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终于停下脚步,朝许越投来询问的目光。
“你会开车?不是,你哪儿来的车?”
平时出去一趟不是都坐他的电动车,有时候还要他载。
两个大男人加起来都快三百斤了,也是辛苦了小电驴,险些爆胎。
“我朋友有车。”
许越说完,便从容地打开手机,给他口中的朋友拨了个电话过去。
“我需要用车,你现在开过来。”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说完,许越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对时淮说:“等十分钟,外面冷先进屋。”
时淮没进屋,直接敞开着双腿蹲在了屋檐下,吹吹冷风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些。
许越没说什么,随意靠在了旁边的柱子前,一起吹冷风。
时淮的眼睛被风吹得微微眯起来,扭头看向身侧的青年,“小许,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弟的事情的?非得等我回来才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是他早几个小时知道,就不用再折腾一趟了,在秦家当场就能逮住时漾揍一顿。
对此,许越是这样解释的:“给你时间冷静一下,消化这件事。”
还消化,时淮抬手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都要撑了。
他也不是不让时漾谈恋爱,是男是女或者大几岁都没关系。
但他们家只是普通家庭,他本来就不想让时漾跟秦家扯上关系,豪门恩怨多复杂啊,电视上都演了,斗来斗去。
时淮叹气,他弟本来就不怎么聪明,八成是当炮灰的料。
谁能想到时漾居然和最有钱有势的秦砚川在一起了。
时淮曾经在网上查过秦砚川的八卦,都说这人玩得花,身边的小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没有长久的。
这样的人能对时漾能有几分真心啊。
那姓秦的比他年纪还大,整整大了时漾十岁。
他弟年纪小,涉世未深,别是被老男人给骗了,到时候哭都流不出眼泪。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院子前,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客气地冲时淮笑了一下,随后走到许越面前,“许哥,给你钥匙。”
许越接过钥匙,道了声谢谢,又看了眼还蹲在地上怀疑人生的时淮,“走了。”
时淮迟疑了片刻,才起身上前,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辆车前面的车标应该是保时捷。
时淮系上安全带,余光里扫了眼站在外面的年轻人,又往旁边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朋友这么有钱?”
许越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目视前方发动了车子。
时淮闲着没事,余光里扫视着身旁青年英俊的侧脸,虽然身上穿着赶集时在地摊上买的廉价外套,但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优越的气质。
他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这小子该不会是个隐藏的富二代吧?
富二代干嘛要来他这小猪场养猪?体验生活?给自己找罪受?
时淮想着想着,思绪又不知不觉回到了时漾身上。
不行,他非得把那小兔崽子逮起来,好好教育一顿。
—
傍晚六点多,天已经黑了。
时漾吃过了晚饭,此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抱着秦柚子,一手抱着时铁彪,疯狂撸着两只猫的脑袋,吸着它们的肚皮。
“来吧小宝贝们,让哥哥好好亲亲么么么!”
“喵!”
“嗷!”
秦砚川刚走进客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抬手,漫不经心地摸了摸缠绕在手腕上的黑色小蛇,往前走去。
时漾正专心吸着猫,完全没发现身后有人正在靠近,直到一个黑色的小蛇脑袋出现在他眼前,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正在看着他,嘶嘶吐着蛇信子。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客厅里响起,险些穿破天花板。
正在厨房里检查卫生情况的梁管家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往外面看去。
谁家烧水壶开了?
另一边,时漾没好气地瞪了秦砚川一眼,又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手背上,“你干嘛!不声不响的用小黑吓我!”
秦砚川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两只猫,又怜惜地摸摸小黑的脑袋,嘴上还安慰了一句:“没事,你也很可爱。”
时漾:“……”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老装货是什么意思,又吃醋了。
他只是亲亲摸摸秦昼的猫而已,又不是亲亲摸摸秦昼。
时漾暗自磨了磨后槽牙,试想一下,当你做一件事情做得专注的时候,一条黑蛇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不害怕吗!
秦砚川还站在旁边,垂着眼帘,指尖轻碰了一下小黑的脑门,语气淡淡:“哪怕是钞票也不能做到人人都喜欢。”
“小黑,别人不喜欢你,很正常。”
时漾:“……”
老家伙你在内涵谁呢?
真甜,我又有点磕你俩了。
霸道董事长的娇软小蛇夫。
时漾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上也不客气,直接抬手往秦砚川小腿上踹去,“赶紧带着你的爱蛇走开,站在这儿碍事。”
“小心时铁彪抓了你的小黑吃,彪哥可是混过社会的,不知道有多少蛇虫鼠蚁死在它的爪子下。”
然而此时,时漾口中混过社会的彪哥,此时正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小黑。
因为这段时间吃得好的缘故,时铁彪身上又长了不少肉,脸盘子也圆了不少,都快跟柚子一样胖了。
而活泼好动的柚子,胆子小得很,压根就不敢靠近小黑。
秦砚川没有走,他将小黑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藏了起来,紧接着坐在了时漾身旁,假装无事发生。
时漾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抱着两只猫往旁边挪了挪,“干嘛,你离我远点儿。”
秦砚川扫过去一眼,“现在不仅嫌弃小黑,还嫌弃我了?”
时漾又开始作,抓起身后的抱枕就朝秦砚川身上扔过去,“谁让你拿小黑吓我的,走开。”
秦砚川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
时漾又抬脚往男人的大腿上踹去,没有扇巴掌,他怕秦砚川舔他手。
秦砚川没有舔时漾的手,但是握住了他的脚踝。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王妈拔高了的声音。
“漾漾,你哥哥又来了!”
“漾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