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沉默一瞬,她坚定地点头,“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姜绥宁点点头,没有追问。
她了解夏彤的性格,能让她如此失态的人,一定对她极为重要。
姜绥宁轻声道:“好,我会帮你保护好他。”
夏彤从她家离开后,姜绥宁就去了附近的咖啡馆,家里很舒服,但偶尔还是要换个环境。
从咖啡馆出来时,天色已晚。
初春的晚风带着微凉的湿意,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米色风衣的领口。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经纪人林宗年的消息。
“《春月》剧组确定由你出演女主角,下周一进组。剧本终稿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抓紧时间熟悉一下。”
姜绥宁的脚步顿了顿。
这部改编自畅销小说的年代剧,从立项起就备受关注。
能拿到这个角色,意味着她的事业将再上一个台阶。
她应该感到兴奋的,可此刻心里却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什么。
她回了个“收到”,锁上屏幕,抬头望向远处霓虹闪烁的写字楼。
夏彤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宋奚默是谁?为什么夏彤提到他时,眼神会那样复杂?
痛苦,纠结,回念,甚至是幸福。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黎敬州的来电。
“喝完咖啡了吗?”电话那头,黎敬州的声音低沉温柔,“我在家给你煮了银耳羹,天气干燥,润润肺。”
姜绥宁心头一暖,“好,我半小时后就到家。”
望居。
姜绥宁下车回去路上,想到黎敬州的状态,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今天黎敬州的状态不太对劲,虽然在她面前极力掩饰,但她还是能感觉到。
门锁识别到她的指纹,发出轻微的“滴”声。
推开门,温暖的灯光和银耳羹的甜香一起涌来。
“回来了?”
黎敬州从厨房探出头,嘴角挂着浅笑。
他穿着黑色衬衣,显然是刚刚处理完公事回来,额前的黑发有些凌乱。
姜绥宁走过去抱住他的腰,“想你了。“
黎敬州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听林姨说夏彤来找过你,发生什么事了?”
姜绥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实话实说,“没什么,就是聊聊天。”
她松开手,转移话题,“林宗年刚发消息,《春月》定下来了,下周进组。”
黎敬州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去吧,这是好机会。”
他转身去盛银耳羹,声线的稳定,不动声色,“要去多久?”
“至少三个月,外景地在苏州。”姜绥宁观察着他的反应,“中间会有休息,我可以回来。”
黎敬州将瓷碗放在她面前,“好,我知道了,趁热喝。”
他的声音平静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也没有看向姜绥宁的脸,“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姜绥宁拉住他的手,“不用着急,离我走还有好几天呢。不然你陪我聊聊天吧,亲亲我也可以…”
黎敬州没有回头,第一次忽视了她类似于调情的话。
“还是早点准备比较好,你总是丢三落四。”
说完他便起身,径直朝着二楼的卧室走去。
姜绥宁盯着他的背影,眉头微蹙。
她小口啜着银耳羹,甜味在舌尖蔓延,却驱散不了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
喝完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
黎敬州正跪在衣柜前,一件件叠着她的衣服。
他的动作很慢,不知是在想什么。
“敬州…”姜绥宁轻声唤道。
他没有回应,继续叠着衣服。
姜绥宁走近,发现他的眼神空洞,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自言自语。
“敬州!”她提高音量,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
黎敬州猛地一震,像是从梦中惊醒。
他转过头,眼神逐渐聚焦,“怎么了?”
“你刚才…”姜绥宁咽下到嘴边的话,“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
黎敬州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有点累了。”
他勉强笑了笑,“你的睡衣我放在最上面了,还有你喜欢的那个薰衣草精油,我也装好了。”
姜绥宁注意到床上已经整齐地码放了三个行李箱,每个都装得井井有条。
这太反常了——通常黎敬州会等到最后一刻才开始收拾,而且绝不会这么…完美。
“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黎敬州漫不经心,他捏捏姜绥宁的脸,“前几天就陆续在整理了。”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清单,“我列了必需品清单,你看看还有什么遗漏。”
姜绥宁接过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物品名称,甚至标注了品牌和数量。
“敬州,”她放下清单,握住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黎敬州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一顿,“还行。”他抽回手,“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助眠。”
看着他离开卧室,姜绥宁的担忧更深了。
姜绥宁打开了卧室里的所有抽屉,企图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这时,黎敬州端着牛奶回来了。
她迅速关上抽屉,接过杯子。
“趁热喝。”
黎敬州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脸上,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什么遥远的东西。
姜绥宁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牛奶,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自从昨天的事情发生后,黎敬州就变得不太一样。
表面上他康复得很好,但……
姜绥宁放下牛奶杯子,双手抱住她的腰,双眼微眨道:“敬州,我就要走了,难道你不想……”
“我…“黎敬州站起身,声音生硬,“我先去洗澡!”
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绥宁叹了口气,手指无力的按着头。
随后拿起手机,不时在上面点一点,看起来就像是在聊天。
浴室的水声停了,姜绥宁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她刚抬起头,黎敬州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机上,眼神深暗。
“在跟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