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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书记和宋书记从堂屋走了出来。

见到了站在一旁的李海波,二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后便与那几位汉子一同隐入夜色之中。

李海波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不禁陷入了思索:区委书记?

这官听起来似乎不小哇,是不是得尊称一声首长呢?

可鲁南支队的几个营级干部见了我也都叫首长呢,那我和区委书记,到底谁的官更大些?

李海波正胡思乱想着,堂屋里传来大伯洪亮的声音:“海波,死哪去了,快点进来喝酒!”

“来了!”李海波应了一声,一溜烟跑了进来。

刚一跨进门,一股浓烈醇厚的酒味扑面而来。

李海波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心中一叹:卧槽,是谷烧,这味道可太熟悉了!穿越前就喜欢喝这酒,只不过那个时候熬谷烧的人少了,市面上的所谓谷烧基本都是米烧,完全就是两种东西。

李海波脸上露出一丝纠结,试探着说道:“大伯,我能不喝吗?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正空着肚子呢!”

大伯还没搭话,大舅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你个外甥狗,还没上桌就怕了。

所谓天上雷公、地上舅公,舅公请喝酒哪有躲的道理,你给我过来!

我们甥舅俩比划比划,看大舅不把你喝到桌子底下去!”

李海波一听这话,脾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嘿!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

两个小时后,堂屋里一片狼藉。李海波独自一人摇摇晃晃地出了门,身后还传来舅妈唠唠叨叨的数落声。

没办法!大伯、三叔、大舅和表哥都被他灌得人事不省。还被彪悍的舅妈骂个半死。他现在得回家喊堂兄弟们过来抬人。

至于李海波自己,前面几杯酒他是实实在在喝下去的,喝到脑袋开始有点发晕的时候,他就把后面的酒全都灌进了随身空间里。照这样子喝下去,来十个大舅也不够他废的!

此刻,他正打着酒嗝,边走边哼着童年的顺口溜:“外甥狗~!外甥狗~!食完就哔呦~哔呦~走~”

……

第二天,李海波悠悠转醒,睁眼便觉日光刺眼,原来已日上中天。

他只觉喉咙干渴,赶紧下床到处找水喝。

刚跑出房间,一眼便看见李家的男丁全坐在院子里。

大伯闷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三叔眉头紧锁,脸上的阴霾仿佛能拧出水来,一群堂兄弟也是面色阴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唯有秋生没心没肺地咧着嘴,笑嘻嘻地指着旁边的一个木头桩子,对他喊道:“三哥醒了,快过来坐!”

李海波满脸疑惑地坐下,“咋地了这是?一个个怪吓人的!”

富生抬手往外面一指,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听!”

李海波赶忙侧耳细听,只听见一个尖锐的女声聒噪地传来:“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泥腿子,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竟合起伙来诓骗我老王家的地!

那可都是上好的水田呐,每亩就只给了四十块大洋,你们怎么不去抢?

我们王家平日里待你们不薄,把地租给你们种,赏你们一口饭吃,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们以为自己是谁,癞皮狗吗?癞皮狗是怎么死的?那就是欺负孤儿寡母的下场,遭了报应!你们的狗头比癞皮狗还硬吗?

你们这些贱骨头,有一个算一个,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之前买了我家地的,统统都给我回来补钱。

我老王家的便宜,岂是你们这些穷鬼能占的?”

李海波好奇地走到了院门口,探出脑袋往外瞧去。

只见远处一个胖老太正一路叫骂着气势汹汹地走来,她身着绸缎衣衫,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腕间还套着一只大金镯子,周身一股乡下地主婆的气息。

这胖老太约莫五十多岁,体态丰腴,走路时身上的肉都跟着颤悠。

她一只手拿着个油光发亮的玉嘴旱烟袋,另一只手牵着个十二三岁的胖小子。

那胖小子一身的肥肉,把身上的绸缎衣服撑得紧绷,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晃荡一下,手里还抓着个油滋滋的鸡腿,腮帮子一鼓一鼓地不停啃着。

两人身后跟着两名凶神恶煞人家丁和两名规规矩矩地老妈子,家丁们身着黑色短打,手里提着棍棒,老妈子们则是一身朴素的深色衣衫,手中捧着茶壶和毛巾,随时准备伺候。

胖老太一边走一边骂,走过的地方,不管是不是买了她家地的人家,纷纷关门闭户,像是在躲避瘟神。

路人也远远地躲着,不敢靠近,生怕惹上这难缠的主儿。

不一会儿,胖老太走到了李家门口,兴许是一路叫骂耗费了太多力气,她停了下来。

身后的老妈子见状,赶紧双手递上茶壶。胖老太也不顾仪态,对着壶嘴“咕咚咕咚”连灌几口。

喝完茶,舒服地打了一个悠长的饱嗝,接着又举起细烟锅“吧嗒吧嗒”抽了几口,那烟雾从她口中缓缓吐出,甚是享受。

就在这时,啃完了鸡腿的小胖子不乐意了,他把吃剩的骨头随手一扔,扯着嗓子喊道:“妈,我饿了,我累了,又饿又累,我要回家吃饭!”

老太太一听,原本凶狠的脸上瞬间堆满了宠溺的笑,拿过毛巾一边擦着小胖子的手一边应道:“乖小宝,这就回,这就回!”

安抚好小胖子,王家老太太正准备离开,不经意间抬眼,就瞥见站在门口的李海波。

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嫌恶,翻了个白眼,随后扯着嘴角,“哈~忒~”一口浓痰重重地吐在了地上,那口痰不偏不倚,就落在李海波脚边。

李海波瞧见这一幕,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大哥,她忒我!”说着,他双手迅速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冲上前去跟老太太理论。

富生眼疾手快,一把将李海波拉了回来,“行了行了!跟个妇道人家拉扯,像什么样子!”

王家老太太看到李海波被拉住,气焰更加嚣张,“哼~”了一声,那姿态就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昂首挺胸地转身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继续骂:“我们老王家可不是好惹的!

我女婿可是在朝廷当大官的,出门都坐八抬大轿,吃的是燕窝鱼翅、山珍海味,喝的是从西洋来的红酒,你们这群土包子,见过红酒吗?

我家女婿在山城那可是当……当总统的,比县令的官还要大!官官相护你们听说过吧?

你们这帮卑贱的泥腿子,要是敢不回来补交钱,我立马报官,到时候把你们统统抓了,下大狱、砍头、千刀万剐!”

李海波听着老太太这番话,难以置信道:“卧槽!这……这是王家老太?”

富生无奈地点点头,“嗯!”

“这特么又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