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安静了两秒钟。
“他离开时还好吗?”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他走时,很安详。”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的语气也放松了下来,变的松弛。
然后对着云涂说道:“云涂,去接住你的师兄。”
“啊?”云涂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叫你去,你就去,一天天的一点也不省心。”
“喔………”一脸懵逼的云涂走了出去。
“苏道友,坐。”老人旋即换了一副脸色同苏苜说道。
苏苜缓缓的坐下,从刚刚老人的表现来看,他知道他来对了,于是也不着急询问了做了一个请的作揖:“前辈,请。”
老人摆摆手:“不用叫我前辈,你可以叫我一声师叔。”
苏苜意外的看向老人。
“哈哈哈,看来你师傅什么都没有跟你说,不过他的做法倒也不能说错,当初清玄观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是不该于你多说,不过现在便没有那么多危险了,况且,倜伯他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比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弟强多了。”
“在询问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叔请说。”
“我记得当年倜伯带着的牌匾应该早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字迹了才对,你又是如何知晓清玄观的。”
“偶然悟得的一些手段罢了。”苏苜说着拿过云涂刚刚喝过的茶水,手上灵光一闪,原本见底的茶水如同倒放一般渐渐恢复,没过茶叶,直到将茶杯填满,甚至还冒着热气。
老人一眨不眨的看着。
看向苏苜的眼神如同看向一个怪物。
“你………这………唉………”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当初一整个清玄观都无法做到,甚至望不可及的事情,却真真切切的发在了他的面前。
“你成仙了?”老人询问道。
“并未,走在求道的路上罢了。”
感叹之后老人一脸的欣慰:“真是出息了!能做到这般程度,哪怕是休仙者中都不多吧,你想要知晓些什么?”
苏苜想了想:“我想要知晓清玄观的过去。”
“其实清玄观过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当初我们以青玄观的所有气运与一东海妖族交换了一卷仙文,盼望一窥仙缘。”
“其实当初我与倜伯便不同意这般豪赌的行为,但当初清玄观那时已经没落,而我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尸解,羽化,甚至炼丹,不是暴毙而亡,就是变成了怪物,要么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宿主。”
“最终观主想要赌一赌。”
“然后,你也瞧见了,一败涂地,那只妖族吞了气运却出尔反尔,那一卷仙文给是给了,却在我们带回去的途中四分五裂散落各地。”
“观主当场疯掉了,造下了杀戮,我们为了阻止,不说死伤惨重,却也元气大伤。”
“当初晏朝还未诞生,局势一片混乱,清玄观的崩塌让很多有心人盯着了这块肥肉,试图借助清玄观来赢得统治。”
“气运这东西看似虚无缥缈却是实实在在的。”
“没了气运的我们,处处碰壁,直到最后心灰意冷,我们将青玄观的遗产藏了起来,四散而跳,谁都想要在清玄观的尸体上吃上两口。”
就在老人讲到最关键的时候。
门外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旋即传来云越的惨叫声:“轻点………轻点……我感觉我的肋骨断了,明天云涂得你来表演踏鹤而行了……”
还不待云涂摇头,盘旋在天空中的白鹤一个猛扎冲着云越而来。
见状云越立马改口:“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鹤兄………”
老人满头的黑线。
“不用管他们吗?”苏苜好笑的指了指这帮活宝。
“不用,我们继续说我们的,其实结局你也应该猜到了,我们四散而逃,我求到了当今圣上的身上,那时候他好不是皇帝,而倜伯便背着牌匾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是这么一个老套的故事………”
刚说完,就听门口稀稀落落的传来轻声讨论的声音:“里面在讲什么,什么老套的故事?”
“越师兄,小声点。”
“我已经很小声了,师傅他老人家老当益壮啊,他是怎么做到的,云涂,你确定师傅回来的时候,没有摔个跟头?”
“没有……真的没有………师傅他老人家来的时候可是好好的。”
“你没有看错?”
“当然是真的。”
“这样是话,一定是他老人家藏了本事没有教给我们,好哇,我要告诉大师兄去,师傅他老人家不诚实,竟然偷藏本事………”
苏苜看着面前是老人怜脸越来越黑,倒是十分的有趣,他还没有遇见过这般的师徒呢,有趣极了。
老人缓缓的站起身来:“你稍微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随后便黑着脸走打开了门,门外先是一片寂静,随后门被轻轻的掩上。
再之后便是震天响的怒骂:“没用是东西,我要是私藏,你现在摔在地上就起不来了,自己是掌控力不行,非要学我,还有你们蛐蛐我能别让我听到吗,我这边正待客呢………”
而老山羊目睹了全过程,背过了身子继续吃。
当骂够了之后。
老人便打开门,一脸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让你见笑了,我们继续说,他们啊都被阮儿惯坏了,没大没小的,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量他们不敢在大放厥词。”
苏苜摇摇头表示没事,内心却是真一脉相传,源头找到了,不是阮承籍,而是面前这一位老人,其实这种相处方式在一些严肃点的宗门,高低一个出言不逊加上不尊师重道的帽子便扣了上来。
但在浮云观便成了不拘小节,其实短短的相处下来,云越道长还是有分寸的,这可能是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
知晓底线在哪里,底线之上随意蹦迪。
看到这一幕,苏苜便想起了自己的师傅,好像也是这般的相处方式,就苏苜而言,更是喜欢这般的,无他,亲切,他还经常叫师傅老头呢。
但规矩严苛也并不是不好,一切都看师徒的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