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小道士失声惊呼,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我们是遇到神仙了吗?”
“什么呀?”想拐走他的小术士,傻愣愣地问。
小道士无语。
刚才那一行人在眼前消失,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神筋真是大条。
如果在茅山派,像他这么没眼力劲,每天都得被罚练功。
“哪里有神仙啊。”祁山小术士追问:“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还有这个玄师大会,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嘛,依我看啊,这只是一个碍眼法,让我们旅游来着。”
小术士说越靠近,小道士连退两步。
“……你们祁山派风景挺美吧?”
小术士根本听不懂,对方话里藏话,意思是在说他不学无术。
反而天真地回道:“当然啊,我们门派风景如画,师兄弟都很好,每天不管睡到几点都没有管……”
听着对方口若悬河,把门派里的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小道士感觉头都要炸了。
“所以……你要不要换个门派啊?”
“……以后再说吧。”
小道士疾逃,小术士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追了上去……
这边春离和萧然一行人,直接来到荣府。
淡水和珍珠像猴一样,在府内上蹿下跳。
看到几人到来,满脸诧异又愤怒。
“谁把我们弄晕了!”
“真是太可恨了,把这府里设下结界,我们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淡水话音未落。
看到最后进门的狐狸手上拿着一朵莲花。
上面覆着着很强的法力,连忙心虚地压低声音问:“北泽哥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珍珠手伸到淡水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服。
这瓜娃子,一点眼力都没有。
没看到他们脸色很都沉重吗?
春离回道:“里面是我娘亲,你们先回梨花山吧,我要去落茵安葬我娘。”
“我们也要去。”
淡水珍珠异口同声说道。
“不行,落茵,千年无妖踏足……”
没等春离把话说完。
萧然眸光淡淡地朝两个小家伙扫去,“这一路不能带你们走,你们先梨花山上去回去。”
淡水珍珠花了光了这辈子的勇气,和他对峙几眼。
最终败下阵来,“好吧。”
魔头发话了。
还能怎么样,只能照做啊!
真是倒霉,玄师大会没能参加,相当于白来了。
淡水珠水嘴里嘀嘀咕咕念了几句。
心不甘,情不愿地消失在泗?镇。
紧接着,几人也离开了荣府。
路过豆腐店,陆长安一眼看出里面的风水格局在借运。
这家店应该是泗?镇被淹没的第十个年头,才在这里开起来的。
难怪,在失忆的那些年头里,每次路过豆腐店都很不舒服。
他稍作停顿,“师父,这家店店主是个活了千年的换皮人。”
“嗯,他大限将至,自作孽,自有天收。”
“也是,泗?镇里的阵法破了,那些被他借过运的鬼魂没有了压制,应该不会放过他。”
豆腐店里面。
老板看着不断震动的鬼相,上面那块黑布快要盖不住了。
铁色像死了三天一样惨白。
嘴里生无可念地念叨着:“完了,完了……”
凤凰族的领地,早已成为妖界的一块禁地,再加上被章千柏封印,踏入的妖少之又少。
萧然陆长安在忙前忙后,把芜音葬入山顶。
春离和狐狸静静地看着芜音下葬,眼神空洞无神。
文北泽是因为在这里生活的几百年。
看到往日繁华的落茵山变一片莽草,想起了最美好的往事,眼眶一直是热的。
他是芜音新手培养出的幻药师,妖界大战前夕,主人派他去了人间的药坊坐诊一月。
文北泽苦笑。
主人啊,多了解自己的个性。
哪怕知道自己不会死,也舍不得用他一命。
这一千年,他把春离照顾得很好,算是没有辜负主人的厚爱。
春离整个人怏怏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胃里像是塞进了几块河滩上的大石头,又涨又腥,非常难受。
祭拜过后,脸色更是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身体不舒服吗?”文北泽调整好状态,很快觉察了春离的异样。
她几乎没有安静的时候。
从泗?镇出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哪根筋不对?
“说不上来,浑身都很难受,想伸手进去把胃拿出来晒晒。”
春离捂着胸口,表示现状。
文北泽皱着眉头,拿过她的手,探了探。
果然……
怀孕了。
看到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春离有种不妙的感觉。
难道,那条恶龙,对自己使了什么坏!
亏她,最后听到恶龙自省的时候,还感动了一把。
简直是浪费自己的情绪。
“我、我还有救吗?”
文北泽:……
从小丫头的表情来看,她不会以为自己要死了吧。
他瞟了一眼罪魁祸首。
显然,萧然是知道的,直接避开了他的眼神。
春离追问:“是不是那条龙搞的鬼。”
“你没事,只是怀孕了。”
“啥?你再说一遍?”
春离感觉天塌了,从头皮重重地砸到了脚底板。
她足足窒息了十几秒。
朝萧然看去,在心里把记得的所有脏字,对着他亲切问候了遍。
萧然对着她笑了笑,“恭喜我要当爹了。”
春离:……
陆长安:……
他的反应比春离更大。
眼前这个娇俏的小妖,竟然就是师娘!!?
一向沉稳着称的陆长安,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恭、恭恭喜……师父。”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飞速地回忆着与这只小妖相处的片段,生怕自己有过任何一丝对她不敬。
春离完全无暇顾及身体上不适感。
她内心受到的冲击和伤害,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感受。
面对着周围人的目光,她心中的怒火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硬生生地压下去。
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
苏叶看到春离这般模样,调侃道:“害羞什么呀,这都是迟早的事儿嘛。”
春离欲哭无泪,心里叫苦不迭:“姐姐啊,您老人家能不能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这哪里是害羞啊,分明是气得快要冒烟啦!”
现在就算全身长满嘴,也无法说清楚。
萧然对她的保证,屁都不是。
一肚子坏水,变成了孩子跑到她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