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卫兰身上停留片刻后,又转回到江氏那里,轻声说道:“娘,您瞧瞧她如今这样子,想当初她可是堂堂大小姐啊,身边自然是有众多仆从悉心侍奉着,什么活计都不曾沾过手,所以现在她对此一窍不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不过无妨,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等她再来的时候,您就让吴嬷嬷费心多多教导一番吧,我相信只要多教些时日,她总归是能够学会的。”
江氏听闻此言,不禁轻皱眉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故作苦恼地应道:“哎呀……可真是让人伤脑筋呐!就凭她那副愚笨不堪的模样儿,往后恐怕少不了要我费神费力去教导咯。”
与此同时,杨清正紧紧地搂着怀中的白聿安,看似不经意间,却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瞥向卫兰所在之处。
只见卫兰双手紧握成拳,那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的嫩肉之中,甚至都已经隐隐渗出血丝来了,但她本人却恍若未觉一般,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
杨清见状,心中不由得暗暗发笑,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心想:哼,这点小小的挫折就承受不住啦?前世哪怕直到自己命丧黄泉那一刻,她们都未曾有过半分的心慈手软,一直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卫兰、江氏还有白云飞这几个人,你们都给本小姐好好地等着,一个也别妄想能够逃脱惩罚!
这时,只见杨清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白云飞缓缓开口:“云飞,我心中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听到这话,白云飞原本游离的目光瞬间转移到了杨清的身上,并轻声回应道:“你但说无妨。”
然而,当杨清刚要提及“芳华院”时,话语却突然被白云飞硬生生地截断:“清儿,这件事咱们等会儿出去再谈吧。”显然,白云飞并不希望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
杨清微微一怔,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应道:“好!”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卫兰终于逮住了机会,冷嘲热讽地插嘴道:“哟呵,大爷您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呀,连在这儿都说不得?莫非是在那金屋里藏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所以才害怕被旁人知晓不成?”
卫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心想这下总算能让白云飞难堪一番了。
面对卫兰的挑衅,白云飞顿时脸色一沉,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面露不悦之色,驳斥道:“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我与言儿……哦不对,是夏姑娘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关系,怎会像你所说那般不堪入耳!”
卫兰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色,大声说道:“哼,有没有不堪可不是由我说了算,那得看你们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深更半夜的,就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传出去谁会信啊?难不成大爷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白云飞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高声反驳道:“休要血口喷人!谁说我不敢认了?分明就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颠倒黑白!”
此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杨清看着两人争吵得面红耳赤,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意。
没错,这场闹剧正是她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要让事态愈演愈烈。
毕竟,如果不在这个地方制造点混乱,又怎能让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呢?
而此刻,看到卫兰被气得跳脚,杨清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因为她终于也尝到了前世卫兰所享受过的那种快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氏突然开口喝止道:“都给我住嘴!别再吵了!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到江氏发话,白云飞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将他与夏七言相识的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然而,江氏对于这段经历似乎并不太感兴趣,她真正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这夏七言究竟是如何出现在府上的?
于是,她将凌厉的目光转向了杨清,质问道:“你来说说,这府里为何平白无故多出这么个身份不明之人!”
杨清连忙解释道:“母亲,前些日子儿媳出门办事时,一个不慎与那位夏姑娘撞在了一起。起初,儿媳心想给她些许银两当作补偿,好息事宁人,谁曾料到这位夏姑娘竟然宣称自己身受重伤,非要儿媳对此负责不可。”
江氏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极为严肃,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她要你负责你就负责?难道你连拒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吗?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将军府!岂能容得这般胡搅蛮缠之人撒野?”
杨清赶忙又说道:“儿媳当时自然是拒绝了的呀,但这姑娘却不依不饶,非得把事情越闹越大。
儿媳担心她如此闹腾下去,会对咱们将军府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无奈之下才只好将她带回府上。”
江氏听后并未消气,依旧板着脸继续训斥着:“就算你把她带了回来,也该找些可靠的人手好好看管住她才是。
若不是你没看管好,怎会让她有机会打起借助飞儿来攀附权贵的主意?”
杨清心下暗自思忖,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江氏一眼就看穿了夏七言的真正意图。
然而,江氏莫非是打算将白云飞这件事的责任全都归咎到自己头上不成?
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响了吧!想到此处,杨清不禁反问道:“母亲,您又是从何得知儿媳未曾看管好她呢?”
“你是将军府的主母,自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杨清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但坚定地说道:“母亲说得是,儿媳作为将军府的主母,确实有责任照看好府中上下。
不过,夏姑娘这件事,儿媳已经责令她离开将军府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夏姑娘毕竟是府中的客人,她的行为并非儿媳一人所能完全掌控。
更何况夏姑娘还是大爷的红颜知己,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