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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亦初越是细思,越是不能接受。

最奇怪的还是尉迟隐。

越是深究,越是陌生。

本身人性就是难以捉摸的东西。也许是因为长大,也许是因为别的。

再就是从未了解过的端木和上官。

奇怪。

苍亦初道:“我有想要了解的事情,恐怕答案在悉冬身上能够有所解释。”

既然他这么说了,寒英和路缎纷纷看向羽子曦。

羽子曦点点头,苍亦初道:“多谢。”

寒英再次翻译:“我师兄说,放心吧,就算你现在是个废物,他也不会让你受伤的。”

苍亦初:“……”

“多谢。”

路缎处理青鬼的动作非常利索,符箓在空中画了数个圆,光圈越缩越小,其中青鬼的身形也越缩越小。

直到被收进手中囊袋里。

寒英介绍道:“这是我们凌雾宫自制的困兽囊。打破了介子空间不能携带生物的铁律,厉害吧?”

路缎怕对方吹牛过度,赶忙解释:“并未完全破解,只能收缩异兽,人类还是不能收的,会死。”

“异兽身体构造与寻常生物不同,能抗住重压,不过被困进兽囊中的异兽,也不会完全无变化,据我观察,他们比之前更加痴傻,智商被压缩了。”

“有突破已是难得。”苍亦初前世便知,凌雾宫极其擅长自制创新,与他们所炼功法有关。

符箓师似乎普遍对未知充满探索欲。

此处小村落,建在山坳之间,被群山环绕,冬暖夏凉。

了春试图将药田选址在此也不无道理。

如今村民们能跑的早就已经跑空,剩下的要不半残晕了过去,要不便已经一命呜呼。

羽子曦手中白色符箓向四方散去,飘摇的白如同失色的蝶,自动寻找并落到那些还活着,只是暂时昏厥过去的村民身上。

路缎道:“我们将剩下的那些尸骨收拢起来吧。”

寒英应了一声便跟着干活。

众人很快处理妥当,寒英召唤出小型扁舟带着苍亦初继续往西方去。

虽然这辆小型扁舟不如他们的极速飞梭来得快,扁舟尾部贴了动力符,行进速度也比寻常扁舟更快些。

忙活半天,苍亦初都感觉到有一丝倦意,修为被封印后,整个身体比之从前沉重不少。

每天连行走都似负重前行。

取出怀中尉迟隐刻意留在他身上的囊袋,里面装着少年从四处淘来的吃食。

“诶,一看就知道是尉迟隐给准备的。”寒英笑呵呵说:“虽然我们不过片面之缘,但多少在别处听过他的事迹,传言他虽然不是你们昊云仙尊直系弟子,但是这数年来,最得昊云传承的弟子。”

苍亦初没有反驳,即使命运发生了转变,但原应发生的事实还是按照既定轨迹运转着。

在那些糕点之间,苍亦初忽然发现了一枚形状奇怪,颜色晶莹半透明的东西,手指捻起,更是柔软非常。

那个形状,像是依照着某种动物雕琢而成,圆滚滚的身材,双耳圆而肥大。身前抱着一只缸子。

苍亦初辨别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只……熊。

理智让苍亦初要收回去,加入“收藏夹”,但他自接触到这只“熊”,身体便不由自主将之送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两口便吞了。

尉迟隐,居然在这颗甜到齁死人的糖果里加了咒语。

趁他师兄灵力封印,使劲作是吧?

苍亦初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尉迟隐送回玄岚宗了,不知道上官辞睡醒没有。

大概醒来第一件事又是下山看房子吧?

*

是夜。

大雪飘泊。

茫茫平原上尸横遍野,滚烫的浓血也被大雪覆盖。

偶尔几个零星的人类,举着火把晃来晃去。

他们都穿着一身黑色甲胄,正在战场中央收拾残骸,剥掉能用的盔甲,再将其尸体装在两轮板车上叠成一座小山。

几人之力,推到远处山沟间,或掩埋或只是单纯弃置。

除此之外,雪原之上还有个几乎透明的身影,正怀中抱琴,风雪如此大,她却穿着一身轻盈的纱衣,露出身材曼妙。

她怀中抱着把琵琶,琵琶面板上装饰着难懂的图腾花样。

像几只交叠攀爬的壁虎,又似伸展而开的细瓣黄花。

怀中琴弦拨弄,发出声声脆响,与狂风共舞。在漆黑的旷野雪原亦显得格外辽阔。

却没有一个人类驻足倾听,他们甚至听不见这余音缭绕的动人乐章。

却有无数亡魂从尸体中攀爬而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噌然伸手!

“啊啊啊啊——鬼啊,鬼啊……”八字较轻的杂役被吓了一跳,跌倒在地。

“不要胡说八道,哪里来的鬼。”

“是啊,打了那么久的仗,怎么还有人怕鬼啊?真是可笑。”

“他他,他刚才的确动了一下,你们怎么都不相信。”

“别自己吓自己了,来,我这里有酒,你壮壮胆,这一片今天都得收拾完。”

那人踉跄着爬起来,只是一瞬间不小心看见了鬼魂,揉了揉眼睛之后又什么也看不见了。

来到同僚跟前,接过他的那袋酒,囫囵灌了一口,身体暖和了不少:“谢,谢谢。”

“怎么样,现在还怕鬼吗?”

“还别说,你知道都有道士捉鬼除妖,肯定是有点什么的。”那人虽然冷静了些,但还是心有余悸。

“哼,那些都是江湖骗子,传的神乎其技的,不过话本内容罢了。你怕不是看了托月阁太多杂文了?我跟你讲,那些东西都不能信,若有妖,怎么我半只都没见着?不是张口能言吗?”他指着附近啃食尸体的秃鹫道:“你问问他,好不好吃。”

那秃鹫挺大一只,臂展能有2米宽。

但也只是埋头撕咬着爪下的尸肉,对他们的交谈不屑一顾。

“看吧,都是骗人的。”

那人的确胆儿肥,捡了块石头就去砸秃鹫。

秃鹫受惊往天上飞远了点,落在枯枝上,一双锐利的眼直勾勾盯着那人看。

八字轻的杂役觉得瘆得慌,还是离这位勇士远一些吧。

琴声不由人间活人打断,她伫立在远处,长发被夜风撕扯,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