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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很是刺眼,荀圭一早就醒了。还好老天爷给了这幅好身板,荀圭并没有感觉到宿醉之后的苦楚。

打了水洗漱之后,荀圭伸着懒腰站在空地上,看看远方收割完的稻田,想到今日被自己放了假所以不用来上学的孩子们,荀圭觉得神清气爽。

转身回到厨房,荀圭下了慢慢一大锅面。自己的碗里,细细的准备了各种调料,烫了青菜煎了鸡蛋,然后锅里其余的全都倒进了大黄的铁盆里。

很奇怪,大黄虽然是一匹马,但是吃面吃粉条吃的很顺溜,一人一马唏哩呼噜饱餐一顿。

接着荀圭就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满满一碗苗条吃下去毫无感觉,甚至还是很饿。于是荀圭又继续下面条,面条吃完了就吃粉,还是没吃饱,于是荀圭又掏出砂锅煮了一锅饭,上面放了切好的香肠卤肉,搞了一锅煲仔饭吃。

这下总算吃饱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柜子,荀圭一边啃得砂锅里酥脆的锅巴,一边寻思,今天怎么这么饿呢?

最后一块锅巴下肚,荀圭突然站了起来,把大黄吓了一跳。看着荀圭吃的比自己还多,大黄还以为荀圭除了什么问题。

荀圭面目狰狞,大叫一声:“不好!来感觉了!”话没说话,就一股脑冲进了茅房,不多时,一股奇丑无比的气味传来,大黄被臭得连连摇头,赶紧跑到了空地那头,隔着草丛看着这边。

过了许久,一身漆黑的荀圭走了出来。看着自己这一身黑泥,荀圭恍然大悟:“我这是,又突破了?”

然而荀圭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毕竟这一路走来,荀圭跑路半年摆烂半年,就这种年过半摆的日子,荀圭怎么可能知道修炼的细节?

趁着没有人来,荀圭直奔屋后的水池,也顾不得秋天水温不高,荀圭一桶桶的打水,一瓢一瓢往身上浇,大概搓洗了半个钟头,才算是洗干净了。

看着眼前被黑泥污染了的水池,荀圭一脚踢在了水池周围的石壁上,碎石浮土瞬间崩落,把水池给填了。这个水池其实很方便,全都是山上的地下水流了下来,在这里聚集成了水池,水位常年不变,只是这一池子黑泥实在太恶心,荀圭懒得清理,索性一脚下去填了了事。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荀圭走出了房门,正好撞上了黄武。

黄武与荀圭隔门相望,半晌无言。愣了一会儿,黄武才说道:“荀先生,你好像比之前,更加白嫩了。”

荀圭抬起手看了看,这光滑细腻白嫩的一双手,放在前世不得买他个几百万保险,然后去当手模挣钱?荀圭抬头说道:“黄大哥,我也许是突破了,但是我自己也不太确定。”

黄武闻言赶紧上前,前前后后打量了一圈,黄武摸着下巴说道:“我听说秀才们身上会有一种气质,让人心生,嗯···敬仰还是什么来着?总之就是有一种气场。”

荀圭忙问:“那你知不知道,突破到秀才境界,有什么条件?”

黄武双手一摊:“我怎会知?我是个武者啊,我也是常年打熬,有一次打死一直老虎之后,才发现自己和之前大有不同,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我突破了,就连运血境这个称呼,也是托人打听来的。”

荀圭挠挠头,看样子黄武帮不上自己的忙了。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荀圭说道:“黄大哥,我要走了。”

黄武大惊失色:“怎么这么突然?难道是昨日他们灌你酒太狠,你别急,我这就把那几个丫头抓来给你道歉···”

黄武说着拔腿就走,荀圭连忙开口叫住了他:“哎哎你别激动啊,你先听我说啊。”

黄武不想留下来,只想着拖住荀圭再想办法,不过荀圭的力气实在是不讲道理,拉住了他。所以黄武只好不情不愿的留在原地。

叹了口气,荀圭说道:“黄大哥,我现在离应该就差临门一脚,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我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突破···”

荀圭盯着黄武的眼睛,沉声说道:“我虽然没做什么大事,但我对村里的贡献你也是知道的,我也自认为问心无愧。黄大哥,你自己说,我留在这里,没人指导的情况下,我能突破么?”

