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用过早膳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锦乐街的铺子。
那铺子地段极好,正处于街头,此刻铺门紧闭,先前的牌匾也摘了下来。
君卿只是过来看了看,并未逗留。
他沿着街道往前走,进了一家名为回春堂的医馆。
再出来时,他手中拎着不少的药物。
将这些药带回府,君卿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连午膳都是春芍送来。
如此直到申时,他动身去了灶房,在芸娘的点拨下,亲手炖了一盅鸡汤出来。
酉时刚过一刻,唐刃便回了府。
将膳食端到两人用膳的地方,另外三人识趣的退至灶房中。
二人落坐后,君卿方开口:“那秋千很好,我很喜欢,只是你白日里要当值,往后不可如此糟践身体。”
他一边说着,一边为唐刃盛了碗汤。
这鸡汤煨足了时辰,色泽金黄,醇厚浓郁的香气袅袅升腾。
唐刃此时还并不知晓这鸡汤是君卿亲手做的,并未急着去动。
听君卿这话,便知他是误会了,他也未曾解释,而是轻声开口:“嗯,卿卿放心,我心中有数。”
他语毕,这才端起鸡汤送入口中。
玫瑰本来坐在二人对面的桌上,闻言抬起头,豆大的眼中满是鄙视。
可惜君卿正托着腮看着唐刃,眼中满是期许。
一口鸡汤下肚,唐刃放下碗,抬眼见君卿如此看着他,立刻明白,他勾唇笑道:“这鸡汤不错,里面可是加了什么药材?”
君卿颔首: “野山参。”
“你亲自去买的?”
唐刃已经放下的碗又重新送回嘴边。
君卿浅浅勾唇:“嗯。”
他看唐刃将那一碗鸡汤喝了个干净,心下忍不住欢悦起来。
再次为他又盛了一碗。
唐刃很给面子,拐着弯夸道:“这汤当真鲜美,芸娘的手艺属实不错。”
见他没有猜出是自己做的,君卿心下有些失望。
只是还不等他说明,唐刃又继续说道:“当然,我家卿卿更是聪慧,不过才一日,便能学会如此美味佳肴。”
君卿眉眼再次弯起,他夹了只白灼的河虾放于唐刃碗中,柔声道:“你若喜欢,往后我日日做来。”
唐刃点头道:“好。”
同时他伸手拿起盘子里的虾,剥去虾壳后蘸上姜醋汁送到君卿嘴边。
君卿就着他的手吃下,这河虾鲜甜,美中不足的是个头不大,如此吃法,他总是免不了会触到唐刃的手指。
指尖传来的柔软让唐刃乐此不疲,很快面前的虾壳就堆成了小山。
也是趁着用膳的功夫,君卿将今日从林文谦那听到的消息告诉唐刃。
二人看法一致,丽妃的死,与萧怀煜绝对脱不了关系。
自家爱人亲手所做,唐刃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浪费的。
一盅鸡汤都进了他肚子里,以至于他睡到夜间燥热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口干舌燥。
他虽然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却也还是难免想入非非。
这次倒真的一夜未眠,次日早早便去了金翎司。
金羽卫每日的任务便是城中巡逻,偶尔会协助大理寺抓捕罪犯。
唐刃一身的精力无处使,趁着休息的空档,训练起了手底下的人。
见他如此,众人还以为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心中不屑,面上却没有人敢违背。
他有自己一套训人的方式,一天下来,折腾的手底下几人苦不堪言。
晚上散值回府,面对金黄清透的鸽子汤,唐刃一边喝下,一边想着明日再增添些负重。
如此一连几日,他每日早出晚归,不但将手底下的几人驯服了,就连这京中大小街巷,全然摸清。
自然也是包括大小官员的府邸。
而君卿则是忙碌于锦乐街的那面铺子中。
萧怀策送与他们的铺面不小,共有上下两层,前堂宽敞,后院较深。
从内里摆设可以看出,这铺子先前也是做吃食的。
虽说已是装点过,君卿却还是请了工匠,重新添了些细节。
早在进宫之前,君卿便传了信回安乐县,命令唐福携带四人入京,刚好他们也有心想要看看,二人离开后,他们可有懈怠。
只需等唐福几人入京,他们便可将茶楼开起。
一晃几日便过去,君卿终于等来了唐福几人。
随唐福前来的分别是戊、庚、辛、癸四人。
他们带着炒制好的茶叶与银票。
见了几人,君卿方知他们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银票几人不敢离身贴身携带,就连夜里也是宿在野外,白日专挑人少的小道而行。
可他们毕竟拉着货物行路,目标并不小,倒是招惹了心怀不轨之人。
好在几人也不是白训练的,唐刃教他们的全是一招制敌的技巧,对付那些不懂之人,倒是将人唬住了,以为几人是身怀武功的高手。
如此,他们虽说路上耽误了些工夫,却还是平安到达了京中。
这五人来后,君卿便安排他们住进了铺子里。
这铺子的后院两边各有一排低矮的瓦房,刚好用来给唐福他们入住。
白日五人熟悉环境,入了夜,唐刃将他们提溜起来,包括唐福在内,每人都被揍的鼻青脸肿。
如此一连几日,无论夜间五人睡的有多熟,院子里落了根针他们也能知晓。
待五人脸上的伤好后,君卿一人带着这五人将铺子开了起来。
与安乐县的一样,以玫瑰命名,却取了茶楼二字。
店铺中除了售卖茶叶,还供文人墨客饮茶听书。
茶楼开了起来,唐刃更是未得空闲,他白日带领手下的一队金羽卫巡街,回了府中还要费心研究制冰之法。
冰块制出后,茶楼里正式推出了以茶叶为底的各式甜水果茶。
一时倒是风靡起来,更是受那些深宅后院中的贵妇与小姐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