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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姜脸色突变,厉声喝道:“混账,谁准你这样和我说话。”

八皇子站得近,旁人听不见的话,他依稀能听去七八分。

八皇子笑着上前,“二嫂别生气,裴砚性情洒脱,说话便直了些,并非针对你。”

“是吗?看来他在晋王府也没少对别人说这种话,晋王还真是能忍,头上长草了还得意呢。”

花姜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抬脚就走。

八皇子摸摸头顶,这才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他看着花姜的背影,摇头,“没想到,太子妃的性子竟这般火爆,也不知我二哥怎么受得住的。”

裴砚:“千篇一律见多了,偶尔换个新鲜的口味,也不错。”

八皇子侧过脸看向裴砚,“看的出来,你那个小花魁,让你腻了。”

裴砚未置可否,又往花姜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

花姜随着侍女往女宾席走。

趁着左右无人,她将悬在腰间的玉牌收进了袖口。

曹心姝立在殿外等她,很远就迎了上去。

“参见太子妃。”

花姜面无表情,从她身边走过。

曹心姝不在意,跟在她身后一同进去。

花姜一进殿,众人的眼神齐刷刷朝她看来。

那些眼神,有不解,有同情,有鄙视,有无奈......

花姜越过众人,径直坐到了首位。

人群中,有人嗤笑,“太子妃坐那个位置,怕是不妥吧。”

花姜抬头看去,说话的正是东昌侯夫人孙氏。

当初在东宫,孙氏的位置只够坐在后头,可今日竟也同各大世家的夫人同坐。

花姜沉声道:“你是觉得,这个位置该平王妃坐吗?”

说罢,花姜看向曹心姝,“平王妃,我倒是问问你,这个位置,你敢不敢坐?”

曹心姝脑袋都大了。

她记得太子妃往日并非咄咄逼人之人,就算上次在东宫,也是言行有度,以理服人的。

怎么今日跟吃了炮仗似的,一句话不对就开始怼人。

说实话,她当然想坐那个位置,而且也一定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但绝不是今天。

八皇子还指望用这场宴会做个姿态,缓和他和朝臣的关系,太子妃就是他的人质。

她只能将花姜捧着顺着,哪里敢和她争一时长短。

曹心姝笑着上前,落座在花姜手下的位置。

“满座的人,属太子妃最尊贵,这个位置,只有您能坐。”

花姜朝孙氏看了一眼,又看向曹心姝,“这人是谁啊,居然能坐到前排。怎么,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值得平王妃捧着了吗?”

这一句,着实落了曹心姝的脸面。

这段日子,谁见了她,不挤出几分笑脸相迎。

如今京城被八皇子握着,只要皇帝一死,坐在皇位上的就是八皇子,而她也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要不是一直找不到玉玺,没有名正言顺的继位旨意,她何必跟着受这窝囊气。

曹心姝心里堵着一股气,却又发不得,只能将不满都发泄在孙氏身上。

“东昌侯夫人,谁准你坐这里的,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心里没数吗?还敢在太子妃面前胡言乱语,简直胆大妄为。”

“来人,将她请出去。”

孙氏脸色发白,张嘴想要辩解。

可看着曹心姝的眼色,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灰溜溜跟着婢女出了大殿。

闹了这么一出,殿里的氛围越发沉寂。

花姜突然觉得胸口发闷,这是要吐的前兆。

她站起身来,“屋里坐着无趣,我去湖边走走。”

“太子妃,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要不用完膳我再陪您出去转转。”

花姜抬手制止,“不必了,平王妃今日做东,还是陪着大家比较好,我在外面随便走走,很快就回来。”

眼看花姜要出去,好几个人都离座往外走。

大家心里都憋屈,谁想大眼瞪小眼干坐在里面呢。

曹心姝也没辙,由着她去了。

花姜加紧脚步,想找一处没人的地方。

才走到紫藤回廊下,就被两位妇人拦住。

“太子妃如今可好?”说话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妇人,嗓音清朗,落地有声。

花姜只有隐约的印象,应该是某位尚书夫人。

花姜对朝臣的女眷向来敬重,虽然难受,却也忍着回道:“一切安好,多谢夫人记挂。”

那妇人收起笑意,嘴里流出一声哼哧。

“太子妃作为天下女子典范,太子生死不明,储君之位被人窃取,你却还能一切安好,你这种人如何能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如何让人信服?”

花姜原以为她是关心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要搞道德绑架。

另一位妇人也跟着说,“太子妃,您今日出席宴会,实在是出乎我们的意料,都说女子柔弱,可水柔亦能覆火,您身居尊位,便该拿出寻常女子没有的勇气来,万不可被人看轻,将尊严都踩到脚底下。”

这一番言论,要将花姜说笑了。

“你们的意思,是我胆小,懦弱,不配让天下女子学习吗?你们的夫君是男子,曾经也追随太子,怎么他们能低头,我一介女流,就非要以死明志,才显得高尚?”

“做人可不要太双标,谁的命不是命?你们这么想彰显自己的妇德,就该先以死相劝,让你们的夫君,兄长,豁出性命讨伐逆贼,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

两个人被花姜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没想到太子妃竟是这样寡言廉耻之人。

“太子妃,您.......您实在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丢尽了咱们女子的尊严。”

花姜沉下脸,眼中满是厉色。

“别忘了,我如今还是太子妃,先不说你们有没有资格来指责我,就现在这种不知尊卑的态度,就够你们回去反省了。”

说罢,花姜越过二人,就往湖边走。

初夏跟在花姜身后,愤愤不平,“他们懂什么,除了死,就想不到别的法子了。死有什么难的,两眼一闭,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娘娘,咱们偏要好生活着,不能让他们如愿。”

初夏的嗓音带着哽咽。

花姜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扛不住,真听了那些人的话,某一天寻了短见,抛下他们。

花姜安慰她,“傻丫头,我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死的。”

初夏没听懂花姜的话,可只要她知道,花姜不会被别人影响,轻易寻死,就够了。

胃里一阵阵翻涌,花姜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她找了一处草篱,哇哇吐了几口酸水。

初夏将锦帕递过去,拍着她的背,关心道:“娘娘坚持得住吗?要不找个理由,咱们先回东宫吧。”

花姜摆摆手。

无论她找什么理由,八皇子都是不会放她走的。

而且,她还没等到她想找的人。

“太子妃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曹心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的声音像裹着蜜糖的冰凌,外表泛着甜,里面却是阴冷刺骨的寒意。

花姜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她擦干净嘴边,转身过来。

“许是早上吃坏了东西,有些不舒服,吐出来就好了。平王妃今日事多,不必管我。”

曹心姝的眼神贴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

“还是请太医过来把个脉吧,王爷最敬重您,若是知道我照顾不周,定会责备我。”

“随便你。”

花姜没再拒绝。

她越是拒绝,曹心姝越会觉得她有问题。

当然,她本来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