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266章 执政,四面危局

令人唏嘘的是,先帝曾下旨令宁王永世不得归京,就在龙驭宾天这等大事来临时,宁王竟然真的没有回来。

而一同被朝野诟病不孝的,还有八皇子谢谦。

颖妃不顾一切切断消息,阻拦八皇子回京,等到谢谦知道这个消息时,便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时候。

少年如何羞恼蹦跶也成不了事,颖妃也终于如愿,将他的儿子挤到权力旋涡之外,成为了争位之战中唯一没有被波及的皇子。

新帝登基,谢晋私欲日渐膨胀,广开后宫纳妃,但他的皇后,还是陪伴他一路走来的许氏。

只是许皇后一入主后宫就称病,不理庶务,就连仲秋节、桑蚕礼这些中宫之主的大场面也不曾参加。

但许皇后也并没有指定后宫由谁做主,于是,本该成为太妃的苏毕罗又被新皇破格纳为皇贵妃。

而夏见雪因为在赶走前太子谢珏之中功不可没,也坐上了贵妃的位置。

于是,两女相争,将后宫搞得乌烟瘴气。

新皇登基后,对京兆府防备的目光也松弛了许多,谢潇有了喘息的机会。

然后利用她和谢珏在朝堂上留下的人脉,暗中给新皇造成了极大的舆论。

又是一年除夕夜,白日里晴空万里,夜里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惊得宫中本就身体孱弱的太子殿下整夜啼哭。

这一夜原本是太子的周岁礼,新皇与皇贵妃筹办了十分隆重的生辰礼。

然而婴孩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似的,浑身惧怕抖如筛糠,从除夕夜到新年伊始,凌霜宫中的太医进进出出,生辰礼只能作罢。

第二日,京城中街头巷尾就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是太子殿下命中带煞,自他出生以后,谢家皇室便日渐支离破碎。

还有人说“正月打雷,遍地是贼”,太子与大渊朝命格相冲,要么相互吞噬,要么只能活一。

新皇哪里听得这些话,天子一怒,几乎血溅当场。

锋利的屠刀可以使京城人暂时闭上嘴,但陛下为太子殿下想要广开杀戮的事却传遍了全国。

天下人都议论起了太子殿下的出身,猜测新皇登基后力排众议纳庶母为妃,纳兄弟为子,是不是早在先帝在时,两人已有媾和?

种种迹象皆有迹可循,新皇可以杀得了传播舆论的人,却不可能杀尽天下人。

于是皇室之中男女关系混乱早已不是秘闻,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春季,有朝臣上书皇帝要对今夏收成早做准备,新皇叹,“父皇治下几十年,都未曾见过旱灾,大渊朝年年风调雨顺,委实不必如此在意。”

然而这一年七月,土地上的龟裂纹遍布北方,致多家农户颗粒无收,粮价再次高涨。

新皇正头痛时,南方却暴雨如注。

一夜之间,江河之水暴涨,一半城镇都被泛滥的洪水淹没,所到之处房屋倒塌,百姓惊慌失措之下,如惊弓之鸟一般相互抢掠。

新皇无奈,只得拨下几千万,派心腹大臣前往南方赈灾。

灾情一事告一段落,安抚百姓、重建房屋、分发抚恤的米粮事情耗费巨大,新皇疲于应对,又掏钱掏得肉疼,不想再理会逐级攀升的物价。

老百姓们对风水命理深信不疑,如今国内灾情频发,盗贼猖獗,有人就会质疑:

是不是新皇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犯了众怒、遭了天谴,这才都要报应到老百姓身上?

于是,到了新皇登基的第二年秋,先帝与前太子立下的都察机制已经形同虚设,官场上下沆瀣一气。

谁有钱谁就可以当官,有气节的读书人纷纷放弃科考另寻明主,而如今朝堂上剩下的,基本都是阿谀奉承,明哲保身之徒。

一时间民怨四起,大多数官员迫于新皇威压不敢说实话,于是传到御前的话都是皇帝想听的,而不是真实的。

进入了冬日,太皇太后的身体每况愈下。

太医交代,生命脆弱,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夜之间感染了风寒都可能会过世,所以谢潇也照顾得格外仔细。

昔日膝下疼爱的孙辈众多,今日却只有谢潇一人侍奉在床,老太太不忍她辛苦,总说自己没事。

可谢潇不敢懈怠,任凭白日里再忙,晚间都要赶回宫中看一眼。

“皇祖母,太医说过了您没有特别大的毛病,只是身体太过老迈,各方面都退步了而已,我这也没费什么力气,不累的。”

太皇太后神情萎靡,谢潇同她说话时方才睁开了眼。

“是,是舟舟回来了?”

“皇祖母,我整日在您身边侍奉您,您却整日都念着您的孙子,果然不是亲生的呀。”

谢潇轻嗔,如今祖孙俩常用这种口吻说笑,宫人早已见怪不怪。

太皇太后愣了愣,方认出来人:“原来是哀家的小七。”

太皇太后伸出手抚上谢潇那日渐成熟丰润的脸庞,老人的手如今颤抖得厉害,甚至连一个杯盏都端不稳。

“前日里,你曾说你要带哀家出宫,可是真的?”

“真的。”谢潇将小脸靠在老人那枯黄的手掌中,有些贪恋:“爹爹很有能耐,他在京城陪我两年,也替我找好了退路,现在万事俱备,只剩最后一件事完成之后,我就能带您走了。”

“自先帝去后,哀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不是盼着见他,早就撒手人寰啦。”

一滴泪水从太皇太后那浑浊的眼球中滚下,老太太有些感性,道:“哀家若是能见得舟舟还活着,若是能见得你们成亲,此生便了无心愿了。”

“您说什么呢,虽然陛下切断了武阳与京城的联系,但我坚信,三哥他现在好得很。”谢潇勉强笑了一下,忍不住落泪:“这么多人去支援武阳,三哥定能安然活下来的。”

“禀王爷,陛下召您去御书房里议事,齐内侍那里已经来催了多次了。”纪姑姑不忍打搅祖孙两人叙话,忍了好久方才说道。

“知道了。”

谢潇起身戴上双翅幞头,整理好了身上从三品的紫袍官服,大步朝御书房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