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荀圭拉着百花阁和虹霞书院一起,狠狠地开始排练。
说真的,百花阁是阳城千里范围,公认的艺术水平最高的,荀圭仔细观赏过后,只觉得这边的歌舞戏剧,有一种芭蕾服搭配摇滚乐唱京剧的词儿一样巧夺天工。
于是荀圭大概普及了一下歌剧和喜剧,顺便扔下了魔改的《白娘子传奇》这一剧本,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
以大黄的速度,不说是一日千里,那也是一个时辰千里。然后荀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然后转身往回走,走了百里路,然后又往原本定下的方向走。
终于,荀圭发现了问题:自己的实力变化十分明显,离老道士那座墓越近,自己就越强,离得越远,就越弱。
于是荀圭停在了一处深山里,开始来来回回往外走,往回走,七天之后,荀圭再往远处走,实力不再有下降。
接着,荀圭以脚下这座荒山为基点,分别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了三千里,反复试验了三次,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个大世界天道好像合众国政府,定了一个基本的规则,但是各个地方自有地方特色。荀圭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需要花七天时间适应这片范围的规则,在这七天适应期内,荀圭的实力,大概也就是纯阳境界,不低,属于各大势力的主战力区间。
而且最要命的是,因为被分的很碎,天道认玉不认人,荀圭要是把玉佩弄丢了,那就无法享受到免疫伤害的福利,能发挥的也就是区区造化境巅峰而已。
换句话说,割据一方的势力完全可以说一句:“我xx自有国情在此!”
荀圭站在山顶,长叹一声:“原来如此。我说这么大个世界,给的气运也不是很突出,原来是被分开了!这算什么?用规则怪谈拼一个玄幻世界?也难怪那些传说中的气运之子最后都称霸一方去了,好家伙的,没有老窝随时被人弄死啊!”
在四处流窜的这几天,荀圭又搞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这个世界国家和势力并行,都是金字塔尖的统治阶级,大多都是几万里方圆,已知的大势力都数以百计,是个极其广阔的世界,也就是说,小世界天道的任务···很难完成。
然后,造化境有由虚化实的能力,但是荀圭还是不知道怎么用,这玩意儿都是自己领悟,没办法学,一个万法不侵的玉佩,让荀圭连作弊混入某个势力都不行,毕竟连最基础的检测都过不了,别人一测就是没修为,在哪些老怪面前,自己气运之子的身份绝对第一时间就会暴露,然后自己就会暴毙。
最后,合道境就是修士身合天道,对某一项规则有绝大部分的控制权——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天道,被切得零零散散的原因,等于是合道境是从天道手里抢规则;合道之后,那一种规则就会相对具现化,与之相对的,一个合道境在的势力,出不了第二个合道境。
于是荀圭玉玉了,这实在是没法弄,说真的,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问题是这情况十分不对劲,合道境的存在,让整个世界的阶级固化十分严重,大世界最繁华的地方已经被占了个干净,去偏远地方合道,如果选择的规则不太强,那最后的战力估计还不如造化境巅峰。
荀圭叼着草梗靠在大黄身上,又是长叹一声:“唉,大黄,你说怎么办?”
大黄一个翻身,意思很明确:“不应当,我只是一匹马,不会思考。”
荀圭想了想,用力一吐,草梗飞到半空,然后掉了下来。荀圭拍拍屁股起身:“就那边吧!”
这倒不是荀圭洒脱,主要是天人感应之下,荀圭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从弱到强,一个一个打过去,打到最后所有的规则重回天道为止!荀圭拿回一条规则,天道的规则就更强一分,荀圭的挂也就更强一分。
于是荀圭牵着大黄,来到了眼前这座城池的城门口。
说怕吧,荀圭怕,岩城,看这规格其中必有合道,城门负责人就是纯阳境。
荀圭抬头看了看悬浮半空,神念监察的纯阳修士,一言不发进了城。
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个安身的地方,苟过七天虚弱期再说。从百花阁离开之前,荀圭明目张胆的从账房里取走了十万灵石,都在储物戒里。
看着眼前装修平均水平,客流量还不错的客栈,荀圭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还行,一壶酒一个菜,也就是二十几个灵石而已。荀圭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暗骂,特么什么鬼世界,一颗灵石好比前世的一块钱,这是什么物价!
