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声响彻天际,厮杀声此起彼伏。
一座城门前两军交战,可厮杀的另一方不似人形,仿若无情的杀人机器,砍断手脚还在蠕动。
一个高大身影举着半人高的大刀,命准面无表情的敌兵脖子,用力挥下使其脑袋分家。
那已经没有了头颅的身子,倒地后还在试图起身,根本无法彻底将敌人杀死。
向禾与竹楠被困敌兵之中,庞龙无法抽身过去助两人,只希望他们能想方设法脱离出来。
而此方两人面对敌人,向禾用大伞抽打敌兵时,伞上符箓将敌兵“击杀”,竹楠那柄画了符箓的长剑,轻松将敌兵斩杀不再动弹。
两人被死死困在圈中,涌来的敌兵越来越多。
即便向禾身手灵活,面对这么多人还是力不从心。
在偏身闪躲的时候,她抬手抵挡一人砍下的剑,忽而感觉身后有寒意,猛地侧头,一柄带着寒光的剑划破她的右脸,从颧骨到下颌,血流不止。
“姑娘!”
向禾抬手捂住伤口,反手打在那人的胸口处,顿时冒出青烟倒地。
“别分心!”向禾在人群中寻找身影,又是一个闪光点吸引她的目光,“竹楠你小心些!我过去那边!”
“姑娘小心啊!”
来不及回应,向禾已经钻过去,眼前那人穿着一样的兵装,个子比较矮小,难怪方才那么难找!
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向禾急急追上去,竹楠在后头紧跟保护着。
只是敌兵太多,一直在斩击阻挡去路。
突然一道阴影落下,向禾未抬头便立马止步,身子一下被撞开,竹楠的身影瞬间转到她面前,抬眼便看到竹楠青着脸,额上爆出青筋,嘴角流下鲜红血液。
而他身后,是一道十分高大粗壮的男人,手中是大刀劈中竹楠后背。
“竹楠……”
向禾慌神不过一时,拉着竹楠就往后退,可身后又是敌兵,他们退无可退。
向禾不单要注意周围刀剑,还要时刻提防那高大男子挥刀。
竹楠后背被砍了一刀,他每次挥剑,都会扯到后背伤口,疼得龇牙。
两人势弱已经被划伤几处,竹楠更是被刺穿了左腿,一下跪地,“姑娘快走!”
向禾怎可能抛弃他,顾不上身上疼痛,拉着竹楠就要起身,身后阴影再次落下,向禾咬牙扯着竹楠胳膊。
“快起来!我们一定能出去!”
竹楠撑地艰难起身,可腿上伤口实在疼痛,他也在咬牙想离开。
好不容易拉起来半身,顾不得身后高壮男子靠近,就在那柄比庞龙的大刀还要大的重刀落下时,一个熟悉身影突然闪现而来——
刀剑碰撞的声音十分刺耳,两人猛地回头,一身墨衫随风飘动的贺岁安,手中长剑抵抗重刀,对方力气之大,让贺岁安用上双手。
两人眼中登时染上喜色,向禾用力扯起竹楠,正要跨出一步身后传来断裂的声响,向禾猛地回头,只见那重刀以迅雷之势落下,贺岁安及时闪避。
“公子!”
贺岁安提着断剑抓住竹楠一条胳膊,“先走。”
竹楠被一左一右扶着,刑寂在周围斩杀敌兵,那高壮男子步伐飞快,一下子到了向禾身侧,竹楠立马推开向禾,贺岁安更是快速移身到她身旁护着。
重刀落下的同时,贺岁安断剑扬起,却被再次砍下,重刀深深划过他的手臂——
“岁安!”
那重刀再次挥动,向禾眼疾手快抽出他腰间折扇,盯着高壮男人的心口,眸中渗出冷冽寒意,双唇呢喃着,对准男子心口按下机关。
男人心口突然爆出火焰,向禾立马收手将折扇塞贺岁安手中,“用这扇子。”
言语间透着冰冷,贺岁安捏了下折扇,眼中是那男人被火烧身,不过片刻烧成了灰。
而一旁靠近碰到了火的敌兵,也跟着烧灼起来。
贺岁安眼底透出忧色,虽说这些并非常人,但她说过不杀生,如此破戒也不知是好是坏。
四人对抗着敌兵,刑寂带着竹楠往回走,贺岁安护着向禾去找那矮小的身影。
面对源源不断的敌兵,向禾逐渐没了耐心,大喊,“黑鸦!找到没有!”
一声鸦叫响起,两人立马抬头看去,黑鸦在远处上空盘旋几下,再看向人群中,一个矮小身影总算找到了!
向禾转动手中大伞,“四鬼去断他后路,千万要小心别被收了去!”
“是!”
四鬼身影飘荡而出,迅雷之势朝那矮小身影飞去。
那人手上有聚阴的东西,一直不让四鬼出来,就是担心四鬼也被抽走了去,但现下无他法,只能暂时拖住让他们赶过去。
贺岁安揽过她的腰身,“抱紧了。”
“好。”
他带起向禾朝那边飞身而去,脚下无情踩踏人头,灵巧闪躲脚下胡乱舞动的刀刃。
那矮小身影眼看他们如此之快,想要逃跑却不成,因为周围四鬼将他围绕起来。
“区区鬼物也想挡本官的路?找死。”
男子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刃,寒光出现的同时,也伴着阴气盘桓周身。
四鬼手持阴刃横在身前,已经打定主意必要时候,只能伤人。
男子突然发难,四鬼闪避之余尽量不出手,但也要阻止他离开。
四鬼一人僵持着,周围还有敌兵在对四鬼出手,他们手中的兵器砍在四鬼身上,使得四鬼身形被破不少。
被砍过的地方形成虚幻,有丝丝阴气维持原型。
男子见他们如此顽固,右手自怀中摸出一物,“反正也是鬼物,为本官所用也不失为一美事。”
言罢,他手中布袋掉落,露出一个金铃。
一双三角眼笑得阴恻,四鬼连忙后撤几步,警惕盯着他晃动金铃。
就在一声响起后,他的小臂被长剑砍下,断手连带着金铃掉落在地。
“啊!!!”
一个身影站在男子身后,一脚将他踹地上踩着后背,手中随地捡起的长剑,插在他脸颊旁不让他逃跑,而另一道纤细身影弯身捡起金铃。
“原来是这么个玩意儿……”
男子满脸痛苦抬头,只见眼前被沾染血色的白衣混着黑色道袍飘荡,她手中捻着金铃,清冽的脸上是寒气逼人的凛冽眼神。
男子却是嗤笑一声,“知道你道行不浅,但这金铃可不是你——”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