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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藏了轩辕泽和她的重生,只将轩辕泽的身份告知,希望太子能尽快做出决策,搜捕轩辕泽。

然而她说完后,太子垂首坐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若是一刻钟内还有可能抓到,现在封城,只会徒增百姓恐慌。”

“而且如此看来,越国内乱,也可能只是障眼法。”

齐玉璇不敢擅自揣测,她摇了摇头。

齐隽沉思,得出结论:“他们要在此时战,我们未必没有还手之力。”

本来按照原来的打算,年末这场仗就避无可避,不过是提前到了现在,一切都有些仓促。

齐玉璇动了动嘴唇,心中焦躁。

她不能说轩辕泽也是重生之人,也就无法将他知道边关布防的消息合理告知太子,可如果不说,齐国的胜算定然骤降。

不过她记得上辈子的夏侯家自从去年从西南调到西北之后,就一直没有变动过,若是上辈子的任泽所熟悉的布防都是在夏侯将军之后发生的,那是不是只要将夏侯家调回西南,改了战术和打法,越国所掌握的信息可信度就会降低?

“表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若越国当真来犯,朝廷打算派哪位将军挂帅?”

齐玉璇问完,心中就不停打鼓。

她担心太子觉得她另有所图,也担心自己无法成功举荐夏侯家,更担心的是,万一换帅成功,还是无法拿下这场战役该怎么办?

谁知太子并没有思索太久,直言不讳:“段鑫。”

段将军,也是位征战杀场的老将,比起夏侯将军来说更为老练毒辣,且带兵数量更多,只是如今年纪稍微有些大,若非两国正式交战,极少用到他。

齐玉璇更觉心中忐忑,正在她思索不知道如何说时,就听太子问:

“不必担心,段将军对敌南越经验丰富,从前夏侯将军也是在他手底下操练起来的,后来才接替段将军镇守西南边关。”

齐隽以为小姑娘是担心段将军年纪大了,不适合挂帅,他只简单解释了一下,想打消她的顾虑,却见小姑娘的眉心蹙得更深,似乎更加苦恼了。

齐隽有些不解。

齐玉璇只觉得事情更棘手了。

夏侯将军是段将军教出来的?那岂不是打法和战术也都一脉相承?如此看来,换这两人的哪位上,似乎都讨不着好啊!可是除了他们,她又实在不认识其他有勇有谋的将军,万一举荐错了人,才是真正害了齐国。

她兀自纠结苦恼,没看见面前太子的表情,已经从不解变成了担心。

“玉璇。”

太子轻声喊她。

从前太子也会喊她玉璇,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些并不算愉快的对话,太子都是喊她的封号长乐,许久没有喊名字了。

“你有心事,可以和我说,但凡我做得到,一定帮你。”

他的声音有些低,循循善诱,像在哄人。

齐玉璇的下唇都被她下意识咬得没了血色,她头脑一热,索性豁出去了:“表哥,挂帅之人能不能换一个?”

“从前镇守越国的将领,譬如段将军、夏侯将军,越国必然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深刻研习过他们的风格和战术,否则不会如胸有成竹,仿佛胜券在握,我实在担心……”

“况且,轩辕泽从前生长在齐国,未必对齐国的文武百官没有了解,倘若我们按照以往的打法循规蹈矩,也许正是入了他们的圈套。”

她絮絮说着自己地担忧,没注意到对面太子的眼神软了又软,温柔地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说到一半,忽然感觉头顶一重,呆怔着抬眸。

齐隽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知道。”

“你今日说的话,我会挑出其中合适的告诉段将军,术业有专攻,他们会做好。”

齐玉璇还是放心不下:“还有……轩辕泽他……”

“他从前毕竟救过我一命,可我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偿还,若是可以,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杀他?”

她也是说完才觉得不妥,两国交战,越国若胜,那对齐国皇室,必定是斩尽杀绝,才能永绝后患,反之亦然,如何能因为她一人的救命之恩,就养虎为患,放任敌国皇子苟活于世?

在太子出声之前,她飞快道:“好吧,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妇人之仁,表哥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一说要走,齐隽忽然话锋一转:

“慢着,我突然想起来,你方才说的事情,我确实疏忽了……”

于是从宫中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齐玉璇甚至还留在东宫吃了一顿午饭,用了一次点心,就在太子还想留她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她终于惊醒,匆匆告辞。

太后还病着呢,虽说长公主还在侍疾,可是让人知道她待在东宫半天像什么话?眼见该说的她都说了,没有什么疏漏的,她这才赶紧出来了。

坐上马车,她闭目靠在迎枕上,揉着发胀的眉心和太阳穴,忽然想到什么,轻唤了一声:

“任舜?”

空气中寂静一片,看来任舜果然和他兄长回去了。

从前她还在叶家的时候,隔壁的任家唯有任泽一个孩子,坊间确实依稀听见过,说任家娘子是奉子成婚,名声不大好听,可任家阿叔却一直笑呵呵地将罪责都揽到自己头上,还说自家娘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不许旁人诋毁诬陷她。

所以任泽其实是在和睦的人家生长出来的孩子,他有血有肉,温柔善良,偶尔也会学着任阿叔那般说着俏皮话哄人,齐玉璇很喜欢他这样的人,也很羡慕他有那样幸福美满的家。

可今日,所有的喜欢羡慕都化为了泡影。

或许上辈子,轩辕泽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父亲并非任阿叔,才会借口身上落了疤痕不去科考,一意孤行去了边关投军。

齐玉璇疲惫地长叹出一口气。

半日前。

从酒楼出来的轩辕泽骑了很久的马,一直到出了京城,才勒马在一家飘着招子的脚店停了下来。

“老板,来两碗热茶。”

骤雨才停,城外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芬芳,桌椅都还是湿的,他也不讲究,直接穿着蓑衣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