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荀圭放心了一些,至少自己不会被打死。这块玉佩收不进储物戒,只有时刻佩戴,荀圭想到最好的材料,就是大黄的鬃毛和尾巴毛,手搓了一根细绳之后,荀圭把玉佩挂在了脖子上。还别说,大黄的毛还挺顺滑,就是踢那一脚着实有点痛。
忍痛又花了二十灵石,给大黄送去了上等的灵草私聊,荀圭不禁感叹,出来时实在是拿的少了,穷家富路诚不欺我。
然后荀圭就来到了一处类似人才招聘市场的地方,开始找工作。开玩笑,哲人都说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挣钱怎么买法宝?怎么招人?就算是去偏远地区合道,那特么也是要拿钱买的!
对,你没看错,就算是无人荒滩叶要拿钱买,你可以选择合一个风一吹沙子就会跑的规则,来获得更长的寿命,但同时你要放弃造化境的实际战力,并且要付出天文数字的灵石,来向玄天联合会缴纳买地的钱,巧了,地契就是一枚只能随身佩戴的玉佩,和荀圭胸口这枚一点儿都一模一样啊!
荀圭感叹:“这不就是发了个身份证吗?合法合理的享受玄天给我的一切基本权利,但玄天管不了等级差异。”
在找到了一分最低要求太阴境界,看守某大户的宅邸的工作之后,荀圭顺利入职,每月三万灵石。夜深人静的时候,荀圭掏出玉佩,盯了半天又收了回去。
“荀小友,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准备了地契?”宅子的管家提着两壶酒,笑眯眯的走了过来,“荀小友年少有为,起码还有前年寿数,不必这么早买了地契啊。”说着,管家递过酒壶:“很贵吧?不然你也不会屈尊来我们周家做事。”
荀圭接过酒壶:“多谢周管家。确实很贵,大几十年的积蓄都扔进去了。不过说是屈尊却也未必,你们周家不是城主的旁支家族么?我一个小小的太阴境界,何谈屈尊。”
两人碰了一下酒壶,周管家说道:“旁支旁支,家主是城主的旁支,我又是家主的旁支···荀小友,我每月挣得还不如你多啊。”
荀圭笑道:“我这都是辛苦钱,您虽然每月只有八千,不过城主家主寿辰之类的日子,皆有赏赐,也不必担心实业,不必外出拼搏,安安稳稳几百年寿数,不也挺好?”
周管家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倒也是,是我太贪心了。话说回来,我还未曾有子嗣,是时候找一个伴儿喽。”
荀圭突然来了兴趣:“我说周管家,你也是前呼后拥的人物,害怕找不着婆娘?早找早生一个呗。”
周管家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也是前几年才过了五百岁寿诞,才将将有了诞育子嗣的能力啊。”
荀圭大吃一惊:“我却一直没听说过,要等五百岁才能生孩子?”
周管家喝了口酒:“你们这样的小年轻,天天想着出人头地,说句不好听的,朝不保夕的人物,有几个想过生孩子的。”
荀圭挠挠头:“倒也是。”
周管家狠狠喝了一口酒:“不过我也算是熬到头了,明天就去找!早早生一个,羡慕死他们!哎呀,说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修士们都得灯五百岁才能生孩子,那么多古籍上,年纪轻轻有孩子的不少啊···”
荀圭都不用细想,这肯定是天道干的,一个合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是真正的长生,要是放开了生育限制,这方世界怕是承受不住,估计这计划生育,就是天道应付合道修行体系的倔强。
又找周管家碰了下酒壶,荀圭说道:“不聊这些,反正您很快就可以生,想那么多也没用了不是。”荀圭也没法明说,这玩意儿就好像有个皇帝,为了限制世家门阀的发展,别的都不管,只管世家门阀什么时候能生,以限制人数的方式来限制世家一样。
周管家很是开怀,喝了口酒笑道:“没错没错,老夫还是想着去哪里物色婆娘才是,哈哈哈哈···”
说着,周管家酒壶一扔,摇头晃脑哼着歌走了。
荀圭喝完了最后一口,城主府特工的灵酒,修为的恢复,或者说对此地规则的适应有快了一分。蹲在宅子大门口看着天,荀圭心说:“老板,你这活儿不好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