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踱步来到了春离身旁,俯身在耳边说:“你已经连续劳累了两天,跟我一起回去歇息吧。”
春离把头扭向一边,倔强地说道:“我不想走,我要留在这儿……”
萧然似乎压根儿没听到春离说话。
握住了她的小手,“乖啦,我们走吧。”
春离用力挣脱开,“你就只会用这种方式绑住我,这一切是不是早就在你的算计之中了?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从来没有过改变!你整天这么装模作样,难道就不嫌累吗?”
萧然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阿离,我没有算计你。”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了!”
春离冰冷的眼神,直刺萧然。
“你哪怕不相信我,也不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吧?”
“你管得着吗?”
在两人的争吵中狐狸和苏叶对视一眼,先行离开。
这次狐狸没有回头再看春离。
他养大的丫头,真正的长大了。
他该放手了……
陆长安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得手足无措。
只能低着脑袋,不敢插嘴。
“你也先走吧。”
萧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对陆长安摆了摆手。
天地间,安静得只闻风声,两人沉默地站在山顶。
初冬的冷风吹在脸上,冻得皮肤通红。
萧然语气艰涩地说:“两年,只求给再我两年时间,可可毕业,我就陪你浪迹天涯……这是我欠萧家的,要还。”
两年。
对一个长生不死的妖来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只是、她爱的人,为何城府这般深沉。
连自己都要算计。
那,什么是真的。
“你告诉我,让我怀孕是不是你计划好的?”
萧然锋利的眉眼浅浅阖着。
用一种最冷静的声音说:“是,从你招惹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打算放你离开。”
春离被气得嘴唇发抖,“你无耻。”
“我不否认,无耻是我的某一面,或许你可以换个词来形容,这叫占有欲。”
萧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有种不言而喻的危险,只是春离完全没发现。
“你混蛋!”
“我还可以更混蛋……”
……
……
和叶家共同持股的咨询公司年会上。
萧然身着一身灰色西装,迈着大长腿走入了年会会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丁小曼回头。
目光和萧然对上,视线很快落在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上。
举起酒杯,走到萧然面前,“上次酒会,你没来,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
服务员把酒送到萧然手上,两人碰了下杯,“这是我任职的第一个年会,不敢怠慢。”
“你结婚也不请我?”
萧然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阿离不喜欢人多,只是请长辈简单的吃了个饭。”
丁小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新娘是谁?圈子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萧然:“一个普通人,不属于任何圈子,只属于我。”
丁小曼心中泛起酸涩。
曾经她以为,自己会站在萧然身边的那个人。
只是,一夜之间全变了。
丁小曼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来你很幸福。”
萧然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温柔,“是的,很幸福。”
杯觥交错,公司的各个高层,纷纷来敬酒,两人很快被拉开了距离。
丁小曼在酒杯碰撞之间,眼神始终落在萧然身上。
秘书看把她落寂的表情看在心里,轻声说:“曼姐,别看了,徒增烦恼。”
丁小曼看了她一眼,“妙妙,你不懂,我从三岁的时候就想嫁给他,那个女人,只出现了两个月就把他抢走了。”
小林耸耸肩,“萧总这人冷冰冰的,做老公未必适合。你如果是看上那张脸,我手机里面有很多小哥哥,他这样的也不是找不到,我给你找个八分像的行吗?”
丁小曼都被气笑了,“你啊……自己享受吧!”
“好东西要分享,才叫闺蜜,丁总,对不对。”
“对你个头。”
林妙妙吐了吐舌头,“你就给句准话,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爱他还是恨他,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丁小曼笑出了声,“报什么仇?总不能把他打一顿吧?”
“老娘千杯不醉,只要你发话,我保准让他喝到胃出血。”
“你脑洞真够大……”
丁小曼的话语尚未落音,又有好几个人呼啦一下围拢过来。
林妙妙把目光移开,落到萧然云淡风轻的身上,对小曼的心疼多生了几分。
凭什么他能置身事外!
移着莲步,来到萧然身旁,嗲声嗲气地说:“萧总,好久不见呀~”
萧然微微一怔,“我们见过吗?”
他可以十分肯定,与这位女子绝对是初次相见。
只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妙妙轻笑一声,“见过,见过呢,萧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哟,来,我先敬您一杯。”
说着,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萧然见状,倒也不扭捏,同样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林妙妙眼见对方如此豪爽,心想,在手机上见过,也算见过吧。
和丁小曼做闺蜜八年,当秘书三年时间,对萧然这个人了如指掌。
这下,见到活的了。
比照片还帅啊!
“祝您新婚愉快!”
“祝您早生贵子……”
每说一句祝词,林妙妙会端起酒杯干一杯酒,根本没有停下来歇歇的意思。
萧然也是相当爽快之人,面对林妙妙的热情敬酒,来者不拒……
春离窝在沙发上。
抬起眼眸,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指向了数字十。
她站起身,走向窗边。
推开那扇窗户时,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窗外,世界被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所覆盖,茫茫一片,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这场大雪来得突然而猛烈,整个大地在瞬间变得银装素裹。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娘亲下葬的那一天。
她与萧然站在了山顶之上,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几句话之后,萧然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带回到了苍陵。
自那以后,她被囚禁在家中的牢笼里,再也没和萧然说过一句话。
或许正处于怀孕初期的缘故,情绪变得异常敏感,常常会毫无来由地大发雷霆。
由于对萧然心怀怨念。
每次发火时,出手都没轻没重,导致萧然身上多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