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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鹂的陪伴,让时黎心里的恐慌减少了许多。

眼下可知信息,一共有三条走廊,每条走廊尽头都是电梯。在两条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诡异的图画,一条走廊上什么也没有。

时黎现在对电梯有些畏惧,密闭空间加一直开着没关过的电梯门两点,足以让时黎把电梯打成“铁狼”。

但是,她也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从这处地方的构造和位置来看,她来到这一层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电梯。这么来看,那电梯又似乎是唯一能离开这里的工具。

又是“铁狼”,又有可能是“生路”。

现在获得的信息还是太少,时黎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带着小黄鹂走进了第二次走过的那条走廊。她想再好好观察一下那些诡异的图画,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小小烛光,将走廊照得亮了一些。

但是,时黎宁愿这火光没这么亮,这样她就不会看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这条走廊上的画比刚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数量变得更多了!

不,准确地说是,这条走廊上比第三条走廊上的画还要多!

而且图画的画面变得更为复杂混乱,跟一摊摊新鲜出炉的呕吐物似的。

这些画在随着她进入走廊的次数而不停地繁殖,不停地成长!

时黎硬着头皮走进走廊,心里默数秒数,记录她走到尽头的时间。

果不其然,走廊也变长了!这次她足足走了十五分钟才走到电梯处。

时黎咬着下嘴唇,走到距离电梯最近的一幅画旁边观察了起来。

这幅画大概b5纸大小,被一个黄色塑料画框裱着挂在墙上。画面主要由红色、黑色、黄色堆砌而成,三种颜色像漩涡一样纠缠着,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时黎脑子里冒出“吸进去”三个字时,突然一惊,恢复了意识。她发现她此刻正踮着脚,脚背绷得笔直,使她可以达到与画等高的位置。她的脸无限靠近画面,几乎只相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噗通!”

时黎反应过来后,立刻想向后退,却忘记自己还踮着脚,于是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摔倒后,时黎才发现她左手手背多了好几道被鸟爪抓出来的白色印子。

小黄鹂停在她袖口,歪着脑袋看她,见她回过神来了,才又扑闪着翅膀飞回她脖颈处,腻腻歪歪地蹭了起来。

啧……小家伙抓得还挺狠。

时黎瞟了眼自己手背上的印子,咂了下舌。

这些画细看是不能再细看了,这回她还能回过神来,下回说不定她就会被吸进去,成为画的养料了。

时黎坐在地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时黎自认为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没有随便查看查看信息就能灵光一动,柳暗花明的能力。面对眼下的情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凿墙了。

没有楼房建的跟个树杈似的,只有三条走廊。如果这地方符合那么点常理,那这些走廊墙壁后面一定还有更多的空间。

“嘤嘤!”小黄鹂用甜腻腻的小蜜嗓唤了一声,时黎听到声音后,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时黎发现,位于她左右手两边的墙上图画突然密集了很多,远处的图画分布较为松散。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她进来时还算均匀分布在墙上的图画,竟然不知不觉间在向她靠近!

时黎:“……”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san值狂掉过了。

时黎脸上表情不变,心里早已慌得一匹。她默不作声地起身,再次走回了三岔路口。好在她走回来的过程中,那些画没有追着她跑,不然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突然发飙,把这些画撕个粉碎。

时黎身上没有可以用来爆破墙体的热武器,唯一可以用来凿墙的就是长枪。

时黎是个想到哪就做什么的人,她把长枪从背包取出来,正准备开工时,突然和长枪枪头上挂着的小眼球对视到了一起。

“啊……我都快忘了你了。”时黎将小眼球捞进手里,小眼球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子,将屁股对向了时黎。

时黎非常不给面子地将小眼球转了过来,抽出旅行包里的水果刀,用刀尖猛地扎向小眼球的瞳孔!

“桀!”小眼球迅速闭上眼睛,发出了一声惨叫。

水果刀的刀尖停留在了小眼球眼皮子上方一厘米的位置,只要时黎手一抖,小眼球就要开花了。

“自己变道具,还是我帮你?”时黎发出恶魔低语。

小眼球:“……”

时黎也不确定小眼球能不能听懂人话,但试探一下她也没什么损失。

“滴!恭喜获得道具【梦魇(残)】。”

可以的,小眼球还挺上道的。

耳边系统提示结束后,小眼球颤颤巍巍地睁开眼,软趴趴地瘫在时黎手里,一副被人狠狠糟蹋后的模样。

【梦魇(残)】

介绍:白天给了我红色的眼睛,黑夜让我的视力直降4.0。由于本道具破损严重,因此暂时只具备监视、偷窥等见不得人的功能。

本道具使用方法极其简单,只要使用者心念所动,就能让右眼看到梦魇所看到的事物。梦魇可以在使用者方圆10公里内使用,但请确保梦魇在离开使用者10公里后还能找到回来的路。

