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异常还是引起了林霄的警觉,他怀疑李凡的病发作了。
当天晚上,他把空调的温度调到25度,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等着李凡。
李凡洗完澡出来,走进房间,瞬间有种进入桑拿房的感觉,他诧异地看向林霄。
“温度~这么高!”李凡嘀咕了句,林霄一眼不眨盯着他的样,让他的心陡然间提了起来。
林霄坐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看向李凡,表面很平静,心里却慌得一比。
“过来!”他拍了拍床,语气严肃的说道。
李凡感觉自己的澡快要白洗了,他不知道林霄要做什么,乖乖地坐了过去。
“躺下!”林霄继续下指令。
李凡整个人都傻了,张着嘴巴瞪着眼看向林霄,心里却如同暴躁的野马在不停奔腾。
这~这也太刺激了!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想啥呢?快点,别磨蹭!”林霄见李凡愣愣的,心里更加怀疑李凡发病,不禁推了他一下。
李凡被林霄这么大声一吼,惊了一下,随后看向林霄,嘴角翘了翘。
想玩大的呀!哥舍命陪君子!李凡心里呐喊了一下。
他深呼吸了一口,告诉自己,林霄呀林霄,此时此刻你是要干正事的,怎么能想入非非!
李凡脱掉衣服,两眼灼灼的看向林霄,等待他的下一个指令,嘴角勾勒出的魅惑笑容,差点让林霄直接扑了过去。
林霄咽了咽口水,朝李凡的裤子看了一眼。
李凡看向林霄,停顿了一会,轻笑了一下。
哪哪都戳中了林霄的小心口。
林霄感觉自己的眼睛开始冒火,心头的小人也七上八下不停跳动。
干正事,干正事,干正事……
理智不停地给主人提醒,以防主人临阵失控。
“趴下!”林霄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着自己活了二十五年、历经三个世界最喜欢的一盘菜,能忍住不下口,着实考验他的毅力。
李凡看见林霄努力控制自己伸出爪子的模样,既想笑,又想反扑,深呼吸了一口,按照林霄的指示趴到床上。
他收敛起自己的躁动,抓起李凡的胳膊,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捏了又捏胳膊,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
脖子,后背,也没有发现病变。
林霄几乎是一寸一寸检查着李凡的身体,一边用眼睛看,还一边用手指按,手指扫过李凡背后的每一寸肌肤。
对于李凡来说,那可是极致的撩拨!
那双在他身上作妖的爪子扫过他腰窝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乖!”林霄用力拍了下李凡的背,提醒他也提醒自己,干正事呢!思想别朝不该想的地方狂奔。
心里虽然这么提醒自己,但依然是心猿意马一发不可收拾。
好想吃他,或者被他吃!
理智及时地泼了一盆冷水,李凡也许发病了,你居然还在这想着谁吃谁的问题!有没有一点定力!
林霄瞬间回神,看见李凡已经忍耐到满脸潮红,额头冒汗的地步,怕把李凡给憋坏,手下的动作便加快。
脊背没有问题,臀部没有问题,腿也没有问题,脚也没有问题。
除了皮肤泛红外,没有发现异变。
“转过来!”林霄推了推李凡。
李凡一把将林霄推倒,热烈又凶狠的亲吻紧跟其后。
室内的温度陡然间从二十多度,快速朝上攀升……
……
半小时后,被李凡收拾干净的林霄,躺在被子上哼唧哼唧了好一会,才想起了正事。
被意外事件打断了半小时的正事,再次被提上了日程。
林霄撑起软绵绵的身体,将李凡按在床上,又将他的正面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霄的脸上,看到他如此行为,心里自然明白他在做什么。
林霄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的血液,将李凡所有的变异基因都驱赶到了眼部,还会导致李凡失明!
所以,无论他怎么检查,都无法从表面发现异常。
检查完一遍,林霄的心里犯嘀咕,既然李凡没有发病,那他为什么突然会不安!
他趴到李凡的身边,眼神紧盯着李凡,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李凡的视线也紧盯着林霄,一点一点在心里描绘着林霄的模样。
从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一点一点地描绘,他想把林霄这张精致的脸,牢牢刻在心里,即使他真的失明,他还能在心里,一点一点将林霄描绘出来。
“干嘛这么看我?”林霄疑惑地看向李凡。
“好看!”李凡伸手,从林霄的眉毛开始,一点一点描绘。
林霄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好看,但李凡在他眼里更好看。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都想把对方牢牢刻在心里。
一个怕自己失明后再也看不见对方,一个怕这段旅程结束后,两人的地位相差甚远再无法有交集。
窗外,雪花还在洋洋洒洒地飘着,窗内,满室温情。
经过了这件事,李凡知道自己的行为异常引起了林霄的不安,他只能将自己的情绪压下。
林霄见李凡逐渐恢复正常,便以为他是间歇性不安发作,见李凡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异样,悬着的心便也放下。
期末考试最后一门考完,文路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林霄,随口问了句,“李凡最近都在忙什么,新场地那里,他都不怎么去了?”
林霄一愣,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文路。
“他最近没去吗?我不知道呀,他也没跟我说。”
文路的眉头皱了皱,他也是前两天偶然间听到几个装修工人谈话才知道的。
林霄的心“咯噔”一下,之前压下的不安又冒了出来。
“贺胡!”
贺胡听到林霄喊他,将手里的书包朝背上一背,走了过来。
“霄哥,怎么了?”
“陈炎最近在干吗?”林霄问道。
贺胡想了想,“他前两天提了一下,说是跟采买桌椅的商家在谈价钱,怎么了?”
