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种南海以东,一栋低调而密封的办公楼内,国家制度演进实验室第一次协商会议正式启动。
这是一场没有公开报道、没有电视镜头、甚至不配发标准通稿的会议。但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场可以影响未来二十年大夏政治秩序运行方式的会议。
会议现场布置极其简朴,只有数据屏幕、模型沙盘、演算终端。
李一凡,作为制度机制的设计者、提议人,也是最年轻的一员,被安排坐在会议室正中央。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中秧制度设计组真正的“正中心”,不是作为听取者,不是地方试点的承载体,而是——设计者、规则提供方。
“今天这场会议,不是听谁发言,而是听谁能给出未来的运行底层逻辑。”
主持人话音刚落,李一凡起身:“我只讲一点。”
“机制不能服从权力,它只能服从逻辑。”
“否则,它不是制度,是权力装饰品。”
会场瞬间安静,随后便是密集的提问、质询和博弈。
“你提出的制度语言共识协议(cbo协议)过于理想化。组织系统是动态的,怎么可能用静态语言去规范它的行为?”某副部长质疑。
李一凡平静答道:“逻辑不需要是静态的,协议是动态演化的。重点不是你能不能动态管理,而是你必须用一个统一标准说话——逻辑必须兼容。”
另一名来自财政系统的高级顾问表示:“如果所有机制都挂钩协议,那财政分配就不再以组织效率、政治贡献为主了。”
李一凡毫不犹豫地回答:“没错,应该以制度运行质量来配置资源,而不是官位大小、关系深浅。”
“如果制度不能自我驱动,那它就不是制度。”
“它只是一种程序性服从。”
他看向全场,语气平静却直指人心:“你们觉得我在颠覆旧系统,但我不是在对抗系统,而是在补全系统逻辑。”
“真正的权力,不是用来控制的,是用来确立确定性的。”
……
会议的下半场,讨论更加白热化。
有人提出:“如果未来干部调动都看‘机制适配度评分’,那传统组织系统还有什么意义?”
李一凡回答:“组织系统存在的意义是统一目标、配合行动,不是决定谁该升、谁该降。”
“如果组织的运行不能透明、不能自洽、不能可验证,那就不叫组织,是黑箱。”
“而机制,提供的是透明、公平、可反馈的运算路径。”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反馈。”
……
此时的星城市制度协调中心,实时接入全国制度同步数据流。
新接入省份:赣、蜀、陕、贵。
共识协议接口版本:V1.0-beta,已部署。
机制接口运行核心参数同步更新,各地干部调度系统与机制适配评分挂钩试运行。
调入机制平台的干部达1042人,覆盖15个地市,37个地厅级单位。
制度平台已经不再是试点,而是——操作系统。
……
潇湘省委大院内,赵建国在会议后收到种组部文件:
《国家组织制度语言统一试点实施框架(第一阶段)》
文件明确提出:试点协议平台采用星城市机制语义结构,中秧暂不设替代接口。
这意味着,除非中秧主动打破规则,否则——李一凡,已经成为规则默认定义者。
“这不是他个人的问题了。”赵建国自言自语。
“是整个权力结构,正在向他的语言靠拢。”
……
而就在制度实验室会议即将闭幕之际,潇湘省委政研室一名代表递交了一份“制度反向接口申请”。
文件内容是:请求保留省级机制改写权限,用于特殊情况政策调整。
李一凡看完只回了一句:“任何反向接口,只要不是为了解释规则,而是绕开规则,机制将自动拒绝运行。”
“规则不是装饰。”
“它是每一个基层干部在政策前的安全感。”
……
大夏社发布社论:
“规则之上,谁来设定共识?”
文章评论指出,李一凡推动的不是个人政治试点,而是公共规则的去中心化与再定义。
社论最后写道:
“未来十年,这套规则能否跑通,将决定这个国家制度稳定性的极限边界。”
……
会议结束后,李一凡回到驻地。
陈晓峰递过来潇湘方面最新消息:省政协一名副主席在会议中提出“建议星城市机制向省委组织系统报备,统一规划推进”。
李一凡只笑了笑:
“当机制跑起来,组织还在开会。”
“那说明,他们已经不是机制的一部分。”
“而是——变量之外的噪音。”
他顿了顿:“组织可以决定人,但机制决定了系统能不能持久。”
“他们还没搞清楚,我们在写的,不是文件。”
“是规则语言。”
“让这个国家未来的体制运行,从逻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