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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上交重生机密,亡国奴变华夏武神 > 第192章 一个幽灵,燃烧旧世界的幽灵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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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一个幽灵,燃烧旧世界的幽灵18

【我要斩断连接两座列车的锁链,但是它们不同意。】

【它们想把我转化为同类。】

……

一群鬼来到,想要把陆煜转换为鬼,最后全都融化在了一轮升起的冷白月光之下。

前方那节青铜列车上。

那个髓境鬼新娘为什么不动?

是因为她不愿意动吗?

不。

是因为她的那双眼瞳,已经见识到了,同为髓境的阴煞,怎样死在了一个人类手中。

想动。

不可动。

不可。

会死。

世间从来只有强食弱,大欺小。

权力就是拳力。

陆煜就是道理。

他是后方这辆列车,代表人类太阳升起的道理。

……

陆煜切换了呼吸法。

他的真气由至阳转至阴,吞吐过滤着空气中的孟婆汤,汲取着至暗能量。

这种真气会让人失忆,让白人惊恐。

这种真气对阴煞和掌握了对应呼吸法的武者来说,却是一种大补。

一个人类浑身冒出丝缕黑气,身上的煞气,比鬼新娘身上的煞气更重。

口鼻之间,九幽真气里的精华不断吸入,使得陆煜眉间落雪,持续散发冷意。

吴兑待在老师身边,感觉前面大量的炁,都被陆煜截空,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不过,吴兑待了一会儿,也拉开门跑进去,吃了一顿炸鸡自助。

四名武者吃得肚圆,带着一身汉堡味,身后跟着一群慢慢爬动的阴煞,回到了陆煜身边。

陆煜让他们让开。

陆煜仔细看向那群白衣怨灵。

有背着艾莎书包的小孩,就像生前一样蹲在地上,手脚前端模糊的红色触角,搭在胸口,小孩纯黑的眼睛落在地上,坐着被染红的公主裙。

有身材高大的青年人,就像生前一样佩戴着巡城军的肩徽,他看着前面一群武者,下意识敬了个礼,手举不起来,身影久久站立着,最后抬起残缺的脸露出抱歉笑脸。

还有穿着衬衣和拖鞋,溜溜达达的老大爷,一个劲儿唉声叹气,对着提不起毛笔的月牙手掌,叫着“哎,哎”……

他们行走在山野间,被机械飞鸟滴落血液。

有人擦去了那滴血,有人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吞噬和接触了异血。

他们是一群幸运的倒霉鬼。

幸运是,三十一人竟然能徒步走过荒野区,活着跳下地道。

不幸是,他们最后被变成了鬼。

雒县。

走出中城墙的背包客,旅行家,祭祖者……很多很多。

还有许多跟他们一样,被机械飞鸟滴落血滴的人,但最后尸首普遍在前往上树村的各条小道,山坡,水池,汽车里被发现。

成功走到上树村,躲过野猪侵袭灾害,从祠堂下来被折磨致死,化作怨灵的只有三十一人。

三十一个白衣怨灵,衣角都被逐渐染红。

这种白并不是指它们穿着雪白,而是一种光泽,一种质感,一种你只要看见就会明白这就是“白衣怨灵”,边缘泛着白光的朦胧滤镜。

除了它们,还有溺死在河里的八张皮囊。

陆煜盯着一个地方看了一会儿,忽然招了招手。

一群皮囊鬼,看向最前面的刘柱。

刘柱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去。

陆煜低头看着他,这张皮囊像有人在恶作剧,把莲蓬p在了一个小孩全身。

你甚至能透过那些空洞洞的孔洞看到黑色的炁,一缕缕黑气蠕动,就像是一只只蝌蚪摇头摆尾。

如果是密集恐惧症,一定吓晕过去,但陆煜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害怕,没有惊讶,有的是一种阅尽千帆、我见犹怜的包容。

感受着他夜色般低垂的注视。

刘柱原本低着的头,渐渐抬了起来。

陆煜与他对视。

他在用一种平静像夜色般容纳一切的眼神,在看着他。

看着刘柱眼中烧了三年不止不休的幽绿色幽亮魂火。

陆煜神情很平静。

陆煜问:“你觉得你是谁?”

……

听见对方这么问了之后。

刘柱动了动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它这会儿记忆一片混乱。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前走,越呼吸前方那辆青铜列车上的气息,它的记忆也就越清晰。

陆煜身侧银白的刀光照耀在它的身上。

照出了一身逐渐血红的白衣。

边缘逸散出血红煞气的小男孩张开双手。

低头,看手。

那些被吞噬的记忆在快速恢复。

所有珍视的图像、笑脸、四季、蓝天、感受在复原。

刘柱记忆在一点点复苏,七岁,九岁,十五岁……

“多久了?”刘柱捏紧拳头,忽然问。

陆煜看着他,“三年零九个月。”

刘柱愣愣看着手。

看着这双被蝌蚪啄破的皮囊。

他死去的那一天,2026年2月28日。

他想起的这一天,2029年12月4日。

原来那么久了。

原来都已经那么久了。

那些血泪,哀嚎,不甘,不忘,都已经在挣扎中被遗忘。

3年9个月6天。

它死了共1375天。

一群鬼看着鬼小孩刘柱又哭又笑。

一群武者看着鬼小孩刘柱擦着眼泪。

刘柱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眼中的泪水根本擦不干流不完。

它抬起血淋淋的眼睛,说:

“之前,那个哥哥把蛙人当做人,后来,他握住我的手,说,你叫他保护我们,他说需要保护的是人,需要杀死的是兽。”

它呼吸间喘着气,问:

“那我们,我们没有被杀死,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有救——我——还能做人吗——我还算是人吗。”

它的嘴角溢出白色吐息,两双烧着幽火的眼睛藏在白雾后面,溢出一层泪花。

十五岁的刘柱问。

他记得那天月亮很大,风吹满江,碎月摇晃。

记得江河里的水很凉。

记得心口很热,血流出去,撒在江网,游出一只只蝌蚪。

记得他曾经也有抿嘴笑一笑,会让食堂阿姨打饭不手抖的皮囊。

记得他曾经也有家。

有爸爸,妹妹,爷爷,奶奶…妈妈。

他记得。

但它已经被世界遗忘。

有人说,人这一生,会有三次死亡。

一次断气,一次下葬,一次遗忘。

他死在一条河,葬在山坡上,亡在了故乡。

死在河里的皮囊,被人捡起来,做成了鬼。

葬在山坡上的花枯萎,来找他的妹妹往后跑,跑到了谁也不知道的远方。

故乡,故乡只有一群野蛙,没有人再记得他。

除了这支武者小队,没有人知道有一个叫做刘柱的少年,死在了3年9个月零6天前。

尽管它已经被世界遗忘。

但他想做人。

但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类,不把人类当人。

我明明也哭也笑,开心会咧嘴,生气会拉脸,痛会流眼泪,苦会皱眉毛。

我们明明有同样温热的手掌,能握笔画出美丽图画,能握笔写下神奇的代码。

我们跟你们一样。

为什么人类与人类总是要互相伤害。

十五岁的刘柱曾在高一历史书上学到了“列强侵略”,学到了“救亡图存”,看到了“革命运动”,看到了“伟大启蒙”。

记忆恢复的那一刻,刘柱看到了一把以族群名义凝聚他人私欲斩落下来的铡刀。

他感受到了被强权与霸权四分五裂、吃干抹净的痛。

他是死在白人实验室里的幽灵。

他已身处一场燃烧旧世界的反侵略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