黄武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那个“能”字。半天之后,黄武低下头说道:“那,等我们准备一下,给你办一场送行宴吧。”

荀圭摇了摇头:“不可。”

黄武抬头看着荀圭,荀圭很坚决的说道:“黄大哥,我在村里时间不短,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那你别走啊。”黄武急忙说道,“我们请人来教你不就好了?”

荀圭无奈说道:“我儒门弟子,以出仕做官为主路,像我这样四处游历的是特例,你以为会有人愿意前来帮我,况且向别人请教,哪有等别人来,而不是自己前去的道理?所以我要走,为了不错过这次机会,我耽搁不得。”

不等黄武开口,荀圭转身进了房间。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贵重物品都在戒指里,荀圭只是把没用完的调料也放了进去。然后,荀圭拿起几身衣服,粗粗的卷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

推开了门,大黄已经回来了,就站在一边等着,大黄应该是感觉到了荀圭的心情变化。

看着一脸惆怅不舍的黄武,荀圭笑道:“我又不是去死,只是去求学,洪大哥你何必摆出这种表情呢?江湖儿女聚散无常,在下只是先行一步而已。”

黄武抱拳拱手,强笑道:“你说得对,那就祝你一路平安。”

荀圭背着包袱,翻身上马,转身拱手说道:“黄大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红着眼眶的黄武嘶哑着说道:“后会有期!”

“驾!”荀圭低声喝到,大黄就如离弦之箭,一下子就从黄武眼前消失了。

本来十分伤感的黄武吓了一跳,他从没见到过大黄真的跑起来的样子。见识到如此速度,黄武感慨道:“坐骑都如此神异,这小地方确实留不住他。”

······

跑了半个时辰,四周的景物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地势逐渐抬高,山林茂密了起来。看着太阳,荀圭确定了自己实在往西北方走,也就没有让大黄停下,一人一马直接扎进了大山之中。

其实荀圭给黄武留下了礼物,就是他一直以来写的日记,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不过是些食谱,比如盐焗鸡的做法。当然了,做盐焗鸡需要很多盐,荀圭顺便写了如何从海水里晒盐的法子,至于细节上的工序,以黄武知道控制变量法的情况来看,他很快就能实验出来的。

到了山里,荀圭就慢了下来,主要山路崎岖,不实习路况的情况下,实在是不适合跑得太快,更何况,南岭挡住了南下的冷风,越往北走就越冷,荀圭需要慢慢地适应一下气候。

荀圭行走在深山之中,过了很久才找到一条小道。狭窄的山路弯弯曲曲向北而去,这不由得让荀圭想起了前世,每次都是南下打工,然后过年时候往北回家。现在走在这里的感觉倒是大有不同,毕竟前世回家,不管是大巴还是火车,都有空调。

拢着手呼出一口热气,没什么用,水汽政蒸发反而带走了更多热量,荀圭不由得后悔起来,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再来的路上,买副手套的。身上的衣服也不够保暖,荀圭已经把带的三件外套全部穿在了身上,唯一一件披风,早就给大黄披上了。

“唉,去年没有多少钱,去北方的时候还知道买冬衣,”荀圭停了下来,“今年有钱了却忘了添置衣物。”大黄自顾自的趴了下来,荀圭索性靠着大黄坐下了。

他们停下的地方,外侧是一道悬崖,悬崖上有一块凸出的青石往外延伸,石头的尖端下方全部悬空了。大黄就趴在这块巨石的尾部,背朝小路,面朝悬崖;荀圭靠着大黄,把双脚往前伸了出去,正好是坐在了悬崖边上。

远处一个瀑布,水流已经很小了,淅淅沥沥的发出一点声音,好像初春的小雨拍打芭蕉叶,荀圭左右看看,这边不少树叶都变黄凋落了,各种深浅不一的黄色一片片的出现在这片山林,好似一块绿色打底绣着金红二色花纹的锦缎。

荀圭看着远处那道瀑布出了神,他倒不是真的冷,而是心理上感觉冷。老天爷给的这一副身体寒暑不侵力大无穷,完全不会在乎这点温度的变化,以前还带着葫芦没事喝两口,其实也不过是附庸风雅,总觉得冬日里喝着酒骑着马,才有气质。

于是荀圭忍不住咋了咂嘴,不喝酒的话就没别的喝了啊,这个世界又没有肥宅快乐水。不过炸鸡倒是可以琢磨琢磨,做起来还是很简单。

荀圭双目失神,喃喃自语:“一年的嫩鸡,改刀之后沾上鸡蛋液,裹上面包糠,炸到金黄酥脆,撒上辣椒面和孜然,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荀圭不由得沉浸到了想象之中,仿佛真能闻到一股鸡肉的香味,咽了一口口水,荀圭忍不住说道:“真香啊···”

“咦,这位兄台,你是饿了么?”一位身穿狐裘的年轻书生开口了,“我刚烤好的鸡,包的严严实实的,你都闻见啦?”

