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宁蹙眉闭眼,觉得这些人都疯了。
自从许念被姜绥宁帮助后,许念就跟姜绥宁走得很近,甚至隐隐有当小尾巴的趋势。
她戏份不多,又不讨厌,不是那种谄媚的讨好,而是真的想谢谢她,而为她做这些事情。
所以姜绥宁也就默许了,而且许宁脸皮薄,有的时候她随便逗弄一句脸就红了,姜绥宁觉得她就像养了个小宠物。
苏媛看着都要气炸了,不明白姜绥宁为什么会对许念这么另眼相待。
这天姜绥宁正在和男主对戏,赵平生敲门进来,看到男主也在,他微微点头,“有点事想和我家艺人沟通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男主善解人意地把空间让给了赵平生和姜绥宁。
“出事了。”
姜绥宁手里还拿着剧本,坐在椅子上,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递过赵平生手机:“刚刚警方发布了通缉令。”
屏幕上赫然是一张通缉照片——姜希。
姜绥宁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姜希越狱了?”
那个被判死缓的杀人犯,她的好妹妹,竟然逃出来了。
化妆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姜绥宁盯着那张照片,喉咙发紧。
照片上的姜希比记忆中瘦了许多,眼神却依旧锋利如刀,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咬人。
“什么时候的事?”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昨晚。”小陈低声道,“警方已经封锁了消息,但媒体还是挖到了……”
姜绥宁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
姜希杀了人,被判死缓,本该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可现在,她出来了。
她一定会来找自己。
姜绥宁太了解姜希了——她恨她,恨到骨子里。
“我知道了,我可以自己待一会吗?”她突然开口。
赵平生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她的样子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点头出了房间,并且告诉其他人暂时不要打扰她。
化妆间的空调呼呼作响,却驱不散姜绥宁脊背攀升的寒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深吸一口气,解锁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那个许久未拨的号码——秦应珩。
电话接通得比她预想的快。
“绥宁?”
秦应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姜绥宁开门见山,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姜希越狱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证明通话仍在继续。
姜绥宁能想象秦应珩此刻的表情。
“我们需要谈谈。”她打破沉默,“找个地方见面。”
“好。”秦应珩终于开口,“我来安排。”
挂断电话后,秦应珩驱车前往城郊一处废弃工厂。
雨水拍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前方的道路,就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绪。
工厂深处,一个瘦削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听到脚步声,那人猛地抬头,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双燃烧着恨意的眼睛。
“你来了。”姜希的声音沙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见我呢。”
秦应珩站在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喉结滚动:“姜希,你不该逃出来。”
“不该?”姜希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刺耳得令人毛骨悚然,“七年!我们整整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如果我不开口,你不但不想办法救我,现在居然还跟我说不该?”
她站起身,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手腕上狰狞的伤疤。
秦应珩的目光在那处停留,目光深了一下。
“我安排了住处,”他低声说,“很隐蔽,没人会找到你。”
姜希冷笑:“这算什么,你的施舍吗?秦应珩,你永远这么自私。”
随即,她收回脸上冷笑,挺直身子。
“走吧。”
因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秦应珩亲自开车把姜希送到自己在城郊的别墅。
车子驶入隐蔽的庭院,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姜希坐在副驾驶,目光阴郁地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
“这里很安全,”秦应珩熄火,声音低沉,“警方不会查到。”
姜希轻笑一声,推开车门径直走向别墅,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秦应珩坐在车里,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他掏出手机,给姜绥宁发了个地址——是一处私人会所,隐蔽性极强,连圈内人都很少知道。
“今晚八点,竹林会所顶层。”
发完消息,他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姜绥宁收到消息时,正坐在房车上。
她扫了一眼屏幕,眼神微冷,随后对化妆师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起身,赵平生走过来,低声问:“要出去?”
“嗯,有点私事。”她语气平静,但指尖微微收紧。
赵平生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只是点头:“注意安全。”
晚上八点,会所包厢。
姜绥宁推门而入时,秦应珩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冷峻。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复杂而深沉。
“姜希越狱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姜绥宁直接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秦应珩下颌绷紧,眸色渐深:“她也是你妹妹。”
“妹妹?”姜绥宁嗤笑,“秦应珩,你对我们的过去一清二楚,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秦应珩沉默了一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声道:“你想怎么做。”
姜绥宁笑了,“所以,你真的帮了越狱?秦应珩,你疯了吗?”
秦应珩深吸一口气,眼神晦暗不明:“我和她……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七年。”
姜绥宁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才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七年?去年就足够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地帮她吗?”
听到她的话,秦应珩攥了攥拳头,又松开。
姜绥宁“呵”了一声,转身离开,门‘砰’的一声被甩上,只留下一句话给他——“好自为之吧,你们会自食恶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