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七年二月初七,这一日天气温暖,阳光照在牡丹花丛上,远处还有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叫着。
清凉阁内,李孟姜正被几个年长的姑姑围在其中,李孟姜的下颌还被其中一个叫李姑姑抬起,她拿起沾满胭脂的粉扑,在李孟姜的脸上,沿着脸型顺时针盖着。
李孟姜被胭脂的香味呛到直打喷嚏,李姑姑慈祥一笑:“十殿下,今日大喜了”
李孟姜却有些难过的打量着自己住过清凉阁,她心里又舍不得离开从小生活与勾心斗角的地方,想到泪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李姑姑见李孟姜泪眼婆娑的,她起哄让李孟姜多哭哭,这样夫家才能福气满满。
李孟姜十分无语地瞪着李姑姑。什么鬼?哭嫁?可是这样会容易脱水的,而且她脸上已经花了,李姑姑赶紧给李孟姜补妆。
然后拿起梳子为李孟姜梳妆,戴上凤冠,步摇,篦头等,她瞬间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十几斤石头地头疼,她前世在看古装剧时,就有看见公主出嫁的头面,当时她就觉得十分好看,好精致。
但现在这些头面却把她压着脑袋嗡嗡的,尼玛的,古代女子结婚需要戴这些细小重物吗?万一压出颈椎病了该怎么办呢?
李姑姑让白茶拿过一套红绿相见的嫁衣,李孟姜仔细一瞧上面绣着一对好看鸳鸯,上头绣着云月,如此好看的嫁衣,在李孟姜眼里却像一只没有煮熟的大闸蟹。
李姑姑有些疑惑:“十殿下,该更衣了。”
李孟姜站起身,看着李姑姑为自己穿上一件打低白衣,绿色中衣,还有一件红色的外衣,好家伙这下重量又添加不少。
幸好,这个时候的女子,为了遵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儒家准则,没有在耳垂穿孔戴上耳坠,耳钉等装饰物。
这个时候,清凉阁外忽然堵着几十个宫女内侍,闹哄哄地好像在堵着什么人,绿茶伸手阻止周道务的脚步:
“十驸马,您接走我家十殿下,就要拿去百分百的诚意来,不然休想进清凉阁半步”
周道务拿出一个数额巨大的红包交给绿茶,但绿茶并不买账:“不可以哦,要有诚意。十驸马。”周道务轻笑:“绿茶姑姑,想让在下如何呢?”
绿茶看着一边伴郎团们,她想了想嘴角扬起意味深长地微笑,她抬手示意几个侍卫打伴郎团,她说道这个是图福气。
李孟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是婚闹啊,这是陋习啊”
李姑姑却说这是打福气,不是陋习。
许久,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木门 “吱呀” 一声被缓缓推开。周道务身着大红吉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头戴一顶璀璨的金色冠冕,英气十足。
他走进房内,目光瞬间被李孟姜吸引,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随后,周道务开始寻找李孟姜的喜鞋。他的目光在房内四处搜寻,最终在雕花床榻下发现了那两只精美的绣鞋。
鞋子上绣着并蒂莲,寓意着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周道务小心翼翼地拿起喜鞋,走到李孟姜面前,单膝跪地。
他的动作轻柔而又郑重,将喜鞋轻轻地套在李孟姜的脚上。
穿戴完毕,周道务伸出有力的双臂,稳稳地将李孟姜抱起。
就在此时,李姑姑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把绘有花鸟图案的团扇。
“扇子!十殿下拿着啊!”
李姑姑大声提醒。
李孟姜伸出纤细的手,接过扇子:
“我更喜欢盖红色喜帕。”
周道务抱着李孟姜,嘴角微微上扬,耐心地解释:
“盖红色喜帕,那是低嫁之礼;拿着团扇,才是高嫁之仪。咱们殿下身份尊贵,自然是高嫁。”
李孟姜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就被周道务抱着走出了房门。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场婚礼增添了几分神圣的色彩。
周道务抱着李孟姜,稳步走向喜轿。
喜轿由八名身着红衣的轿夫抬着,轿身装饰着华丽的刺绣,四周挂着红色的灯笼,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周道务轻轻地将李孟姜放进喜轿,随后翻身上了一匹高大健壮的白色骏马。
马背上绑着一个硕大的红绣球,随着马的动作轻轻晃动。
周道务高喝一声 “驾”,迎亲队伍立刻行动起来。
鼓乐喧天,鞭炮齐鸣,唢呐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热闹的迎亲乐章。
李孟姜坐在喜轿内,手中的团扇轻轻晃动,为自己带来一丝清凉。
“这套衣服穿着真是有些热,算了,我想闭眼休息一下。”
她轻声自语。
喜轿缓缓前行,轻微的颠簸让李孟姜渐渐有了困意,她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周府门前的鞭炮声如雷鸣般响起,将李孟姜从睡梦中吵醒。
她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等待着周道务将她接下喜轿。
周道务快步走到喜轿前,伸出手,双眼弯成月牙的形状:
“浅浅,我来接你了。”
李孟姜将手放在周道务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缓缓走出喜轿。
李孟姜跟着周道务跨过燃烧着火盆。
李世民也是亲临自己女儿的婚礼现场,仪式开始,李孟姜与周道务一拜天地,二百高堂,夫妻对拜。仪式结束后,李孟姜被几个姑姑送进新房内。
又过了一会儿,周道务没有喝醉,他走回新房,说了几句取扇诗,然后将李孟姜手里上的扇子,李孟姜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累死我了,结个婚跟取经一样累。”
新房内,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交织出暧昧的氛围。
周道务坐在李孟姜对面,修长的手指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
“忙了一整天,娘子,咱们早些安歇?”
李孟姜脑袋轻摇,乌发随之摆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且慢,合卺酒都还没喝,不如我们来喝酒划拳,增添些乐趣?”
周道务微微挑眉,眼中满是惊讶:
“竟不知娘子还会这一手,喝酒划拳?”
李孟姜佯装生气,小嘴一撅:
“怎么,不相信?”
几轮下来,酒意渐渐上头,两人的衣物一件件滑落,到最后,仅着一件单薄的白色打底衣。
周道务眼神迷离,脚步踉跄,却稳稳地将李孟姜抱起,走向喜床。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悄然隐匿,似是不忍窥探屋内的旖旎。
微风拂过,烛火轻轻摇曳,好似羞红了脸。
李孟姜在这场爱意的漩涡里,仿若一片随波逐流的花瓣,沉浸在周道务带来的热烈爱意之中,直至夜沉星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