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一进门,就听徐伯说沈桑灵来了,他当即冲到了梅花苑,好在沈桑灵也没去打扰夫人,看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栏杆上,沉声道,
“就不怕摔到池子里?”
哪知,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桑灵吓了一个激灵,摇晃了一下就真往池子里落去,说时迟那时快,墨川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胳膊,力道过重,当即就把人给攥了回来。
沈桑灵慌乱间,胡乱一扯,就扯了他的衣襟,双双力度往一道一使,不合时宜地便撞到了一起,唇瓣完美地贴合。
咫尺相对,沈桑灵两眼瞪得溜圆,猛地推他一把,墨川也是默契地松了手。
“嘭……”
好吧,不过就是贴了个唇,怕什么,她一推,他一放,好不容易化险为夷,又掉进去了。
墨川懵了一瞬,当即纵身一跃,掉下去救人。
“墨川?桑灵姐姐?”小笙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看,当即惊了一下。
一时间,梅花邬上下都被惊动了,落落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往屋外走,正好看见墨川拉着湿漉漉的沈桑灵从池子里爬上来,忙让小笙去取干净的衣裳给沈桑灵换上。
墨川一声不吭地往自己院方向去,临走时,与沈桑灵视线有一瞬的交织,尴尬又不知所措地赶紧转开了。
落落心下一惊,这两人?有问题?
落落倚在栏杆处,日光打在她身上,一头青丝随意地挽了半髻,苍白的面颊上毫无血色,一副病态美人,我见犹怜。
“夫人怎在这坐着?”江亦行蹙眉盯着她,疾步朝她走来,语气里多有不悦,这女人怎就不知道好好待在房里?且不说屋外风大,连件狐裘都没有披上。
“小笙去哪了?”江亦行伸手揽过落落的纤腰,眉宇间透着一股要问罪的不蕴。
落落摁住他掷在自己腰间的手,“桑灵落了水,在屋里换衣裳。”
“落水?”江亦行蹙眉,眸光扫一眼池子,池子里还飘着被压折的荷叶,就连水都还是污浊的。
那丫头实在有些不着调!
“墨川去哪了?”江亦行冷然,他出门时明明吩咐的很清楚,不让人打扰落落,这情形,不就是沈桑灵把落落吵醒了?
“江亦行,你就那么希望我一直睡着?”落落凉凉地望着他。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无奈到至极,“白眼狼。”
他倒是希望她能恢复如常,他也不至于日日对着熟睡的她自说自话?可他知道,她现在的身子,便是清醒着,也是气息奄奄,全身乏力,只有睡够了,才能换来短暂的精神气。
“江亦行,墨川和桑灵有点不对劲?”落落轻轻地叹了口气。
“什么?”江亦行错愕,他可没想过这个问题,墨川和沈桑灵都是闹腾的性子,这两人若是搁在一起……
“我只是随口说说,随他们去吧。”落落笑了笑,“桑灵向来随心所欲,我倒希望,她能一直如此,无畏向前,活得像个太阳!”
江亦行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伏在她肩颈处,咬着耳朵道,“夫人才是我的太阳,我希望每日都是晴天!”
这厮,情话是张口就来,落落只觉得心坎微疼,伸手抚上他的面颊,“大人的话是越发动听了。”
“那便好好听着,听一辈子。”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带着两分吮咬的力道。
好巧不巧的,房门就在这时从内打开了,沈桑灵怔在那,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暧昧的两人,忽而面上一阵滚烫,就想起方才和墨川贴唇的一幕。
落落面上羞怯,暗暗使力挣了挣,身后的人却将臂弯收的更紧了,江亦行面不改色,只略略动了动眉梢,道,“沈二小姐,要继续留在这围观?”
沈桑灵一跺脚,气鼓鼓地跑了,小笙笑嘻嘻地站着,直到感觉身上一阵没来由的寒意,也没敢去寒意的来源,赶紧低着头溜了!
她要继续留下去,大人估计得把她扫地出门?
于是乎,转眼的功夫,周遭不见一个活物。
“江亦行,你……”
落落的话还在嘴边,就被江亦行冷不丁低头堵了她的嘴,辗转啃噬,相濡以沫,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就这么扑鼻而来,令人着迷!
直到察觉她呼吸微蹙,身子微颤,他才松了口,顺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沐浴房去。
“江亦行,你出去吧。”她半是哀求的语气。
她知,他见着她药浴的痛楚,心底难受至极!
“不。”他低低地伏在她耳畔,伸手为她褪了外衣,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时,才转过身去。
“江亦行……”落落低低唤了一声。
他听出她的鼻音,忍着喉间哽咽,“夫人不会是想让为夫全程伺候着吧?”
落落低眸一笑,极是好看的笑颜里带着一丝苦涩,更多的是油然而生的幸福甜笑。
之后的日子里,江亦行每次都陪着她药浴,每每看着她在煎熬中隐忍,都不自觉地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