荀圭惊醒过来,转身一看,小路尽头站着一位全身素白的青年男子,脖子上还围了一圈狐裘围脖。荀圭赶紧站了起来,拱手道:“失礼了。”

书生走了过来,笑道:“无妨无妨。兄台也在赶路?是要往北去么?”

荀圭问道:“咦,你怎会知我要去北方?”

书生哈哈大笑:“我是从北方而来,要去南边过冬,此间只有这一条山路,我先前没有遇见你,你当然是从南来的。”

说完,书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大的油纸包:“兄台莫不是吃光了干粮?要不,你我一起吃点儿?”

“这不合适···”荀圭咽了口口水,还是推辞,“你我萍水相逢,我怎好意思···”话音未落,书生直接打开了油纸包,一阵热气散发,刚刚烤好的鸡肉香气瞬间充满了荀圭的鼻腔,荀圭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书生也不怕烫,径直撕了一条鸡腿下来,递了过来:“来来来,相逢就是有缘,何必客气。”

荀圭没接鸡腿,却说了一声“稍等”。转过身弯下腰,假装从大黄背上的包裹里拿东西,其实是从戒指里取出了葫芦。虽然一直没喝酒,但还是常备着一葫芦的。

举起葫芦晃了晃,荀圭笑道:“我不能白吃你的鸡,就请你喝酒吧。”

书生眼睛一亮:“好啊,我有鸡没有酒,你有酒没有鸡,我们真是有缘!”说着,书生从大黄身上跨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悬崖边上,也把双腿悬空放在崖边。左右看了看,书生叫道:“兄台好雅兴啊,此处实在是观景的好所在,有瀑布却不喧闹,有黄叶而不萧瑟,四处颜色点缀合意,远近风光各有风情,兄台选的好地方啊。”

荀圭慢慢坐下,和书生并排坐在了悬崖边。荀圭把酒葫芦递了过去,顺手接过鸡腿,说道:“在下荀圭,儒门士子,还未请教?”

书生一手拿鸡一手拿葫芦,笑道:“在下刘仁,立刀刘,仁义的仁。荀兄,请。”

荀圭笑呵呵的啃着鸡腿,刘仁抓着葫芦仰头痛饮。二人一言不发,就在这山林秋景之间,吃喝起来。大黄看了看二人的背影,闭上眼打起了盹儿。

刘仁挪了一下屁股,把酒葫芦放在二人中间,说道:“荀兄,我看你气息不稳,可是有什么变故?”

荀圭知道交浅言深的道理,但此刻他正在问修为的事情烦恼,没有防备之下,顺口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昨日好似经历了一场伐毛洗髓,洗去污垢之后,却未发现自己与之前有和不同。我一直在小地方,没有人能教我,所以我才决定北上,去寻找我儒门前辈,以免错过此次机缘。”

刘仁转过头来,惊讶道:“原来你马上就要晋升秀才?真是可喜可贺。”

荀圭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会存留多久,能不能突破还是未知,刘兄的祝贺未免早了些。”

刘仁说道:“我听说,步入士子境时,要口诵经典,开了口窍才行。而秀才境界,需要体悟士子境时候的经典,在脑中观想意境,观想之景要与你士子境念诵的经典相符合,以此震动心灵,才可以突破?”

荀圭忍不住问道:“刘兄难道是我儒门前辈?竟然知道的如此详细?”

刘仁叹了口气,一脸的落寞:“我只是个普通人,倒是读过书,只是不像你有修为。”没等荀圭开口,刘仁转过头来,看着荀圭说道:“荀兄,此处风景优美气息清新,不如你就在此试一试,观想一番如何?”

荀圭有些犹豫,刘仁却是收起了吃完的骨头,拿起了酒壶,把石头上面的空间全部让给了荀圭,荀圭看他如此热心,心说试一试也好,就算不成功也可以积累经验。

于是荀圭说了声:“那就有劳刘兄,我且试上一试。”

刘仁站在大黄后边,点了点头。荀圭收回双腿,正襟危坐,闭上双眼把心思沉淀,开始尝试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