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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地中海的海风吹过,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咸,撞击在伊比利亚半岛沿岸的崖壁上。港口里停满了巨大的帆船,桅杆林立,旗帜猎猎作响,像是一片钢铁的森林。

这是西洋新兴资本主义的心脏地带,一片充满机会与野心的土地。

在港口不远处,是一家新建的纺织厂,巨大的砖砌烟囱直指天际,黑色的浓烟不断从中涌出,笼罩了半个天空。

机器的轰鸣声从厂房中传来,蒸汽机驱动的纺纱机飞速旋转,织布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传统的手工工坊。

厂房里却是一片令人心惊的景象:狭小的空间中挤满了工人,他们大多是孩子——年仅七八岁的童工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在飞速转动的纺纱机中穿梭,眼神呆滞,动作机械。

“快点,快点!每个小时必须完成五卷布,否则没有晚饭!”监工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一个小女孩因手指被机器卷住而痛哭,但很快被另一名工人强行拉开伤口,简单包扎后继续投入工作。

这是新兴资本主义的真实写照——无尽的利润追逐背后,是被无情剥削的童工和工人。他们的眼泪与鲜血,换来了资本家口袋里更多的金币。

远在北方,英吉利的乡村已不再宁静,大片农田被圈围起来,改造成了绵羊养殖场,用以供应蓬勃发展的毛纺织工业。

原本依靠土地维生的农民被迫离开家园,涌入城市,成为廉价的工厂劳动力。

在伦敦的一座实验室里,一群科学家正围着一台怪异的装置兴奋地议论。

这是一台经过改良的蒸汽机,设计师正在向投资者展示它的运行原理。

“先生们,这台蒸汽机可以为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效率提升!”设计师自信地说道,“想象一下,只需煤炭和水,我们就能驱动千百台机器,生产更多的商品,占领更多的市场!”

投资者们的目光里透着贪婪:“这会为我们赚来多少利润?”

“利润无穷无尽。”设计师笑了,毫无隐晦,“但前提是,您得出资支持我的研究。”

科学,在这里,成了资本的工具。

英吉利和伊比利亚的工厂区,每一天都上演着同样的景象:工人们从天未亮开始劳作,一直持续到深夜。机器的轰鸣声充斥着整个空间,没有人敢停下手中的活计,因为停下来就意味着失去饭碗,甚至被丢弃街头。

这些新兴的资本家不在乎工人的死活,他们关注的,只有效率、成本和利润。

“多用点童工,他们便宜得很。”一个厂主冷冷说道,“一个大人一天的工钱,可以雇三个孩子。他们小手灵活,适合操作这些机器。”

对于科学和技术,他们同样毫无顾忌。

蒸汽机的改良、纺织机的升级、冶铁技术的突破——每一项科学成就,都是资本家追逐利润的武器。科学家们为生计而献身于工业,他们在实验室里构建理论,却很少关心这些技术被用于何处。

与大夏的谨慎与忧虑相比,西洋的新兴资本主义显得粗暴而冷酷。

他们没有时间去顾忌道德和伦理,也不关心国家的长远稳定。

他们相信的,是市场的力量,是利润的增长,是科学为他们带来的权力。

那些科学家和工厂主们,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

他们视自己为时代的先锋,推动人类进步的英雄。

“历史属于我们。”英吉利的一名资本家自信地说,“落后的人终将被淘汰,只有勇敢追求利益的国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句话,像是一种宣言,也像是一种冷酷的诅咒。”

英吉利和伊比利亚的南洋行动,在大夏的压制下以失败告终。

对于这些新兴的资本主义国家而言,这并非不可承受的挫折。

帆船归航,带着失败的阴影,却也带着更为狂热的贪婪和野心。

伦敦的一座豪华议事厅内,十几位英吉利的贵族与商人围坐在长桌旁,桌上铺开的地图上标满了红色的标记,代表着他们曾经的殖民据点,以及如今失去的吕宋。

“吕宋的失败,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我们还未完全了解东方的复杂。”一名年长的贵族敲着桌子说道,“除了大夏,整个东方都是一片分散的土地,毫无凝聚力。只要我们找到方法,大夏的存在也无法永远阻挡我们。”

另一名商人冷笑道:“大夏不过是个庞大的纸老虎。他们依然守着那些古老的礼仪与规矩,而我们,却已经将蒸汽机开进了工厂。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失败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尝试。”

“暹罗和缅甸的通道已为我们打开,”一位东印度公司的负责人站起来,指着地图上的缅甸边境说道,“从那里,我们得到了足够的宝石、木材,还有一条直通东方内部的陆路。至于吕宋——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

众人哄然大笑,他们的目光投向地图上的其他区域——有的落在印度洋,有的落在太平洋,而更多的,落在南美洲与非洲的丰富矿藏上。

在遥远的伊比利亚,另一场议事正在马德里的王宫中进行。

“南洋的行动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为我们探得了一些信息。”一位宫廷顾问冷静地说道,“英吉利从暹罗和缅甸得到了不少资源,而我们,在大夏的威压下,更需要寻找新的突破口。”

“美洲。”一名年轻的探险家站了出来,语气中充满激情,“新大陆的广袤土地比任何南洋岛屿都要富饶。黄金、银矿、珍贵的香料,还有那无尽的奴隶……我们的未来在大洋彼岸,而不是南洋的小岛。”

“新大陆。”国王的目光变得炽热,“那是一片属于我们的土地,不像东方的帝国那样顽固。”

他们的话语中没有任何顾忌,没有对失败的反思,也没有对人类命运的怜悯。

他们的眼中,只有掠夺、占有和扩张。

英吉利和伊比利亚都明白,南洋的失败,并不能算作一次真正的挫败。

对于这些新兴资本主义国家来说,失败不过是一次昂贵的试验。

“吕宋的损失是暂时的,但我们得到了更多的信息。”英吉利的一位外交官说道,“我们已经了解了大夏的作战方式,他们虽然强大,但终究不能脱离封建的思维模式。而我们,拥有资本的力量,拥有技术的进步。”

在伊比利亚的宫廷中,同样的论调正在上演:“南洋是个试探,但美洲却是我们的未来。那里没有大夏的军队,也没有顽固的帝国,我们可以在那里建造属于我们的黄金之国。”

在西洋,资本主义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洪流,推动着这些国家不断探索、扩张、掠夺。与大夏内阁谨慎而复杂的讨论相比,这些国家的选择毫无顾忌。

童工在工厂里被压榨,奴隶在殖民地里死去,科学被资本变成了武器,所有的伦理和道德在利润面前被抛诸脑后。

而这一切,都在为他们的扩张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历史属于强者。”英吉利的一位议员冷笑着说道,“大夏守着他们的礼仪与规矩,而我们,正用蒸汽和资本书写未来。”

此刻的西洋和东方,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个世界充满了野心、贪婪与无情,毫不顾忌地掠夺资源、压榨劳动力,以推动资本的积累;而另一个世界,则在谨慎地探讨变革的步伐,试图在稳定与进步之间找到平衡。

英吉利和伊比利亚的视线已经越过了南洋,落在更远的新大陆上。

而大夏,这个正在努力迈向工业化的古老帝国,也将在不久的将来,与这些新兴资本主义国家正面相遇。

这一场东西方的碰撞,注定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