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沈涛犹豫了好一会儿,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被安妮的执着与诚恳所打动。就在他刚要松口答应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如闪电般划过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连忙看向安妮,急切地问道:“安妮,你可知道‘海上流民’是谁?这件事对我来说生死攸关,关乎许多人的命运。”
“什么?”安妮一脸茫然,眼中满是困惑,她微微歪着脑袋,像是在努力梳理混乱的思绪,试图理解沈涛的问题,“先生,您所说的‘海上流民’究竟是什么?我从来都没听闻过这个说法,毫无头绪。”
“‘海上流民’到底是何方神圣?”沈涛见安妮一脸懵懂,没听明白自己的问题,便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安妮的脸上,仿佛想要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安妮再次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问道:“不知道,先生,他出什么事了吗?这个‘海上流民’为何如此重要,能让您这般焦急?”
当当~的宵禁钟声再次悠悠响起,那沉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不断回荡,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沈涛听着钟声,心中的焦急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得愈发旺盛,他看了看安妮,无奈地说道:“他明天就要惨遭杀害了……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执意要跟着我,那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何处能让我们熬过今晚?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避开宵禁巡逻。”
“我有个姑妈,按常理可以去她那儿暂避。”安妮皱着眉头,神色凝重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但不行,他们肯定知晓我和姑妈关系亲密,必定会去那里搜寻我。不过,光城地域广阔,肯定存在许多别人难以想到的隐蔽之处,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找到。”
“确实,让我仔细想想……”沈涛紧锁眉头,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突然,他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兴奋地说道:“佩林的店铺!安妮,你知道如何前往港口吗?那儿有个佩林的店铺,或许能让我们暂时有个容身之所。”
“当然知道,先生。”安妮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去港口的路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可以带您前往。”
“那就快带我去,我只去过一次那个地方,仅凭我自己,肯定无法顺利找到。”沈涛一边说着,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同时急切地催促着安妮赶紧出发。两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仿佛被黑夜悄然吞噬,只留下一片寂静。
“我来带路。”安妮重重地点头,眼眸之中闪耀着熠熠生辉的自信光芒,此刻的她,仿佛瞬间化身成为了这个暗夜的主宰者。她身姿轻盈,微微侧身,动作优雅地向沈涛做出一个跟上的手势,随后,迈着轻快且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港口的方向稳步走去。沈涛见状,赶忙紧紧跟上。二人的身影在昏暗幽邃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单薄,然而,那并肩前行的姿态里,却又透着一股令人动容的别样坚毅。清冷的月光倾洒而下,温柔地披在他们肩头,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仿若一条无形的丝带,引领着他们前行的道路。
一路上,安妮仿若一只警觉的小兽,时而回过头,目光迅速扫向沈涛,确认他是否紧紧跟随;时而又加快脚步,像是心中有着紧迫的使命感,正与那潜藏在暗处、即将来临的危险争分夺秒地赛跑。街边的房屋在浓稠的夜色中静默矗立,宛如一尊尊沉默的卫士。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犬吠,那尖锐的声音在寂静夜里回荡,愈发增添了几分紧张压抑的氛围,使得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税利将军府上,尼克那姆神情落寞,宛如一尊被遗忘的雕像,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他整个人好似被抽离了灵魂,眼神空洞迷茫,直勾勾地望向远方,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耷拉在额前;衣服也满是褶皱,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干练与利落。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缓缓推开,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税利爱德上将迈着沉稳且庄重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上将!”尼克那姆瞧见来人,犹如从沉睡中猛然惊醒,身体条件反射般猛地站起身,动作急切地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着装,随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掩的疲惫与满满的敬意。
“这么晚了,你还在忙碌工作?”税利爱德上将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之中流露出真切的关切神色,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带着一股能驱散阴霾的安抚力量,轻轻拂过尼克那姆的心头。
“我以为您已经歇息了。”尼克那姆微微低下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交叉,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与不安。
“怎么可能。我一直陪伴在国王身边。”税利爱德上将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的神情,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国王坚定不移的忠诚与守护之意。
“您有文件要交付给我?”尼克那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身体微微前倾,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正等待着重要指令的下达。
“不,今晚无需文件。我想,我已经成功说服他了。”税利爱德上将注视着尼克那姆,眼神之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一个伟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