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一计又一计,算计无休止
隔天的上午,那位媒人便如约过来听信儿了,贾珍一改初见时的热情,冷然的给回绝了。
媒人都懵了。
莫不是那杨家小姐有什么不妥之处?人家贾家给查出来了?唉,媒人的活儿是真不好办呀。
北静王眉头紧锁着,觉得不可思议。
“杨构,你没跟媒人说清楚是哪个杨家吗?”
“我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呢?即使我没说清楚了,人家那媒人他也得问呐。王爷,莫非那个贾珍是瞧不上我家的庶女?他一个空有名头的三等将军而已,还拿上乔了?”杨构气哼哼的差点儿把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给揪下来几根。
“他虽然跋扈,但还不至于连这点眉眼高低都不懂,应该是他询问过贾赦了。”
“那个贾恩侯能猜到王爷的打算?他有这么神乎吗?”
“他有,他的谋略手段还远不止咱们所能瞧得见的,之前本王不就在贾琏那儿吃了瘪嘛。”北静王叹了口气。
“王爷,他们这么不识好歹,总不能轻飘飘的就揭过去了吧?”
“应该没人知道吴传是你的人吧?”北静王问道。
“啊,应该是没人知道的,我们平时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他是不是有个独子?如今多大了?”
“差不多十一岁了。呀,王爷,我明白了,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杨构迈着八字走出了北静王府。
几天后,又有媒人去了贾家的东府。
这一回,自是奔着贾惜春而来的。
吴传虽然只是四品的通政使,可人家是实打实的官呐。
贾珍是心动的,可他也不敢忘了贾赦的交代,这些年来,贾家几番生死,他是真的害怕呀。
“舍妹年幼,我哪里舍得现在就给她定下亲事啊?今儿倒是让你白跑这一趟了,些许茶水钱,莫要嫌弃啊。”
媒人拿过那两锭银子,满面喜色的便告辞了,这说媒哪有一说就成的?今天这样的好事儿能多来几次就好了,多省心呐。
吴传的嫡妻听到媒人的汇报,心里面反而轻松了,娶妻当娶贤,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那贾家的门第虽然高了些,可那位贾小姐却是个无人教养的,还因着贾珍贾蓉的那些风评,她是打心底里瞧不上的。
一计不成,又一计也没成,北静王又怒了。
他身边的人也咬牙切齿的,“爷,这个贾珍是油盐不进啊,咱们该怎么呢?”
又过了几日,去铺子的贾蔷便遭到了袭击,要不是跟着的护卫舍命相护,他也要凉了,就这样也受伤不轻呢。
贾珍哭唧唧的又找到贾赦,“赦叔,姓水的就不怕我告到御前去吗?”
贾赦嗤笑了一声,“你有证据吗?”
“啊?没有。”
没有两个字都拖长音了。
见他委屈巴巴的,贾赦叹了口气,“水家不除,咱们就一日不可松懈,你也别做那副鬼样子了,时时刻刻的都给我紧着点皮。咱们那样凶险的时候都捱过来了,到了如今,再难也要咬紧了牙关挺过去。”
“是,赦叔,您说的话,珍儿一句也不敢忘的。”
贾赦正想让他滚,八两敲门走了进来。
“爷,就在刚才,表姑爷的马车在他的那家酒楼前,差点儿撞伤一名女子。”
“那娘儿们讹上薛蝌了?长得很好看吗?”
“嗯,当时,她的身后有几个打手模样的在追她,她慌不择路的冲到了表姑爷的马车前面,要不是马夫及时的把马头拽了起来,她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儿的。”
“什么来路?”
“听那帮打手的叫嚣,应该是一个叫丽春院的妓院里跑出来的,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
“那薛蝌是如何应对的?”
贾赦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偶然事情呢,还是对方的连续出击呢?纵使贾家已经被他护成了铁桶了,可只要心够细够狠,还是能找到破绽的,接下来,这样的算计不会少,真是防不胜防啊。
八两回道:“表姑爷让人把那女子扶坐在了酒楼门口,又让人去请大夫了。没多久,便有一个鸨子打扮的婆子也追到了这里,上前就要打那女子,酒楼里的伙计便跟那帮打手对峙上了,那名女子跪到地上恳求表姑爷收留她呢。”
贾赦的眼睛眯了眯,“你带上几个兄弟再去瞧瞧,要是薛蝌愿意为她赎身,你们就把他们俩都带回来,可若是薛蝌不理这茬儿,你们便上前助阵。”
“是。”
贾珍舔了舔嘴唇,“赦叔,不会也是那姓水的手笔吧?”
贾赦摇了摇头,“谁知道呢?邢家的丫头快生了,哪怕只是寻常的巧合,爷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的确,那珍儿回去了。”
“嗯。”
在里屋听见了的邢氏奔了出来,“老爷,你是说,很可能这是一场阴谋?”
“现在还不确定呢,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邢氏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我陪你一起等着。”
贾赦打了哈欠,“这都叫什么事啊?爷不就是想补个觉嘛,这也安生不了?”
在他灌了好几盏浓茶后,八两带着薛蝌回来了。
邢氏攥着拳头,冷冷的盯着这个侄女婿。
贾赦瞥了她一眼,对八两问道:“怎么个意思啊?”
“那老大夫刚走近那女子,便蹙眉往后连退了好几步,说是她早已染上了梅毒了,而且已经很严重了,都化脓有味儿了。”
贾赦惊的微张着嘴巴,连声道:“好毒,好毒啊~”
他指指薛蝌,“你小子跟那娘儿们有过接触没有?”
“姑父,蝌儿今天才第一次瞧见她呢。”薛蝌瘪瘪嘴,有点儿委屈。
“老子是问你,你今天碰过她没有?或者说,她的手碰过你没有啊?”贾赦咬后槽牙,近乎吼道。
薛蝌一脸惊恐的瞅着袍子的下摆。
八两立马奔了出去,片刻后,拿着根柴火棒子走了进来。
“表姑爷,把袍子脱了,属下挑出去烧了。”
“哎,哎。”
薛蝌解了几次才解开了腰封,袍子刚扔到那根棒子上,他呀的蹦了起来,“那,那个娘儿们虽然没有进到酒楼里面去,但,但她坐了我家的凳子了。”
他忙跑到廊下,让自己的随从立即返回酒楼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