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应该就能够出府了吧!”
这句话刚一出口,夏七言顿时变得焦急起来,她赶忙开口解释道:“少夫人,我……我其实和……”
杨清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夏七言,不紧不慢地追问道:“和什么呀?”
夏七言心里暗暗叫苦,觉得这位少夫人分明就是明知故问,但此刻她又不敢不把实情说出来,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和白云飞白公子啊,我们俩可是关系匪浅的红颜知己呢!所以,白公子才会让我留下来。”
杨清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却依然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件事我可得去找大爷好好询问一番才行。”
夏七言闻言急忙伸手阻拦,急切地说道:“哎呀,您真的不必去问啦!我怎么可能会欺骗您呢!”
杨清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地回应道:“夏姑娘自然是没有骗我的必要,只是有些事情嘛,总归还是问得清楚一些比较妥当,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呀。”
夏七言不禁心急如焚,心中暗自想着,万一白云飞矢口否认与自己的关系,那该如何是好啊?仅仅凭借一个红颜知己的虚名,恐怕难以在将军府长久立足。
如今,她已然习惯了此处的生活起居,如果被迫离开将军府,真不知未来将何去何从。想到这些,夏七言不由地心生恐慌。
于是乎,她满脸谄媚地望向杨清,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少夫人,要不……由我前去跟白公子说明情况可好?”
然而,杨清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地回应道:“不必了,夏姑娘只需安心休养便是。”尽管杨清面带笑容,但话语中的决绝之意却是显而易见的。
见此情形,夏七言也只好无奈地点头应道:“好吧……那就依少夫人所言。”随后,她强颜欢笑地送杨清走出了芳华院的大门。
一路上,随行的小翠满心疑惑,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少夫人,奴婢实在想不通,这夏姑娘为何如此执意要留在将军府呢?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您说,这究竟是所为何事呀?”
要知道,在她们的传统观念当中,对于女子而言,声誉往往比生命还要来得更为重要。
面对小翠那满含疑惑的目光,杨清轻轻地摇动着脑袋,幽幽地说道:“此事着实让人感到困惑不已啊,其中具体的缘由嘛,恐怕也唯有夏姑娘自己心中最为明了啦!”
小翠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的松开了,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紧接着又开口劝说道:“少夫人,像这样的小事儿,您以后只管随意指派个人过来处理就行了,哪里值得您亲自辛苦跑这一趟呢?”
杨清听闻此言,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其实,如果她今天没有亲自前来,那么夏七言想必就不会如此焦急了。
而人一旦陷入焦虑之中,便很容易变得冲动起来;当一个人冲动的时候,往往就会失去理智,犯下一些愚蠢的错误,甚至可能会做出一些完全无法掌控的举动。
原本,杨清并没有想要将夏七言拉入到这场局中的心思,但无奈人家非要自己往里钻呢!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白云飞风尘仆仆地赶回府后,还未来得及稍作歇息,便被杨清派人急匆匆地请到了怡心院。
而此时的卫兰,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江氏。
只见杨清温柔地怀抱着年幼的聿安,那小家伙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杨清正与江氏轻声细语地交谈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白云飞踏入了房门。他的身影刚刚出现,屋内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他身上。
江氏眼尖,率先开口招呼道:“飞儿啊,你可算回来了!快来瞧瞧咱们家安儿,这眉毛、这小嘴哟,简直跟你一模一样呢!”
白云飞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确实,他已经有好些天未曾来看望过自己的儿子了。
这些日子里,公务繁忙让他无暇分身,但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小生命的牵挂却是一刻都不曾减少。
如今听到江氏这么一说,他更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想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当他凑近仔细端详起白聿安时,眼中满是宠溺与疼爱。
那小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无一不让他感到无比欣慰。
然而,就在这看似其乐融融的场景之中,一旁的卫兰心中却是翻涌起了汹涌的恨意。
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看着眼前这宛如一家三口般亲密无间的画面,她只觉得心如刀绞。
为什么?凭什么自己的孩子就这样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而春云那个贱女人所生之子,却能够得到如此多的关爱与呵护,被他们视若珍宝一般捧在手心里?
这本该是属于自己儿子的待遇啊!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自己儿子的!
他们一群人将白聿安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气氛十分热烈。
过了好一会儿,白云飞的目光才从人群中移开,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卫兰。
当他看清那的确是卫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
毕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昔日那个性格桀骜不驯、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如今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心甘情愿地来伺候自己的母亲。
一想到此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便油然而生。
白云飞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然后转头看向江氏,轻声问道:“娘,您觉得阿兰今天表现如何呀?她照顾您可还算尽心尽力?”
听到儿子这么问,江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满是不满地抱怨道:“哎呀,别提了!她哪里懂得伺候人啊?我好心让吴嬷嬷去教教她,结果呢,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学,真是把我给气坏了!”说罢,江氏还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对卫兰的表现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