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跟我没关系,就是有,你也生不下来。”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承认孩子是你的。”林轻咬牙切齿道。
裴昱州这会儿倒是很诚实:“之前内心有诸多猜测,证明以后心情好了很多。”
“不可能,那晚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你托人买的药,吃了以后什么效果,你没有打听过?”
林轻被他的话噎住。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
“是不是你的有什么关系?我手里有解药,你不做我丈夫,不做我孩子的父亲,姜妤就得死。”
“对,你杀一个人太容易了,而且没有受到惩罚,所以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但是你要了别人的命,总要还的。”
林轻面色一白:“你知道什么?”
裴昱州淡淡道:“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应该更关心警方掌握了什么。你是要解药保你自由,还是要执迷不悟留住一个心不在你这里的男人,好好衡量。”
讲完,裴昱州出了病房。
夏睿迎上来,小声道:“林家的厨师自首了。”
裴昱州绷着脸往外走。
夏睿跟上他:“他交代,今年林家只要求做过一次桃花酥,时间是两月以前,林小姐让他做的,做好后就给林小姐,后来林家小少爷出事,说是吃了有毒的桃花酥,他就隐隐感到事情不对劲儿。”
“不是他下的毒,他跑什么?”
“他在林家工作十几年,也算是看着林小姐长大。他说林小姐外表温柔,其实心狠手辣。十来岁嫌弃家附近的流浪猫太吵,她全部给毒死了,连刚出生的小猫都没放过。
警察去林家找他,要他做一份桃花酥,他就感到事情败露了。怕林轻给自己泼脏水,他吓得连夜跑了。后来警察去了他老家,给他家人做思想工作,说如果人不是他杀的,就赶紧回来说明情况,何必坐以待毙等对方诬陷他呢?于是他就回来了。”
汇报完,夏睿神情不太好。
“林承耀体弱,几乎没接触过外人,桃花酥是厨师亲手端给林轻的,他现在成了证人,按理说应该抓捕林轻了,但她是孕妇……”
裴昱州大步往医院外走去:“怀孕不是她永远的护身符,何况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让她得到严惩。”
他要的是解药,因为姜妤的身体已经没有时间了。
两人刚刚上车,两辆警车就开进了医院。
忙活一天,裴昱州松了松领口。
破损的皮肤渗出液体,衬衫黏在上面又痒又疼。
夏睿察觉到他的不适,问:“先生,回哪儿?”
裴昱州疲惫地揉揉眉心:“你说回哪儿?”
夏睿不问了,启动了车。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秫园。
裴昱州睁开眼睛,拧眉:“你送我来这儿?”
夏睿笑道:“您还没吃饭。”
那秫园就是餐厅了?
裴昱州坐在后座上,看着夜幕下灯火明亮的窗户,没下车。
夏睿叹了口气,一边重新启动车,一边说道:“靳主任自从订婚后,见谁都满面春风,我还以为您能让绿油油的春风吹他头上了呢。”
闻言,裴昱州突然有了精神。
下车,关门。
嘱咐道:“明早来接我。”
“老……老大?!”
封悦看向裴昱州,诧异一瞬后就想逃。
“再跑腿打断!”
裴昱州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进。
封悦转了方向,讨好地跟他进屋。
“人是你亲手抓的?”裴昱州问。
封悦点头:“快跑到边境了,让我逮回来的。”
“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我她一起看我笑话?”
“没有!”封悦挺胸抬头。
“翅膀硬了,连我也隐瞒,忘了我怎么对待叛徒的?”
姜妤下楼就看见封悦哭丧个脸,她不悦地看向裴昱州:“你吓她干什么?”
裴昱州眸色一转,看向别处:“这孩子长大了,跟长辈不亲了。”
“悦,你叔叔说这事翻篇了,还不谢谢他。”姜妤道。
封悦反应快:“谢谢叔不计较,姜妤姐,我下班了。”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裴昱州心里很堵:“她喊你姐,凭什么喊我叔?”
“你问她去。很晚了,主人要关门谢客了。”
回到京市,她的态度就是这样不冷不热。
裴昱州笑了:“从下飞机到现在,我还没吃饭。”
姜妤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但转身去厨房的动作给了他答案。
裴昱州跟着她走了进去。
姜妤从冰箱了拿了一个青椒要去洗,裴昱州夺过:“水凉,我来洗。”
姜妤不理他,又在冰箱里找食材。
默了片刻,她道:“青椒肉丝面吃吗?”
裴昱州笑道:“只要是你做的,连汤都不会剩。”
舔狗模样的裴昱州不多见。
姜妤给他煮了面,又看他吃完。
“走吧,我困了。”
她腹痛,起身差点没站稳。
裴昱州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你不监督我擦药了?”他问。
姜妤看着他不语。
“行李、药,都送你这边来了。”他补充道。
反正赖着不走就对了。
“这里有客房,你随便选一间。”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裴昱州却把她公主抱。
姜妤拧眉:“身上皮肤不疼吗?”
男人厚颜无耻道:“那你心疼我啊。”
姜妤咬住唇,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放床上,乐呵呵地去浴室,拿他没办法。
裴昱州洗过澡出来,姜妤在喝水。
她脸色比之前苍白,男人眸色沉了几分。
“来,给我擦。”
裴昱州摘了浴巾趴床上,姜妤扫了一眼,脑海里飘过“玉体横陈”四个字。
她忍住笑,拿起药膏走了过去。
“坚持抹几天就好了。”
她放下药膏,裴昱州要握住她的手,她躲开钻进被子里,背对他。
“别把我被子弄脏了,穿上睡衣早点睡,明天早上别吵醒我。”
裴昱州愣住。
昨晚上擦着擦着还戳他痒痒,今天就一本正经极了,自己这么快就没有吸引力了?
姜妤疲惫得很,撑不住了,讲完就觉得全身失了力。
旁边的人淅淅索索她也没搭理,
但是没过一分钟,男人的手肘枕在了她的颈窝下,姜妤惊得睁开眼。
他的气息将她包围,倾泄在她脸上的目光专注而深情。
姜妤感受到他的悸动,胆怯地撇开头。
裴昱州却擒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姜妤呼吸不畅,胸口起伏,得到喘息的机会便喊了一声“裴昱州”。
她的身体状况,不能承受任何亲密举动。
裴昱州摩挲着她的唇,笑道:“不怕,只亲不做。睡吧,不折腾你了。”
还好,他不禽兽。
姜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裴昱州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闻到了她呼吸里的血腥味。
现在,她每拖一天,都是赚到的。
第二天,他起得早,没有吵醒她。
下楼时候,封悦已经来了。
裴昱州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
“最近她吃止疼药频繁吗?”
封悦眼里没了光,点头。
“白天一步也不要离开她,有任何不适赶紧打电话给邵允安。”
“是。”
裴昱州眉心微蹙出门而去。
封悦看着他的背影:所以夜里留下来是怕姜妤姐半夜出意外?
裴昱州走出秫园,夏睿已经在路边等候多时。
坐进后座,他赶忙说道:“昨天姜小姐和你分开后,下午去监狱探望了韩琎。”
裴昱州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