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茜的话音刚刚落下,负责调查报警人信息的雷敏便匆匆走了进来,向她汇报道:
“宁队,经过我们的调查,凶手是在电话亭里提前报的警。”
“而那片地区正好处于监控盲区,所以我们无法获取到更多关于凶手的线索。”
然而,面对这样的结果,宁茜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她只是冷静地看着雷敏,然后缓缓说道:
“不用着急,我相信很快他就会再次作案。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旁的副队听到宁茜的话后,连忙翻开所有死者的信息资料,仔细查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共同的特征,于是抬起头看着宁茜说道:
“宁队,这次死者的身份竟然又是教师。”
听到副队的话,宁茜的眼神变得更加冷漠。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那面贴满案件信息的墙壁,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或许更准确地说,是那些德行有亏的教师。”说完,宁茜合上了手中的钢笔帽。
“通知所有人,九点开会。”
……e?(?> ? <)? 3……
五天后的夜晚,天空被阴云笼罩,一场倾盆大雨如注而下。
废弃的游乐场在狂风中显得格外阴森。
那座生锈的旋转木马在风雨中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像极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在啼哭。
木马的旁边,一具玩偶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镀金栏杆上,玻璃眼珠映照出摩天轮顶端的残影。
在摩天轮的12号轿厢外,一个身穿红裙的女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悬挂着。
她的身体像天鹅垂首般低垂,蕾丝裙摆缠着钢索在雨幕中飘荡。
女人的脚踝处有明显的青紫勒痕,透过勒痕,可以看到半枚三角纹身若隐若现。
暴雨如注,将原本已经褪色的旋转木马冲刷得更加苍白,宛如一具森白的骨架。
当闪电劈开云层时,一道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游乐场。
在这短暂的瞬间,宁茜的战术手电扫过生锈的狮子嘴巴,照见了正卡在獠牙间的半片指甲。
这半片指甲与两周前碎尸案受害者缺失的右手食指完美吻合,仿佛是一个可怕的巧合。
而在旁边的旋转咖啡杯里,积着一层粘稠的液体,那是鲜血与雨水混合而成的。
漂浮在液体中的已经吸饱了血浆,膨胀成婴儿拳头大小,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间,宁茜手中的手电筒光束扫到了一个身穿雨衣的男人的背影。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手迅速地关掉了手电筒,以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同时,少女熟练地给手枪上膛,小心翼翼地朝着男人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当她离男人还有三米远时,宁茜终于停下了脚步。
宁茜深吸一口气,用冷静而坚定的声音命令道:“双手抱头,转过身来!”
然而,那个男人却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宁茜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有些不对劲。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采取行动时,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刺痛。
少女惊愕地转过头,发现身后的封覃手中拿着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针管。
而那支针管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她的脖颈。
封覃在完成这一切后,毫不费力地一把夺过宁茜手中的枪,将枪口紧紧抵住她的头部。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封覃戴着的小丑面具,男人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眸此刻已被诡异的腥红色所浸染。
“你很聪明。”
封覃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但你太自大了。”
月光如被割裂的银箔般从天上漏下来,洒在宁茜和封覃身上,形成了一幅诡异而惊悚的画面。
宁茜的头上正抵着冰冷坚硬的枪管,那股硝烟味仿佛能穿透她的发丝,直抵她的鼻腔。
她甚至能闻到自己唇釉融化后散发出来的焦糖气息。
这种味道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宁警官的睫毛在抖呢。”
封覃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似乎对宁茜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
枪口顺着她天鹅颈的优美弧度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她锁骨的凹陷处。
开始恶意地画着圈,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少女的脊椎滑落,最终浸湿了她后腰的枪套,连带着备用弹夹也被打湿了。
宁茜的左手小指在身侧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她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只要稍微一动。
袖口暗藏的战术笔就能在 0.6 秒内刺穿对方的喉结。
然而,少女的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药剂脱力的症状,宁茜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地从身体里流失。
就在宁茜准备动手的时候,封覃的右手却如同鬼魅一般,直直地伸向她藏起来的战术笔。
宁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要阻止,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下一刻,宁茜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封覃看着怀中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恶笑。
他抱着宁茜,缓缓走出游乐场,两人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漆黑的雨夜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宁茜终于再次醒来。
她的目光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少女的视线敏锐地落在地下室里的通风管道上,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你在看通风管道的阴影。”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宁茜悚然一惊,转头看去。
只见封覃正站在她身后,手中的枪管正重重地顶住她的太阳穴。
“猜猜里面有没有我准备的惊喜?比如...你前天解剖的那具女尸剩下的左手?”
封覃不紧不慢地说着,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阴森。
宁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刚想开口说话,封覃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紧接着,男人用枪托狠狠地碾碎了她耳垂上的珍珠,珍珠的碎片溅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或许你该问问张局长,为什么要隐瞒第一起案发现场的细节?”
封覃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个用血画在浴室镜子的蝴蝶,翅膀是不是和你尾戒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地下室的深处,只有机械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在黑暗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交响乐。
昏暗的灯光如同一束微弱的希望,艰难地穿透黑暗,倾泻在二十米外的地方,照亮了成排的玻璃罐。
这些玻璃罐里,漂浮着一颗颗用红线缝合的眼球,它们如同被诅咒的宝物一般,静静地悬浮在液体中。
每对瞳孔都残留着濒死的惊惧,那是生命最后的恐惧和绝望的见证。
宁茜站在这诡异的场景前,她的后脑勺能清晰地感受到枪管螺纹的细微凸起。
那冰冷的金属触感,穿透了她警用制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顺着脊椎如毒蛇般蜿蜒而下,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少女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布满霉斑的墙面,仿佛那上面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与血腥气混合的诡异味道,正充斥着她的鼻腔。
“宁警官,你应该多笑一笑啊。”
封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残忍。
他手中的枪口缓缓游移到她的耳后,仿佛在寻找一个最佳的射击角度。
宁茜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能感觉到封覃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卷起了她一缕汗湿的长发。
那轻柔的动作,与他冷酷的话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毛骨悚然。
“这么精致的脖子,切开时一定很美妙吧。”
封覃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如同恶魔的呢喃。
宁茜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她在镜面墙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的黑发散落着,灯光在她的瞳孔里折射出冷光,宛如夜空中的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