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颂顺利通过自然死亡离开上一个世界,到真的回归到本体的时候才长舒了一口气。
“绒绒,上个世界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要一直留在那里了。被凤苍梧锁起来的时候,我连怎么撤退都想好了,大不了就不要那个世界的神魂,反正我的分株很多,也不缺这么一个。”
绒绒飘到姬小颂的植株上方,赶紧提醒道:“你快看看那个婚契铃还在不在,上个世界凤苍梧用了很多方法把你绑在身边。”
姬小颂一听,连忙查看了一下。
“呃……还在,不过问题不大,我的分株很多,你把之前我在凤族和兽世的记忆传到那个分株上,以后凤苍梧若是找来,整个分株可以替代我成为他的目标。”
“阿颂,我感觉凤苍梧挺好的啊,他的实力强大,能自己开辟小世界成为兽神,基本上和天道无异。如果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也挺不错的。”
“绒绒,世界那么大又那么多,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穿越那么多的世界,不就是为了体验世间繁华和累积功德吗?”
“这么说来,你和那些看短剧的女人都没什么区别了,见一个爱一个,一天能爱十几个。”
“也不是,我一世就爱一个,已经很专一了。好了,我们继续去下一个世界,事业要紧,成仙要紧。”
说完,姬小颂将有婚契铃的那个分株放到一边,同时将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复制了过去。
绒绒也顺便把之前姬小颂在凤族的记忆放了过去,解决完这两件事后,姬小颂来到了新世界。
*
“小美人儿,你就别反抗了。这个巷子可只有一个通道,你若是乖乖地把老子伺候好了,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姬小颂刚穿越过来,就听到一个混混的声音。
她抬眸一看,十几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混混们留着杀马特造型,吊儿郎当地堵在唯一的出口上。
正当她想直接武力解决掉这几个混混时,绒绒的声音传入脑海。
“阿颂,你在这个世界的原身有个窝囊废的人设,你暂时要继续让与原身主要相关人物以为你是个窝囊废。这个世界太脆弱了,要是你的变化太大,引起了太多人怀疑,世界可能会崩坏。”
“好。”
“对了,你这一世的任务对象江曜就在附近,他正站那儿看热闹。”
姬小颂散开神识,果然看到江曜在巷子的一头,斜倚着一面墙。
“知道了,江曜算是什么角色?”
“他算是重要角色之一。”
“那混混呢?”
“他们在原身的上一世抢了钱后就离开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不过这个钱最终还是被要回来了,是江曜打的报警电话。”
“我明白了,我不能在江曜面前人设一开始就崩塌太严重,但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来。只要他离开,我就能为所欲为了。”
“可以这么说。”
“行吧,看我的。”
“小美人儿,你在那儿想什么?想哥哥我吗?”
姬小颂抱紧书包,倒退三步,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
指尖在盲区解锁手机报警,颤抖声线里藏着精准的诱导:
“各位哥哥,要钱的话,我……我继母上周刚给我转生活费……”
“你那继母?听说她巴不得弄死你这个碍眼的,怎么会给你生活费?”
为首的小混混笑得猖狂,连忙被身边的人拉了拉衣袖提醒。
姬小颂一看他们这样就猜到了什么,今天这一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那好继母或者继妹搞出来的。
“真的……我……我们现在在浮华路的死胡同里,就算是你们让我逃,我也逃不出去,怎么会说假话。”
她手忙脚乱地扒拉着自己的包,最终颤颤巍巍地找出了二十块钱。
“哥哥们,这……这是我这一周的生活费了。现在我又没有工作,只能靠这点儿钱,一天买一个馒头。”
“你骗谁呢!明明我接到电话,你今天去取钱了,包里有三万的现金。”
为首的混混不等姬小颂再说什么,直接抢了她手里的包。
仔细一翻,果然在包的夹层里翻到了三万块现金,全部都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姬小颂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这是我妈妈的医药费,我真的不能给,给了你们,我妈妈明天就不能做手术了。”
她颤抖着声音,那破碎感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江曜看了一眼,没意思,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啧啧了几声,又停了下来,干脆打了报警电话。
“求求你们……这是我妈妈的救命钱……”
姬小颂蜷缩在墙角,泪水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她死死攥着被扯破的书包带,指节发白的样子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小动物。
黄毛举着三沓钞票在空中甩得啪啪响:“大哥,这妞真他妈能装!刚才还说自己只有二十块……”
他突然顿住,钞票里掉出一张取款单,金额赫然写着五万元。
十七双眼睛同时盯住那张飘落的纸条。
“不、不是的……”
姬小颂慌乱地扑过去想抢,被红发混混一脚踩住手腕。
她痛呼着仰起头,厚重的刘海滑向耳后,露出右眼角狰狞的烫伤疤痕。
这是上周继妹“失手”打翻开水壶的杰作。
刀疤脸揪起她衣领:“臭丫头敢耍我们?说!剩下两万藏哪了?”
“在、在……”
少女颤抖的指尖指向黄毛,又触电般缩回,“我什么都没看见!求您别烧我家房子了!”
她突然抱住脑袋尖叫,活脱脱被吓疯的模样。
“你他妈私吞?”刀疤脸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黄毛。
红发混混刚要拉架,突然瞥见黄毛口袋里露出半截金链子。
“那不是老大昨天刚丢的金链子吗,怎么在你身上?”
狭窄的巷子瞬间炸开锅。
十七人的团伙本就各怀鬼胎,此刻猜忌像野火般蔓延。
有人扯着对方衣领搜身,有人趁机往自己裤兜里塞钱,钢管砸在肉体上的闷响混着污言秽语,在潮湿的砖墙间来回碰撞。
姬小颂贴着墙根慢慢挪动,发梢还在滴水,唇角却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方才她故意把取款单折了三折,露出的金额数字刚好被遮住尾数。
至于黄毛口袋里的金链子……少女垂眸看了眼掌心残留的金粉,那是她从墙边涂鸦上蹭下来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战局已经演变成四拨人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