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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烛火点燃的寝殿里,只有淡淡月色遗留的一点点光影。

萧承宴的眼神在晦涩之中格外明亮而柔情,似要融出水来:“上官家如今人人喊打,本宫太明着宠你,只会让你被那些女人盯上,你又身子未愈,如何抵挡得了她们的算计?”

上官遥诧异。

男人竟然为她想了那么多。

可隐隐之间,又觉得有一丝异样。

细细思索盘剥了好一会儿,却又无法发现这一丝不对劲,到底从何处生起。

“臣妾……”

她想说些什么。

被男人堵住了唇。

热吻许久。

上官遥从未被他亲过。

曾有一次想主动亲他,他立马转开了脸,说“不喜欢与人唇齿纠缠”。

她想到大皇子。

就是被女人给害的坏了身子。

他会格外忌讳女人的红唇,也不奇怪。

所以她没有怀疑。

如今被他这样激烈的深吻,便理所当然以为,他爱上了自己,情难自禁!

娇羞倚在男人怀里:“臣妾好高兴,能与殿下有更深的交汇!”

太子很有风度,询问她的意见:“许久没被本宫宠幸过了,想不想要?”

上官遥许久没有过,他又索取,就没有拒绝:“还请殿下怜惜……”

这一夜。

床帐浅浅摇曳。

直到天快亮,才慢慢停歇。

上官遥中毒本就只是做做样子,一夜缠绵,身子得到极大的满足,又抱着太子缠绵热吻了好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

太子起身:“好好休息,早点养好身子。”

上官遥掖着薄毯,曲线玲珑傲人,撑着身子盈盈望着太子离开后,缓缓倒回床上,嘴角挂着满足的弧度。

青绵进来服侍她清洗,嗅见空气里的靡靡之气,脸色涨红,笑着说:“太子果然喜欢柔弱的女人!”

“下午瞧了您苍白娇弱的样儿,立马就把持不住了,竟然连要了您两次!要不是得趁着夜色回去,怕是还不能停下呢!”

上官遥高兴,也不高兴。

毕竟她一开始走的可是端庄优雅的路线。

结果,白白浪费了半年时间!

真是可气啊!

思及此,她的语调如霜覆雪:“难怪贱人如此得宠,原是摸头透了男人的喜好。但是同样风格的女人,不能有两个!太子身边有了我,自然就不该再有她!”

“可联系上赵蕊了?”

青绵微笑:“贱人得知还能活半年,立马就心动了,说您想让她做什么都行,但您得保证给她儿子找个不得宠、但是脾气好的养母,照拂他平安长大,来日封他个富贵闲散王爷!”

上官遥慵懒“嗯”了一声:“告诉她,我答应了!”

等她死了。

小杂种是死是活,她能知道个屁!

……

太子回到庆年殿。

进了暖阁,立即脱下了繁复贵气的袍子,递给了值守在寝殿门口的汪顺。

汪顺接过,替他打开了门。

人进去。

又立马关上了。

紧闭的锦帐之外。

又垂了一层青雾色的纱帘。

进去之人面容变幻,到达纱帘之外时,除却身形,已经彻底没有了“太子”的影子。

即便重重纱幔阻碍,光线也昏暗,但他并不敢轻易抬头。

“殿下,属下前来复命。”

锦帐内。

萧承宴挣开眼眸。

先看了眼怀里的女子,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如何?”

那人将发生的所有细节一一回禀:“上官侧妃并无怀疑,行两次,丑时初结束……在属下左侧肩甲骨位置,留下寸长抓痕。”

萧承宴很淡“嗯”了一下。

若非为了不漏出破绽,谁愿意听贱人床上那点事!

“去休息吧!”

那人应声,恭恭敬敬地退下。

走到寝殿门口。

听到暖阁里有说话声。

立马停下了脚步。

是来换班的小太监小李子,瞧见了太子。

狐疑地朝寝殿里头张望:“这天还没亮,太子怎么是从外头回来的?林侧妃不还宿在这儿呢么?”

汪顺将外袍递给他,冷脸呵斥:“太子进出需要向你解释回禀吗?”

小李子立马垂了眉眼,自打嘴巴,讨好道:“师傅说得哪儿的话!奴婢哪儿敢窥视太子爷的行踪,这不是关心太子爷休息不好么!”

汪顺的拂尘敲在他头上:“不该你问的、不该你知道的,把嘴巴给我闭紧了,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去准备热水,太子今儿还要上早朝,马上就要起了。”

“还不快去!”

小李子不敢再多问,低着头赶紧出去了。

他一走。

里头的人立马出来了。

汪顺从暖阁的柜子里取了件侍卫服给他穿上:“贾护卫现在给爷当贴身护卫,以后会常见着那狗东西,小心这些,别被他套了话,可贼着呢?”

贾护卫轻轻颔首:“多谢总管提点。”

汪顺微微一笑:“为爷办事,只要你忠心,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快去好好休息,今儿不必值守了。”

趁着小李子没返回来,贾护卫悄无声息地离开。

与来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少了高高在上的优雅贵气,多了几分得到重用的谨慎小心。

汪顺静默瞧着。

满意地点了点头。

并不担心会有人看破,也不担心他敢有什么不安分的想法。

能为太子之替身。

要么富贵荣华,要么九族皆灭。

他懂得其中厉害!

揭开桌上悠悠吐着轻烟的香炉,一杯水浇了进去。

回头看了眼盘腿靠着门,睡得沉的怡然,笑了一声:“这安神香,效用不错!”

打了个哈欠。

盘腿坐在另一侧门边儿,继续打盹儿。

里头。

林浓隐隐约约听着他在与人说话。

以为他起身时辰到了。

虽然没想起来服侍,但样子也要做做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要起了吗?”

萧承宴按住她撑起的身子:“还没,下人会伺候,你睡你的。”

林浓心安理得地躺了回去:“方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了?”

萧承宴瞧她困成这样,定然是什么都没听到:“汪顺那不长眼的狗东西听错了,以为喊他了,没头没脑进来。”

林浓“哦”了一声:“值夜辛苦,半梦半醒听错也是有的,别恼了又罚他月钱,把人给可怜的。”

萧承宴气消了。

定是狗东西在她面前哭穷了!

他能穷么?

赏他的东西一库房都要堆不下了!

“难怪本宫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向着你,都被宠坏了!”

林浓揉了揉额角,感觉有人扯她的魂儿:“您的人,哪儿轮得到臣妾宠坏。”顿了顿,“明明就是臣妾真金白银收买的。”

萧承宴失笑。

哪有人收买人,还敢这么放嘴上说的!

伸手捏她脸颊。

光线昏暗,瞧不清她的脸色,反指腹下的温度分明高的不正常。

仔细一摸额头。

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