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乐海觅踪:失窃案的新曙光
暮色裹着雨丝漫过音乐学院哥特式拱窗,萧奈的指节叩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闷响。
王院长抚摸着水晶镇纸上的校徽浮雕,镜片后的视线掠过刑侦组长肩章:“萧组长,校庆在即,您这样盘问师生会破坏艺术氛围。”
走廊里《费加罗婚礼》的咏叹调忽远忽近,萧奈摸到口袋里的警用录音笔,金属外壳残留着昨夜陆风掌心的温度。
当他第七次询问陈学生失踪当天的监控记录时,正在给大提琴调音的刘教授突然折断琴弓:“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艺术!”
雨刮器在车窗划出扇形水幕,陆风摘下乳胶手套,解剖台冷光映着面前三弦胡的x光扫描图。
失窃的明代月琴琴腔内侧,某种弧形刮痕与死者肋骨折断角度完全重合——这需要盗贼掌握传统乐器特有的“蛇腹式”拆解手法,就像剥开琵琶面板时要用鹤嘴钳斜插第七枚竹钉。
“贺阳,查近十年修复古琴的匠人名单。”他对着蓝牙耳机说话时,解剖刀尖正沿着月琴纹路模拟作案轨迹,“特别注意能接触军工级碳纤维材料的……”
话音未落,电脑那端传来清脆的键盘敲击声:“稍等,我在恢复陈学生电脑数据时发现了加密的‘月光奏鸣曲’文件夹。”贺阳咬着能量棒含糊补充,“用军方级AES - 256加密,但创建日期显示为三个月前连环车祸案当天。”
萧奈的脚步声混着雨声逼近物证科时,陆风正用镊子夹起沾着血迹的琴弦。
显微镜下,血小板以螺旋状排列,与车祸案死者伤口如出一辙的凝血异常——这需要至少72小时持续注射抗凝血剂。
“物证科的报告有问题。”萧奈将密封袋拍在灯光下,编号尾数0372的标签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荧光墨迹,“上周碎尸案的威胁信是用刑侦组专用打印机输出的。”
他们的呼吸同时停滞,物证箱上的雨痕蜿蜒如血。
陆风忽然握住萧奈手腕,法医手套的滑石粉沾上对方袖口:“你后颈的擦伤该换药了。”沾着酒精棉的手指掠过皮肤时,窗外闪电照亮解剖台上散落的琴弦,那些银丝在暗处泛着幽蓝的光。
李晴冰就是在这时撞开消防门的。
她军靴上的泥水在瓷砖地面拖出长痕,翡翠耳钉随着掏枪动作轻颤:“地下琴房发现孙经纪人的尸体,致命伤是……”声音戛然而止,特工训练有素的眼睛捕捉到陆风指尖停留在萧奈领口的弧度,法医白大褂与警服衬衫交叠的褶皱里藏着半枚没拆封的创可贴。
贺阳的惊呼突然从扬声器炸开:“月光文件夹破解了!里面是……”电流杂音吞没了关键信息,整个物证科的顶灯开始频闪。
陆风迅速用身体护住萧奈后退,看见冷冻柜玻璃门映出扭曲的人影——陈学生苍白的面孔正贴在物证科窗棂上,指尖在雨水冲刷的玻璃画出五线谱状的血痕。
暴雨淹没了李晴冰子弹上膛的声响,萧奈的对讲机突然传出刺耳的警报。
他们同时望向解剖台,那些本该封存的琴弦正在共振,像被无形手指拨动的杀人琴弓,在冷白色灯光下奏响来自地狱的颤音。
(接上文)
李晴冰的军靴在瓷砖上碾过最后一块碎玻璃,翡翠耳钉随着偏头的动作折射出冷光。
她看着萧奈单手撑住解剖台边缘,陆风的镊子正精准夹住那根共振的琴弦——两人的肩膀几乎相贴,呼吸频率在警报声中奇异地同步。
特工握枪的手紧了紧,指腹摩挲着扳机护圈上那道陈年划痕,那是三年前萧奈替她挡下流弹时留下的。
“抗议人群堵住了东侧楼梯。”她将配枪收回战术腰带,刻意让语气裹上冰碴,“校方要求我们两小时内撤走物证。”说话时眼睛却盯着萧奈后颈那块创可贴,医用胶布边缘被汗浸得发白,像朵将败未败的玉兰花。
排练厅的穹顶突然炸开声浪,五十把中提琴同时拉响《魔鬼的颤音》。
陆风在音浪中眯起眼睛,白大褂衣角扫过谱架上的抗议标语,墨迹未干的“学术自由”正被雨水晕染成诡异的蓝。
他的指尖突然停在谱架金属接缝处,那里有道细微的刻痕——三短一长的凹槽,与月琴腔内发现的刮痕形成镜像对称。
“贺阳,把音乐学院平面图叠加古琴丝弦分布图。”他对着蓝牙耳机低语,法医手套在谱架刻痕处采集到微量松香,“凶手在标记音律节点,就像给古琴调音......”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萧奈的警用对讲机突然迸出电流杂音,物证科顶灯在频闪中映出满地狼藉——刘教授的镀金指挥棒正插在血泊里,断成两截的琴弓缠绕着军用级碳纤维丝,在暴雨中泛着幽蓝的光。
(以下为续写内容)
抗议声浪裹挟着雨幕撞碎在落地窗上。
三十多名音乐系学生举着“停止污名化艺术”的标语牌,将物证车围得水泄不通。
