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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幼薇顿时就懵了。

头脑中荡漾着星星点点的银白光晕,一波波荡漾开来。

美好的东西如此不真实,像一个虚幻的梦,但唇间的触感却如此真实,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她闭上眼,下意识地想后退,这人却扣住她的后颈,舌尖温柔地舔开她的唇缝,给了她一个漫长的纠缠。她的身子瞬间软了,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这一吻持续了许久,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停下来。

段书瑞在她耳边轻轻喘了一口气,吻了一下她的耳垂,以示安抚,后者则将头埋进他怀里,不敢看他。

“你、你怎么会这么熟练……”

他愣了好久,才确认这细弱蚊吟的声音是从自己怀里传来的。

他腼腆一笑,蹭了蹭她的头,“如果我说,我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数次了,你会信吗?”

鱼幼薇咽了一口口水,感觉面上更滚烫了。

段书瑞道:“总之,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他倒是挺理直气壮的,似乎面前的人敢说半个“不”字,他就马上投河自尽。

“……好。”

“薇薇,你看着我。”

这声“薇薇”叫得甚是动听,鱼幼薇抬起头看向他,和他分开一点距离。

段书瑞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喜欢怎样的宅邸?”

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有些突兀,忙解释道:“平康坊离皇城近,你和你娘也住在这里,我打算将老房子卖了,再买一套新的。”

再傻的人都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买一套宽敞的宅子作为婚房。

鱼幼薇心里甜蜜又苦涩,她微微一笑,没有直接戳穿他的小心思,仰起头做思考状,“嗯,你容我想想啊。”

她一口气提了许多要求,诸如要离水渠近,日常洗菜浆衣方便;要离茶肆近,方便她去显摆茶艺;房间要多,书房、琴室都要有……

段书瑞温柔地看着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两人相倚相偎,满心愉悦的直坐到日头偏西。

流云缓动,落日熔金,红灿灿的余晖铺满草地,为似锦繁花镀上一层暖色光晕。

临别前,鱼幼薇送给段书瑞一个小竹篓,嘱咐他回去才能打开。

他本以为又是她自制的茶叶,拔开塞子才发现是满满一筐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大唐的文人雅士无论平时看起来是正经还是不正经,这些托物抒情的小手段个个都会,鱼幼薇也不例外。

换作别人,他会觉得闷骚;但换作她,他只觉得可爱。

他的心软成一团棉花,真不知道要怎样疼惜她才好。

他孤苦半生,本以为身若不系之舟,没想到老天爷垂怜他,赐予他一个愿意怜惜他、接纳他、给他一个家的人,何其有幸,这个人也是他想要共度余生之人。

段书瑞摇晃了一下竹篓,听到“沙沙”的响声,心情大好,当即决定今晚就喝红豆粥。

……

李府。

魏思雨坐在李瑶光房间,正在替她缝补衣服——尽管府上丫鬟众多,一些事她还是更愿意亲力亲为,其中就包括为自己的女儿缝补衣服一事。

圣令一下,李瑶光即刻便要奔赴前线,她想趁着时间还宽裕,多为她做几件冬衣。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李瑶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阿娘,您怎么来啦?这个时间您不是应该在念诵佛经吗?”

“傻丫头,在我心中什么最重要,你难道不知道么?”魏思雨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女儿搂入怀中,“乖女,陪阿娘聊聊好吗?”

“好啊,阿娘想聊什么?”李瑶光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母亲身边坐下。

魏思雨抬起头与她对视,眼底划过一丝不忍,“前几天我和段公子聊过,我问他是否喜欢你,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李瑶光的嘴角一僵,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说他已经心有所属了。”魏思雨不由自主地加重语气,“阿瑶,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应该趁早放手才是。”

李瑶光紧咬下唇,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恶劣的事我都干过,也不差这一两件。”

魏思雨心头一震,嘴唇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以前的李瑶光鲜妍明媚,乖巧懂事,对于父母的话不曾有半点忤逆。

现在的她容貌没有什么变化,眼底的光却不再清澈了。父母说她一句,她能怼十句回来。

是什么改变了她?是经年累月的战争吗?还是说……

“你是不是……还记挂着阿树?”魏思雨试探着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李瑶光倏地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抹痛色。

“阿瑶,我知道你一直接受不了阿树离开,故人已逝,我们更应该代替他们好好活下去,不是吗?”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摩挲着她指尖的薄茧,“阿树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自轻……”

“够了!”李瑶光挣脱她的手,咆哮道。

魏思雨没有理会她,径自说下去,“你纠缠段公子,无非是从他身上看到阿树的影子……”

“阿娘,您在胡说些什么?您应该清楚,他们二人并不相似。别的不说,光是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非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们二人倒真是两位‘正人君子’啊。”李瑶光嗤笑道,特意加重了“君子”二字。

魏思雨没有说话,满脸心疼地看着她。

“……罢了。您知道阿树临行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李瑶光嘴角掀起一抹苦笑,目光变得悠远深长,“他说,他希望我忘掉他,勇敢追求自己心爱之人。”

不要像他一样,畏畏缩缩,只敢远远观望,从来不敢坦白自己的心意。

他走了之后,她为他立了一块石碑,最想刻的就是“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但转念一想,这家伙生前就不爱说话,还是为他立了一块无字碑,又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栽了一株小树。

魏思雨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努力咽下喉头的酸涩,刚要说话,茯苓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叠画卷,低声道,“夫人,这是您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