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啊,”春杏不觉笑了起来,忙笑道:“夫人和侯爷别急,小少爷很好呢!侯爷和夫人离开第二天,留郡王妃便过来将小少爷和奶娘、两个服侍的丫鬟都带走上留郡王府去了!留郡王妃说,侯爷和夫人好好照顾连二爷便是,她会照看她家姑爷的!奴婢叫人去跟侯爷和夫人说了的啊,怎么侯爷和夫人竟不知道吗?”
海棠忙上前笑道:“夫人,奴婢明明同您说了这事的,您还点头说‘知道了’呢!”
连芳洲失笑,想了想,好像海棠的确跟她说了什么,只不过她当时根本没心思听,胡乱应了一声便打发她一边去了。
“你好像是说了,是我没注意!既然是留郡王妃带他去了,这倒放心!”连芳洲一笑,便笑道:“罢了,让他多待一会儿吧,等傍晚再备车我亲自去接!”
春杏笑着应了。
两口子说了几句话,连芳洲便沐浴休息,李赋换了衣裳,直接去了外书房。
连府那边,连芳洲走后,连泽笑着赶了连澈和云洛儿也去休息,随后便叫身旁伺候的连钟出去,让连管家派人去将掌管京城中连家生意的凤掌柜叫来。
一个多时辰后,那凤掌柜来了,连泽便吩咐一番去盯着信阳候府容家,尤其要找个格外机灵的盯死了容世子,另外,再派人查查信阳候府名下各处店铺生意以及田庄铺子经营状况,越详细越好。
凤掌柜是连泽心腹,且原本就是世代居住在京城中的本地人,查这些并不很难,他心中虽然有点奇怪,不明白东家好好的查这个做什么,却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着去了。
连泽眸光有些沉,回想起事发当时的情形,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
他没有想过徐亦云会跟容世子真的有过去,更没有想到他们会单独见面。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为何见面,也相信徐亦云既然嫁给了自己绝不会做出什么有违妇道的事情来,可这心里,还是憋屈得很。
而且,这件事情太蹊跷了点。
信阳候府虽然人丁稀薄,这些年圣眷也不隆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信阳候如今还在朝为官,虽不是什么要紧职位,相对于普通人来说仍然高上许多。
信阳候府的生活水平,不能说豪奢,却绝对可称得上富足。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容世子不惜勾引自己的妻子以图谋算连家的财产?
连家与他容家八竿子也打不着,绝对没仇没怨,可他偏偏盯上了自家,这里头,必有内情。
那容世子,他也是听过的,学问很不错,在所有人眼中是个青年才俊,且无不良嗜好,他不会缺钱用。
可他胃口却不小,嘿嘿,以旧情打动云儿,通过云儿的手掌控连家的财产,当真好算计!
连泽想着想着有点儿困,不一会儿含含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连澈和云洛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在了旁边,见他醒来笑着叫了声“二哥!”
红玉见状亦笑道:“二爷醒来的时候正好,正好该换药、喝药了,奴婢这就去端来,用了药过一会儿也好进食!”
云洛儿又为他拿了一回脉,笑道:“二哥身体底子很好,没有大碍了,只需安心静养便可!”
“多谢云弟!”连泽笑了笑,又道:“整天这么躺着实在难受得紧,我起来坐着想必不碍事吧?”
“不行!”
连澈和云洛儿异口同声。
连澈抱怨道:“二哥,你还是别闹了,老老实实躺着吧!不然姐姐知道了要抱怨我!”
“是啊是啊,”云洛儿也道:“二哥最好侧躺着,别碰着伤口,躺着伤口愈合更快些,你伤口深,又失血过多,别起来了!不然,可真不知什么时候能养好呢!”
连泽无奈,只得听他两个的。
等连泽换了药、服了药、用了些汤食、血燕粥,连澈又和连钟为他擦了身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差不多到深夜了。
连泽便笑道:“晚上留两个小丫头守着就行了,你们快去休息去吧!”
红玉微笑道:“二爷不用管我们!奴婢和三爷、云公子三个人商量好了各带两个小丫头轮着守夜,光靠小丫头们可不放心呢!”
连澈点头。
连泽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们,也只得笑笑罢了。
今夜红玉守夜,连澈便欲回房歇息。
临走想了想,犹豫着道:“二哥,二嫂这些天一直在外头等着呢,这会儿也还坐在外边厅上,你看——”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连澈心里也是怨着徐亦云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的二哥怎么也不可能弄到如此。
可缘分这种事情最难说清,私下里他也纳闷过,这位二嫂也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嘛,比一般略好些罢了,可偏偏就对了二哥的眼缘、进了二哥心里,谁能奈何?
连泽微微一僵,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愫,他低垂着眼帘,连澈并没有看的清楚。
“红玉姐姐,你等下出去跟二夫人说一声,让她回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她!”
“啊?”红玉和连澈诧异相视,两个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
“哦!哦!是,奴婢等下就去!”回过神来红玉连忙点头。
连澈也不知道二哥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的告辞去了。
红玉和小丫头服侍连泽躺下睡好,叮嘱小丫头仔细守着,便轻轻出去,向徐亦云转达了连泽的话。
“他,真的这么说的?”徐亦云猛地抬头看向红玉,显然,她跟红玉、连澈的第一反应一样,都是不敢置信。
包括吕嬷嬷和冰绿、冰梅,也都是一样的表情。
红玉不说之前自己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见状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二爷又不是傻子,你害的二爷差点丢了性命,难不成二爷还像从前那样对你?可见人真正是贪心!把别人对自个的好当做理所当然了!你既不在乎,摆出这副样子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