刘教授站在哥特式廊柱的阴影里,指挥棒轻敲着大理石台阶,每一声脆响都精准卡在抗议人群换气的间隙。
“萧组长难道要用手铐回应求知欲?”他抚过胸前银质音符胸针,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陆风手中的物证袋。
当看到那截碳纤维丝时,握着指挥棒的指节突然泛白,仿佛被琴弦勒出了血痕。
陆风忽然侧身挡住萧奈,解剖刀折射的冷光切碎两人之间的雨丝。
他注意到刘教授西装袖口沾着靛蓝色矿物颜料——正是明代月琴漆面特有的“孔雀蓝”配方,这种颜料需要混合碾碎的青金石与鲸脂,在刑侦物证库里编号d - 17。
“请让让。”萧奈的警徽擦过抗议学生的手机镜头,雨滴在金属表面凝成蜿蜒的银河。
他伸手去拨人群时,战术手表表盘突然映出李晴冰的身影——特工正用身体挡住某个偷拍的镜头,军靴碾碎了地上半张乐谱,泛黄的纸张上印着《广陵散》的变调符号。
贺阳的惊呼从蓝牙耳机炸开:“平面图叠加后出现六个共振点!最后一个就在......”电流杂音吞没了关键信息,陆风猛然回头,看见排练厅穹顶的鎏金吊灯正在无风自动。
那些水晶坠子晃出的光斑,恰好与死者肋骨折断的弧形形成完美映射。
当夜雨势转急时,陆风独自返回排练厅。
备用灯光将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琴弓,法医手套抚过三角钢琴内壁,在铸铁骨架上摸到两枚对称的凹痕——正是月琴腔体刮痕的放大版。
手机电筒照亮琴凳夹层,几缕靛蓝色纤维纠缠着军用级碳纤维丝,像被暴力扯断的琴弦。
物证袋封口的声音惊动了暗处的影子。
李晴冰从贝斯陈列架后转出来,翡翠耳钉在黑暗里泛着幽光。
她看着陆风用镊子夹起纤维,忽然开口:“三年前萧奈替我挡子弹那次,血浸透了三层纱布还能笑着说警戒线没拉错位置。”
陆风动作微滞,显微镜的电子屏蓝光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特工的声音混着雨声渗进琴箱:“他现在后颈的擦伤,是你每天换三次药?”问句尾音突然发颤,像走调的低音提琴。
未及回答,警报声撕破雨幕。
萧奈的脚步声混着对讲机杂音响彻走廊,战术手电光束切开黑暗时,陆风正用身体护住那缕纤维证据。
他们同时看到钢琴谱架上的血迹——新鲜的血珠沿着《月光》乐谱的音符流淌,在低音谱号处凝成诡异的漩涡。
“刘教授的办公室...”贺阳的喊声从物证科传来,电脑屏幕蓝光映亮他惨白的脸,“监控显示他二十分钟前还在修改校庆节目单,但现在整个琴房的湿度传感器在疯狂报警!”
萧奈的战术手电扫过三角钢琴,光束突然定格在琴凳边缘——那里粘着半片孔雀蓝漆皮,边缘整齐得像被手术刀切下。
当他俯身采集物证时,陆风的手套无意间擦过他后颈,创可贴下的皮肤传来不正常的灼热。
暴雨砸在穹顶玻璃上的声响突然变了调子。
某种类似编钟震颤的嗡鸣从地底传来,李晴冰的配枪已经上膛,却见陆风突然冲向陈列架后的消防通道。
他的白大褂衣角掠过墙上的音叉陈列柜,那些黄铜音叉正在自主震颤,频率与死者伤口的凝血波纹完全一致。
当最后一道闪电劈开云层时,众人撞开了地下琴房的门。
潮湿的空气中漂浮着松香与血腥的混合物,三十把悬挂的小提琴琴弦正在渗血。
刘教授的镀金指挥棒插在总谱架上,谱纸空白处画满螺旋状符号——与死者伤口的血小板排列如出一辙。
“湿度78%,温度22度,完美契合明代乐器的保存环境。”陆风的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凝滞的空气。
他忽然用镊子挑起指挥棒尖端,半片带血的指甲卡在镀金花纹里,在紫外线下泛着靛蓝色荧光。
萧奈的对讲机突然传出刺啦杂音,物证科顶灯应声爆裂。
在陷入黑暗前的瞬间,所有人都看见总谱架背后的墙面上,有人用血画出了半个未完成的五线谱——那缺失的符头位置,恰好对应着音乐学院平面图上第六个共振点。
贺阳的笔记本电脑在此时自动开机,泛着幽蓝的屏幕照亮他瞪大的瞳孔。
加密文件夹里的《月光奏鸣曲》乐谱正在自主滚动,当播放到第三乐章时,某个隐藏音轨突然激活了物证室的警报系统。
陆风猛然回头,看见解剖台上的琴弦再次共振,这次它们在空中织出细密的网,网眼形状与刘教授指甲缝里的靛蓝色纤维完全吻合。
萧奈的战术手电扫过琴房角落,光束突然定格在通风口栅栏上——那里卡着半枚银质音符胸针,边缘沾着新鲜的血迹。
当他伸手去够时,对讲机突然传出接警中心断断续续的通报:“东南校区钟楼...发现...类似凝血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