贺胡见林霄的表情有些严肃,开始有些紧张起来,最近,他的日子过得也很滋润,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又出现什么状况。
“没什么?”林霄的眉头皱了皱,心想,许是武馆那边也快放假,所以李凡就没那么多事,去的也少。
三人一起走出了教室,冷风扑面而来,三人不约而同哆嗦了下。
这天真冷!
前几天下的雪还没化完,地上黑一块白一块,被冻得硬邦邦的,走路时感觉像木棍杵在水泥地上,发出“棒棒棒”的声音,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刚出校园门,一眼就看到门口等着的李凡。
最近一段时间,李凡每天都来等他,林霄自然是开心的,但隐隐又觉得不安。
难道佛祖大大的剧本开始朝前推进了?
林霄的脑海里突然间炸了一下!
这些天也没有仔细去看看郑英英,难不成郑英英那里出什么问题了?
可是,如今的李凡,对郑英英也没有什么感情,就算她出事,应该也不会导致李凡黑化呀!除非……
除非剧本里还有什么隐藏的杀机!
林霄直直地朝李凡走了过去,脑海里乱作一团。
“怎么了?”李凡见林霄的脸色很凝重,心里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就着街道旁商铺里发出的灯光,林霄盯着李凡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蛛丝马迹。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事!”林霄摇了摇头,将手递给李凡。
李凡熟练地握住他的手,将其带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告别文路,李凡林霄外带一个灯泡贺胡,便慢悠悠朝家走去。
“李凡,你最近都没去新场地吗?”林霄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李凡“嗯”了一声,“快放假了,那边也没啥事,曾俊说他能处理,我就没去!”
林霄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也许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凡哥,我炎哥怎么没来接我?”贺胡扁着嘴,嘟囔道。
李凡转头看向裹得严严实实的贺胡,轻笑了下,“他在家做饭呢,说想等你一回去就能吃上热乎饭菜!”
贺胡刚刚还委屈巴巴的脸,瞬间眉飞色舞。
回家的路,林霄已经走了N次,早已熟悉,本也没什么好欣赏的。
可只要跟李凡一起走,他就觉得这条路的景色每次都不一样,他好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能让他们一直走下去。
那样,他在这个空间的旅程也将没有尽头,他就能跟李凡一直走到最后。
偶尔,林霄也会有贪念。想想再过一年,就得跟李凡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他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
他身后原本没有烦恼的贺胡也一样,短短几个月,性格沉稳了很多。
两人时常坐在一起长吁短叹。
“霄哥,再过不久,我们真的就会离开吗?”
林霄很想说不会,但两人都知道,佛祖大大说两年,又岂会多一天,甚至会因为事件提前触发而提早结束。
“你不想离开了吗?”林霄看向贺胡。
贺胡点了点头,“我不想跟炎哥分开,我只要一想到会跟炎哥分开,我~我就忍不住想哭!”
贺胡眼泪汪汪地看向林霄。
林霄叹了口气,他也就是一个小人物,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又如何能够帮助贺胡。
“哎,咱俩就是蝼蚁,又能有什么办法?珍惜每一天吧!”
林霄拍着贺胡的肩膀,给他一丝鼓励,“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白虎大神不黑化,这个世界就有无限可能,说不定,咱们一块天上见了!”
贺胡想了想,狐狸精,白骨精统统去了天上,那天上得成什么样!妖魔鬼怪满地跑!想想都挺吓人的。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在林霄跟贺胡之间展开,两人守着秘密很痛苦,看着那个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很痛苦,但两人谁也不敢说出来。
说出来,原本两人痛苦,就会变成四人痛苦,也许还会产生其他的连锁事件。
距离过年还有一周多,“墨远书斋”的订单量急剧增加,林霄几乎到了坐镇书斋的地步。
李凡的视力也在急剧下降,原本他还能陪着林霄一起待在书斋,到后来,他感觉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便借口去“文德武培”监督学生考试,离开了林霄的视线。
晚上,他总得回来,因为眼神开始模糊,他时不时就会撞到凳子桌子,发出“啊”的惊呼。
林霄每次看到,都会笑他,“你看路呀,别老看我!”
一边笑着,还一边走过来替他揉腿。
彼时的林霄,怎么也没有朝李凡视力有问题那方面想。
李凡每次都是笑笑,随后抬腿让林霄帮他按揉,自己则伸手在林霄的脸上描绘。
除夕夜那天,按照以往的惯例,李凡得在武馆镇场子,陈炎父母早些年也过世了,这几年都是跟李凡一起过年,几人便决定一起在武馆过年。
贺胡很想跟几人一起,结果刚开口,就让贺爸给镇压了。
林家有杜明在,林霄也不需要去操心。
林有生的赌瘾经过七八个月的金钱诱惑,如今已经彻底戒了,他还决定,明年就着手建新房,林霄表示坚决支持。
除夕那天,文得武馆很热闹。
奎叔,慧儿,郑英英,李爻,林妍,陈炎,李凡,林霄以及过世的李妈妈,李爸爸的牌位 一起在“文得武培”过大年三十。
一张桌子,居然坐满了!
想起前几年的冷清,再看看如今的热闹,李凡陈炎的眼眶就有些发酸。
奎叔端着酒杯,对着香案上李爸、李妈两人的牌位絮絮叨叨,跟他们俩叨叨这一年的事,如同老朋友聊天一般。
慧儿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开心的大年三十,开心得跟个小孩一样。
李凡的眼睛已经模糊不清,为了不让自己露馅,他故意多喝了几杯,让人以为他醉酒后看不清。
陈炎端着酒杯,遗憾没有能跟他的小狐狸吃团圆饭,时不时跟林霄碰个杯。
林霄则是所有人里面最淡定的一个,但也是最不淡定的一个。
许是第六感在作祟,他总有种要出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