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璃月惊讶地看着司景煜。
“景煜哥哥,此话...何意?”
司景煜轻笑一声,回道:
“两年前在悠水河畔,我第一次与一个女子这般亲近,却是被迫无奈,为了救人。
没想到,事后结结实实地挨了你一巴掌。
所以,你眼下便堂而皇之地报复是不是?...”
“怎会?!...”璃月这才反应过来,想起了旧事。
“月儿怎会如此想?...
当初年纪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那般对你是无心的。”
“那方才这是有意喽?!...”司景煜有些不依不饶。
“当年观你就是个孩子,没想到,眼下是人大了,胆子更大。
你方才可是明目张胆地轻薄哦!
你如何能这般对你夫君以外的男子?...”
璃月闻言,脸上却露出了喜色。
“方才是月儿唐突,这么说,景煜哥哥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司景煜一脸的懵。
“答应做月儿的夫君啊!...
景煜哥哥说得对,月儿确实不可这般对旁人,若景煜哥哥成了月儿的夫君,不就可以了?...”
“这...这是什么道理?!...”
司景煜简直哭笑不得,第一次听人对这句话是这般解读的。
司景煜正想辩解,乐安已经端着药进殿了。
“殿下,快将药服了!太医说,这药是管退烧的。
您喝了这药,早些退热,身子也好松快些。”
乐安可不管此刻他贸然闯入内殿方不方便,他一心只在照顾司景煜的病上。
璃月亦不觉得尴尬,坐在司景煜的床沿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将药给本宫吧,本宫伺候殿下服药便可!...”
乐安一时惊讶,这才觉出什么来,意味不明地笑一下,忙将药递给了璃月。
“殿下喝完这一副药,半个时辰后还需服药。
小的先退下煎药去了,有劳公主!”
“快去吧!...”
璃月开心回道,接了这件奴才的差事,将乐安爽利地送出了殿。
“哎!...”
司景煜想叫住乐安,可这小子脚底生风一般地跑开了。
璃月仔细地舀了一勺药,吹了又吹,送到了司景煜嘴边。
司景煜却转头避开了,眉头皱着,显然是不高兴了。
“你快将乐安给本殿叫回来,不然,便请公主速速离开!
公主是本殿什么人?如何半夜三更与本殿共处一室,还伺候本殿汤药,这成何体统?!...”
“我不!...”璃月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都说了这会儿没有皇子殿下,景煜哥哥怎的又端起架子来了?!
月儿问过你是否对月儿无意,可是景煜哥哥并没有回答,月儿只好默认你是喜欢月儿的。
还有方才,景煜哥哥明明已经答应做月儿的夫君了,如何又反悔,翻脸不认人了?...”
“你!....我何时答应了?”司景煜气得一时语塞,话都说不利落了。
“哥哥就莫生气了!月儿方才都说了,咱们之间还要什么体统?
景煜哥哥若是乖乖将药喝了,月儿伺候完汤药就走。
不然,月儿今夜便不回去了,我就在你这殿里随意找个地方将就一晚,我看那边的软榻就挺舒适。
明日一早,你我木已成舟的事便会传到陛下耳中,你看...”
“行了!!...”司景煜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喝药!...”
璃月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划起一丝弧度,满意又镇定地将药一勺一勺递到司景煜的嘴边。
这碗药喂得特别顺利,很快便一滴未剩。
司景煜喝完药便睁大眼睛看着璃月。
“我药都喝完了,你怎还不回宫?...”
璃月也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无辜。
“你方才没听乐安说,一会儿还要服药吗?谁说你的药都喝完了?...”
司景煜重重地叹了一大口气,无奈地闭上了眼,他不知今夜什么时候可以将璃月送走。
“景煜哥哥,你这一晚上都急着赶月儿离开,是有别的喜欢的女子了吗?....”璃月突然故作好奇地问。
司景煜闻言,惊得忙睁开了眼。
“你不都瞧见了,母妃一出宫,我这儿除了乐安,连一个可使唤的奴才都寻不见。
想必我是整个大宸国,身份最尊贵的孤家寡人了。”
“那就是没有了?...”璃月闻言更兴奋了。
“我猜你也没有!...既如此,你何必急着赶月儿离开?
景煜哥哥实在...老大不小的了,我大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给我生了两个侄儿和一个侄女了呢!...”
璃月因着心里那点小心思,眼下说起话来是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害臊。
司景煜闻言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她这纯属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说呢。
这丫头果然野性难驯,平时的端庄,怕都是因着公主的身份装出来的。
真不知,乾国陛下慕倾羽怎会有这么一位,从小流落在外的宝贝女儿,这性情,委实太奔放了些。
司景煜很好奇璃月为何会有这般离奇的身世,从一个小叫花子沦落成为青楼的小丫鬟,而后又一跃成为皇帝的女儿。
不过,她眼下说出来的话却极不礼貌,戳到他的痛处了。
于是,司景煜不悦道:“你这般冰雪聪明,想必消息也灵通,来宸国前,应该早就听说过我和母妃的事了。
我们母子,除了顶着帝妃和皇子的名分,什么都没有。
哪个贵女会看上我这样出身的皇子?...”
“诶?!...景煜哥哥此言差矣!”璃月的语气又老练了几分。
“向上看许是没有,堂堂皇子,若向下看,想嫁给你的女子,从这宫里排到炎阳城外,估计都排不下。
想必景煜哥哥定是犯了眼高于顶的毛病,这才蹉跎到这般年纪!...”
司景煜闻言,不屑又嘲讽地笑了一声。
这丫头什么也不懂,竟对着自己一本正经、自以为是地胡说八道,他实在不想听她的满口胡话了。
“对!...公主说的极是!
本殿的确眼高于顶,就喜欢这般蹉跎岁月。
本殿不止性子古怪,方才公主亦听太医说了,本殿的身子也破败不堪。
所以,公主自己觅得良人便可,本殿的终身便不劳公主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