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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儿虽不情愿,但案子找上门来,她也并不敢真的“藐视王法”。

回到院里,叫平儿服侍着洗了脸,好歹将面上泪痕擦洗干净,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也只得拿粉盖了。

叫嬷嬷将巧姐抱来,不舍的瞧了好几眼,左右看看,见贾琏不在,咬了咬牙。

又怕自己这遭也回不来了,便也只得先拿话来叮嘱照看的奶嬷嬷,说了一通知冷知热的话,就领着平儿往西角门去。

到了角门一瞧,果然见里头已停着一顶四人抬的靛青朱漆描金大轿,凤姐儿探头瞧瞧,见林思衡和那大理寺的官已在正门门口等着,叹了口气。

左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了这时候,凤姐儿反倒又拿出那股子泼辣劲儿来,回头又看了眼荣国府,咬着牙便钻进轿子里。

等轿子从角门里转出来,樊余冷哼一声,也不耽搁,便要带人回大理寺。

林思衡招招手,边城便也牵着马过来,交到林思衡手里,又附耳说了几句话,林思衡也扬扬眉头,回了两句,也跟着一道往大理寺去。

樊余见此一愣,忙问道:

“靖远伯这是何意?”

林思衡便笑道:

“太祖仁爱,我朝祖制,凡案涉勋亲贵族之家,三法司审案之时,故旧宗亲有权旁听,以防冤屈。咦?樊大人既任法司,难道竟不知此事?”

这条令确实一直都有,但大多时候都用不上,故樊余方才一时没想起来,像这等勋戚犯案,宗族里莫不是急着划清界限,避嫌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自己往上凑的道理?

如贾家这般,一个人都没来的情况,樊余见得多了,如林思衡这般“愣头青”行径,樊余倒还真没怎么见识过,又道这案子已是十拿九稳,一时也气笑道:

“罢罢罢,既然靖远伯有此雅兴,随意便是。”

队伍起行,当中一顶大轿,林思衡着一袭锦袍,跨马行于轿边,这等场面,哪里像是缉拿人犯,若叫不知情的瞧见,十有八九以为是哪家贵妇人出来游玩,便连一众大理寺官差,似乎也成了护卫一般的角色。

如此情形,哪里还能显出大理寺半点威风,樊余也只得黑着脸往前走,林思衡坐在马上怡然自得,似乎也半点不担心。

平儿落后轿子半步,张口想要对林思衡说些什么,可瞧瞧左右官差,到底还是闭嘴不言。

凤姐儿一人坐在轿子里头,心里依旧七上八下,隔个几下便要掀开轿帘,瞧瞧林思衡还在不在,若看见这马上的身影,便能松一口气。

边城见林思衡等人已往大理寺去,也跨上马,寻了条小道,往府衙方向去。

及至大理寺衙门,因林思衡看护着,轿子直入内衙,凤姐儿方才从里头出来,避免了需得抛头露面的尴尬。

这大理寺虽为三法司之一,等闲却并不审案,一向只对刑部要案做些复核,故也用不着什么杀威棒一类的东西,更用不着摆开差役来使威风。

大理寺卿远远的望见动静,又见林思衡也进了衙门,猜出几分缘由,不由分说的瞪了樊余一眼,旋即堆起笑意,皮笑肉不笑的近前拱拱手道:

“不曾想一桩案子,竟惊动靖远伯跑这一遭,这都是底下人办事不力,伯爷勿怪。”

林思衡也敷衍着拱拱手道:

“严大人太客气,我这多走几步路倒没什么,案子查个分明,别叫人给构陷,蒙蔽了圣听才是要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既然这位夫人已经带到,陛下那边尚在等回话,伯爷您看...”

林思衡负手笑道:

“我就是来看看,凑凑热闹,审案一事,自然还是严大人来署理。”

严绪点点头,领着众人去大堂,叫人搬了把椅子,请林思衡坐了,自己坐在主座上,并叫樊余陪审,旋即猛的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道: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凤姐儿吓的一哆嗦,只看着林思衡坐在旁边喝茶,方才定了定神,因凤姐儿并无诰命在身,也只得老老实实道:

“民妇贾王氏,见过大人”

“贾王氏!昨夜大发赌场起火,烧死各色人等共计七十余,实骇人听闻至极!赌场内搜结各式放贷契书账目,多有汝名!那纵火之人已说的明白,正是无力偿还债务,方才起意纵火。

其言若实,虽那纵火之人罪大恶极,似你这等人,也难跑残民害命之责!还不从实招来!”

凤姐儿便告冤道:

“大人容禀,民妇素来只在府里孝敬亲长,一向也不干预外事,这放贷之人,实非民妇!若大人不信,何不叫那纵火之人来此,与民妇对峙一番!”

严绪一心要治贾家的罪,随口推辞道:

“那厮伤重,如何能与你对峙,放贷之人非你,如何却写的你的名字,岂不可笑?你也莫要以为能抵赖的过去,需知圣人明察秋毫。

若此时从实招来,本官自替你美言几句,你也好落个从轻发落,倘若冥顽不灵,待陛下震怒,从重严惩,悔之晚矣!”

凤姐儿闻言,正自惴惴不安,林思衡听其言语恐吓,也十分不满,随手走到书手那里,取了纸笔,现编了一则契书,笑道:

“严大人且慢着,不知严大人欠我这一万两银子,何时还我?”

严绪脸一黑,义正言辞道:

“本官正在审理要案,靖远伯要看便看,只不要胡搅蛮缠,本官何曾欠你什么银子?”

林思衡故作诧异道:

“严大人如何不认账?这白纸黑字写在这里,如何能有假?”

“胡言乱语!本官亲眼见你方才书就,一不曾具签,二不曾按下手印,靖远伯难道还想以此来诬陷本官不成?”

林思衡笑道:

“原来严大人也知这东西做不得数,那册子我先前看过,也无手印,不过是写了个名字罢了,焉知不是旁人有意陷害,就比如说忠顺...”

严绪脸一黑,正色道:

“靖远伯慎言,诬告皇亲,这罪名可不轻。”

“严大人也当慎言才是,诬告勋戚,罪名同样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