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皎月失踪,是因为他和叶枕安,此次她被掳纯粹是无妄之灾。
他俩才是那幕后之人的目标。
叶枕安见余相皖面容还算平静,这才看向余相皖手中的平安符。
这平安符他见过,余相皖身上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叶枕安垂下眼眸,问道。
“可能从中获取什么讯息?”
余相皖摇了摇头,示意叶枕安坐下。
他不信那人将长乐掳走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叶枕安不解余相皖此举何意,按理说他即便不紧张余皎月,也断然不会如此平静。
“可是有何发现?”
余相皖笑了笑,轻声道:“师兄稍等,一会儿自会有人与我们联系。”
那幕后之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诱饵调走了,接下来就等他和叶枕安这两条鱼上网了不是吗?
果然,不过片刻,大开的窗外一道符纸似流星般飞速掠来。
余相皖抬手,莹润白皙的指尖准确的夹住符纸两端。
手下灵力顺着指尖涌入符纸之中。
很快,便见那黄色的符纸顷刻间化为无数流光飞至空中,汇成一行烫金的繁体字。
余皎月,千雪山。
余相皖看着这几个字,眉头微拧。
怎么是千雪山?
他们才刚从千雪山回来,余皎月就被掳去了千雪山。
或许那幕后之人的目的不是要他和叶枕安的命,而是另有所图。
至于所图为何,得去了现场才知道。
余相晥心下困惑,既是对他们有所图,怎么一开始便要设计陷害他们?
即便是怀柔政策,也比一开始就结下梁子的好。
这前后反差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割裂了。
是一计不成便换一计吗?
余相皖按捺住心下的满腔疑惑,和叶枕安对视一眼,起身御剑往千雪山飞去。
当务之急是确认余皎月是否安全,其他都是次要的。
等见了人,一切算计都会浮出水面。
千雪飘零,山上行人稀稀落落。
巧花节过后,千雪山仍有余热。
六城之人还有部分停留在此。
一红一绿两抹身影在雪山之上快速穿梭。
余相皖泄出灵力细细探查,一寸都不敢放过。
可自始至终都未发现余皎月半点气息。
满山只余皑皑白雪包裹着破碎的各色花瓣。
余相皖看着山顶上平缓的空地。
脸色一沉,冷声开口道。
“出来吧!”
“我知道你在这里。”
周围仍旧一片寂静,只偶尔听见寒风夹杂着细雪的低低萧萧声。
余相皖冷静的打量着四周,同时方才手下散出去的木灵气在五彩缤纷的花瓣遮掩下一寸寸搜寻。
直到感觉到木灵气触到细微的灵力屏障。
才转身,看向身后那片透明的空地。
缓步走过去,在数米前站定。
如清风明月般的眼底一片冷冽,看着前方,明明眼前空无一物,但他的眼神却落在了实处。
恍若透过透明的屏障与里面的人隔空对视一般。
余相皖嘲讽的开口道。
“怎么?阁下邀我等前来,莫不是只为了在暗处看我们一眼吗?”
话落,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雪地上忽地闪出一丝微弱的阵法光芒波动。
接着一个人影慢慢显现,竟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哈哈哈!”
“不愧是宁钰尊者座下弟子,竟能那么快便发现我。”
随着他的出现,身后那道透明的屏障也渐渐褪去幻象,露于人前。
里面数十个元婴修士。
分别站在两个少女身后,呈合围之势站在她们身边,堵住了她们逃跑的所有可能。
饶是她们法力高强也难以逃脱。
更何况余皎月才金丹六层。
余相皖忽略掉男子或赞赏或挖苦的话。
看向他身后的余皎月。
见她除了头发略微凌乱,全身并无任何伤痕,只被封了灵力。
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将目光投向余皎月身旁的另一个少女。
她一袭雪白轻纱,脸色因为太过害怕而略显苍白。
眼中盈着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却愈发楚楚可怜。
照理说她一身雪白在千雪山满目的白之中很容易被忽视。
但偏偏此时巧花节才过不久。
地上花瓣一片接着一片,将千雪山点缀得缤纷绚丽。
她置身其中便格外显眼,一身雪白与万花相得益彰,一时竟不知是落花装饰了她,还是她成就了落花。
余相皖看着少女眼神一顿。
这是他第三次遇见逄映雪了。
每一次的相遇她似乎都很狼狈。
没想到她竟然也被掳了过来。
她虽眼中带泪,但站在风中却并不显羸弱。
反而颇有些逆境中坚韧生长的小白花风姿。
拥有美貌且天真,坚强向上却又不得不依附于人。
恰到好处的惹人怜爱。
即便余皎月这般姿容绝代,尽态极妍的女子站在她身旁也丝毫未被比下去。
反而愈发显得她冰清玉粹,绰约多姿。
逄上林见余相皖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逄映雪。
以为余相皖对逄映雪生了别样的心思。
于是开口调笑道。
“怎么?道友这是看上我十七妹妹了?”
他抬步悠闲地走上前,手下的扇子极尽呷昵的轻轻挑起逄映雪如月般莹白的下巴。
看着逄映雪这副脆弱却倔强的模样,眼中呷光更甚。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便宜妹妹,双瞳剪水,玉翼禅娟,当真是长得不错呢。
可惜他没有早点发现,不然定能赶在她被送去夜郎城和亲之前尝一尝美人的滋味。
只要一想到她顶着这张清纯绝美的脸,垂泪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骨子里便无比兴奋。
余相皖见逄上林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作越来越过火。
出声打断道。
“七公子。”
逄上林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意犹未尽的将手中的扇子收回来。
看着余相皖。
余相皖见他离开逄映雪,这才接着道。
“不知七公子如此周折的请我与师兄前来是为何事?”
他没想到掳走余皎月的人会是明度城城主逄彷与城主夫人出的七公子逄上林。
其中竟然还有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逄映雪。
且他还对逄映雪起了歹念。
余相皖不动声色的看着逄上林,眼中隐着探寻。
那日他去探查逄上林的府邸时,他分明是一副温和乖顺的模样。
怎么几日不见差距如此大?
且那么多年竟一点儿风声也未传出来。
究竟是他平素伪装得太好,还是本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