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另有隐情
第二天一早，福生就来到了城西支行。老张的儿子小张是个精干的年轻人，见到福生很是热情。
"；福生叔，您怎么来了？"；
"；小张啊，叔想请你帮个忙。"；福生压低声音，"；你帮我查个人，叫周浩，说是你们总行做投资业务的。"；
小张面露难色，"；这......客户信息我们是保密的。"；
福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推过去，"；就查查有没有这个人，别的不用多说。"；
小张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信封。他打开电脑，输入周浩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他皱起眉头，"；福叔，总行系统里没有叫周浩的员工啊。"；
福生的心沉了下去，"；你确定？"；
"；确定。"；小张又查了一遍，"；要不您再确认下他的具体部门？"；
福生摇摇头，起身告辞。走出银行时，他的手还在发抖。这个周浩，果然有问题。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昨天记下的车牌号查询服务。对方告诉他，那辆SUV的车主是一家租赁公司。
就在这时，福生的手机响了，是翠兰打来的。
"；老福，你快回来！灵儿她......"；
福生心里一紧，"；灵儿怎么了？"；
"；她......她哭着回来的，说周浩要跟她分手。"；
福生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家赶。路上，他不停地催促司机快点。脑海里闪过周浩接电话时的表情，那个关于"；钱"；的电话......
到家时，灵儿正趴在翠兰怀里哭。看到福生，她哭得更厉害了。
"；爸......周浩他说......他说要跟我分手......说他配不上我......"；
福生心疼地抱住女儿，"；别哭，告诉爸，到底怎么回事？"；
灵儿抽泣着说："；今天中午，他突然来报社找我，说......说他其实不是银行职员，他......他欠了很多钱......"；
福生和翠兰对视一眼。翠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慢慢说，别急。"；
"；他说他父母早就不在了，他一直在还债......最近债主逼得紧，他怕连累我......"；灵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不在乎啊......我可以跟他一起还......"；
福生握紧了拳头。这个周浩，果然有问题。但他为什么突然选择坦白？是真的为灵儿着想，还是另有隐情？
"；他还说什么了？"；福生问。
灵儿摇摇头，"；他说......他说对不起我，然后就走了......"；
福生安抚了女儿几句，借口去工作室，实则去了周浩的住处。那是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公寓，福生之前跟踪周浩时来过。
门卫认识他，"；您是找周先生吗？他今天一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福生一惊，"；去哪了？"；
"；不知道，就带了个小箱子，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福生正要离开，突然听到门卫在跟另一个保安聊天："；听说昨晚有人来找周先生，好像是什么讨债的......"；
福生立刻上前，"；请问，昨晚来的是什么人？"；
门卫犹豫了一下，"；几个彪形大汉，看着就不像好人。周先生跟他们说了几句就匆匆上楼了，今天一早就搬走了。"；
福生谢过门卫，走出公寓大楼。阳光明媚，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周浩，到底卷入了什么麻烦？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张的电话："；老张，帮我查个人，叫周浩。对，就是昨天问的那个。这次要查得彻底点，包括......他父母的情况。"；
挂掉电话，福生站在街头，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翠兰浑身是血地躺在医院里。那时他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家人。
现在，他必须弄清楚周浩的底细。不是为了拆散他和灵儿，而是为了......保护女儿不受伤害。
三天后，老张带来了调查结果。福生坐在工作室里，听着老张的讲述，脸色越来越凝重。
"；周浩的父母确实不在了，但不是他说的那样。"；老张翻着资料，"；他父亲叫周建国，二十年前是本地有名的企业家，后来因为诈骗罪入狱，在狱中自杀。母亲在他父亲入狱后就改嫁去了国外，再没回来过。"；
福生的手猛地攥紧了茶杯。周建国......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二十多年前，正是这个人设局骗走了铁牛和石洋的全部积蓄，害得铁牛和妹妹秀莲吵架。
"；周浩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靠助学贷款上了大学。"；老张继续说，"；毕业后他确实进了银行，但因为挪用客户资金被开除。之后他就开始四处行骗，专门找有钱人家的女儿......"；
福生猛地站起来，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老赵，你没事吧？"；老张吓了一跳。
福生摆摆手，声音沙哑："；没事......你继续说。"；
"；最近他好像惹上了高利贷，债主一直在找他。我打听到，他欠了至少五百万......"；
福生闭上眼睛，二十年前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秀莲为了此事和铁牛大吵大闹，最终铁牛爹没钱治病……
"；爸？"；
福生睁开眼，看到灵儿站在门口，脸色惨白。显然，她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灵儿......"；福生上前想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所以......"；灵儿的声音在发抖，"；他接近我，是为了钱？"；
福生心疼地看着女儿，"；灵儿，听爸说......"；
"；不用说了。"；灵儿突然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接电话，为什么总是换车，为什么......"；她说不下去了，转身就跑。
"；灵儿！"；福生追出去，却看到周浩站在街对面。
周浩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话，脸色苍白如纸。他看到灵儿跑出来，下意识地上前一步，"；灵儿......"；
"；别过来！"；灵儿后退一步，"；你......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周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福生站在女儿身后，冷冷地看着周浩，"；你父亲是周建国？"；
周浩浑身一震，低下头，"；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浩苦笑，"；知道。我查过您的资料。二十年前......我父亲骗了很多人。"；
灵儿震惊地看着两人，"；爸，这是......"；
福生深吸一口气，"；二十年前，你父亲设局骗走了你舅舅全部积蓄。那时你姑姑小儿子病逝，他们连铁牛父亲住院费都付不起......"；
灵儿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周浩突然跪了下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接近灵儿，一开始确实是为了钱。可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够了！"；福生厉声打断他，"；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灵儿面前。"；
周浩抬起头，看着灵儿，"；灵儿，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是我收集的，关于当年那起诈骗案的所有证据。我父亲......他不是主谋。"；
福生愣住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周浩的声音很轻，"；我父亲是被逼的。真正的主谋是......"；
话没说完，一辆面包车突然冲过来。几个彪形大汉跳下车，一把抓住周浩。
"；终于找到你了！"；为首的大汉狞笑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浩挣扎着把U盘扔给福生，"；证据都在里面！保护好灵儿！"；
福生下意识地接住U盘，眼睁睁看着周浩被拖上车。灵儿想冲上去，被他死死拉住。
"；爸！"；灵儿哭喊着，"；救救他！"；
福生看着远去的面包车，又看看手中的U盘，陷入了两难。二十年前的恩怨，女儿的爱情，还有周浩的安危......
最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