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秧政策研究室,三环边的一座灰白小楼里,深夜灯火不息。
墙上的数字会议屏正在滚动——
“机制适配指数实时推送系统”
全国试点接入总数:19个地级市,4个副省级城市,2个边境自治州。
中秧试点支持项目:12个。
负责汇总调研报告的课题组组长叶如水推了推老花镜:“这是组织系统在主动找接口。”
“别说地方,连部分部委都开始通过制度接口试图绕开繁琐的层级指令。”
旁边的年轻助理迟疑地问:“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已经成为规则设计的一部分?”
“错了。”叶如水缓缓摇头:“这个人,不是成为了一部分——他,是开头。”
……
与此同时,大夏种组部干部系统二次升级测试在内部完成:
新版干部信息画像系统将纳入三大机制标签:
1.\t制度适配度评分
2.\t系统运行配合指数
3.\t行为数据自动归档模型
而所有这三项,最早都源于——星城市星光2030机制。
信息系统测试报告结尾一行字被加粗加红:
“建议在未来组织系统评估中,将‘制度行为指标’作为硬性维度。”
……
潇湘省委大院内,局势骤变。
一份编号为潇委办发〔2015〕密第37号的内部提示文件悄然传至各地市党委办公厅:
“请各试点地市就‘星光机制全国同步运行’准备政策反馈。”
这是一封政治动员令。
不是“让不让”,是“怎么接”。
不是“要不要表态”,而是“表态方式怎么安全”。
赵建国看着文件,终于叹了口气:“我们再不表态,就不叫主动权问题了。”
“是会被系统默认为——被动反应。”
……
组织系统内部,已开始动手。
许宏志牵头,省委组织部正在草拟一份《干部制度适配行为引导方案》,预计将在全省推行统一“机制适配行为引导指标”。
文件核心关键词:
“配套人事激励方案”、“机制学习档案制”、“非参与预警系统”。
说白了,就是——谁不接机制,就会被机制排除。
谁不接受新秩序,就会自然“归于无效组织人”。
……
而此刻,星城市制度协调中心,已收到来自多个省份的正式协商函。
来自云省:
“建议将边境口岸经济特区纳入机制体系,搭建机制+边贸产业联合模型。”
来自陇西:
“希望机制平台提供干部制度学习端口,用于西部资源省组织体系更新。”
来自皖北:
“请求星城市制度接口对接本地农业供销改革系统,建立基层服务一体化逻辑。”
方卓拿着这三份请求函念给李一凡听,语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
“他们开始追着你跑了。”
“可他们不知道——这不是你的制度。”
李一凡轻轻靠在椅背,语气平静:
“我从来没想做制度的主人。”
“我只是替这个国家——搭了个语言。”
“既然所有人都听得懂,那这不是权力,这是规则。”
……
种财办也坐不住了。
在最新一期中秧财经内参专报中,《制度逻辑嵌套型财政资源配置建议草案》列出一整页:
“建议财政部逐步建立机制支出通道,试点设立机制评价挂钩型转移支付模型。”
翻译成人话就是:谁机制跑得快,财政资源就往哪倾斜。
陈松年拿到这份专报后,第一句话是:
“这不是在夸机制。”
“这是在倒逼我们这些还没转型的省份。”
“否则中秧资源,就不来了。”
赵建国看着他说:“机制已经不是李一凡的事了。”
“他已经退出了,留下的,是一套正在吞噬旧秩序的运行逻辑。”
……
而李一凡,终于也收到了那封来自中南海内庭的“非正式邀请”。
一纸加密电文:
“是否考虑进入国家制度顶层设计协商组。”
“参与全国机制平台语言共识框架起草。”
这个邀请,没有官职,没有头衔,甚至没有署名。
但李一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让我升官。”
“这是……让我写国。”
……
他看完邀请电文,沉默许久,然后叫来陈晓峰:
“通知他们。”
“我愿意参加。”
“但——机制语言平台必须开放,不归属任何派系、任何组织线。”
“如果不能成为国家级开放标准语言,那么我不会提供任何接口、任何逻辑、任何底层结构。”
“因为这是我的底线。”
“规则,不是权力的附庸。”
“规则,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公平。”
……
那一晚,星城市制度主屏亮起新的窗口:
【机制语言标准测试模型v1.0 已部署】
【对接省级单位:潇湘、苏、皖、赣、粤、滇】
【机制接口代码已归档至国家治理模型数据中心】
方卓望着那串数据跳动,低声说:
“这不是地方治理。”
“这是在……写宪政语言。”
李一凡没有回头,只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眼神清明,语调如铁:
“我不靠权力立身。”
“但我要——让这个国家的权力,也得靠规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