本道具有一定可能性恢复成完成品,恢复成完整品后,功能会有所改变。

pS:梦魇(残)长时间生活在主人的恐吓中,已经愈发胆小怕事。请主人务必善待它,不然它哪天可能会被吓死。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条pS是小眼球自己加上去的。

“长时间生活在主人的恐吓中……”时黎眼含笑意地重复道,“嗯?是这样的吗?小眼球。”

小眼球:“……”

在时黎的死亡注视下,【梦魇(残)】的pS栏后面的文字像是有人拿着橡皮擦在用一样,一点点被擦掉,然后改成了——

“pS:请尽情吩咐梦魇(残)!为了主人,梦魇(残)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这个小眼球……果然挺奇怪的。

时黎若有所思地又捏了捏小眼球,将它收回了玩家背包里。

不知道之前她救了的那个女生给她用了什么药,她的肩膀明明都被打穿了,现在却还能自由活动。

虽然活动右臂的时候还是会把伤口扯疼,但伤口恢复的速度明显比自然恢复速度快了上百倍。

时黎拿着长枪,走进一开始墙上没有任何一幅画的那条走廊,准备开始凿墙。

不出所料,这条走廊里的画比刚才那条走廊更多了,画在墙上一个贴着一个地挂着,大一点的画还会把小一点的画往下挤挤。

时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着这些画时,她总觉得那些扭曲着的漩涡似乎在往画外面涌。

时黎吸了口气,抄起长枪扎向墙壁。

墙壁的坚硬程度根本不是长枪的对手,长枪像那捅进豆腐里的牙签似的,十分丝滑地插入了墙体。

凿墙可行!

时黎眼睛一亮,又拿着长枪凿了墙角几下。

“嘤嘤嘤嘤!”

时黎凿墙正凿得起劲呢,小黄鹂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地鸣叫,还不停的用翅膀扇她的耳朵。

“干嘛?”时黎一只手拿着长枪,不停歇地凿墙,另一只手抓住了给她捣乱的小黄鹂。

小黄鹂身体微微颤抖,上半身扭着冲向墙壁,绿豆大小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脑袋一歪一歪的,似乎对墙上的画很感兴趣。

“嘀嗒。”时黎头顶一湿,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滴落。

时黎就算神经再粗,也隐隐感觉大事不妙。

她僵硬地抬起头,和从一幅和她脸差不多大小的长方形图画凸出来的漩涡来了个突兀的大眼瞪小眼。

时黎没料到画还真“长出来”了,还冲着她“流口水”,画则没料到时黎会突然抬头,画面上些许蓝色的部分还在往下滴液体。

“嘀嗒!”那滴液体在凸起的红紫交缠的漩涡顶端挂了一小会儿,最终不堪地心引力的召唤,落到了仰着头看着它的时黎的右脸颊上。

可以的,这滴口水还能闻到独属于颜料的松香味。

不止是这幅画在对时黎垂涎,时黎向远处望去,已经有十多幅面积较大的画凑到了时黎身边!

它们的“脸”从平面上长了出来,探着头,小心翼翼又饱含恶意地向时黎靠近。

小一些的画则挤在外围,将“脖子”伸得更长更细,试图靠伸出来的长度来占据一些吃掉她的先机。

在暖色的烛光下,这些钻出来的漩涡就像是哥特城堡里的特别藏品——丑陋、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黑暗会放大未知的恐惧,但有些时候,小火烛在黑暗中照出来的情景也并不会让恐惧消散多少。

时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的嗓子眼里有口痰,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时黎后退了半步,抽出插在墙壁里的长枪。

“啪嗒!”长枪抽出时,又带下来了一块墙壁的碎石和些许墙皮。

这些画也不跟时黎躲猫猫了,在碎石落下的同时,那些画又“长出来”了几厘米。

离时黎最近的一幅画,已经把漩涡伸出来快十厘米了。

红色中参杂着紫色的精神污染像一块凸出来的石膏脸,直接伸到了时黎眼前半米左右的地方。

这鬼地方!

时黎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想念《绝顶好玩的校园捉迷藏》副本里的时光!

至少学校里的变异生物都只是物理攻击啊!

时黎还记着之前她长时间观察画的时候,差点被画吸进去。

这些画不能长时间盯着看,但不看它们,等她下一次再抬头时,说不定就要和它们贴贴了。

恐惧、暴躁、寒冷。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时黎的理智险些离家出走。

时黎往走廊深处走了一段时间,在确定自己可以看到远处电梯的位置时,停下脚步,猛然回头。

凹凸有致、形象别致的抽象“石膏”们在她身后,密密麻麻地构成了彩色的路障,将走廊挤得满满当当。

时黎对数字挺敏感的,她刚进走廊时,这些画虽然一个挤着一个,很是拥挤,但绝对达不到这么密密麻麻的情况。

也就是说,她关于“她每走一次走廊,画的数量就会增多”的猜想不对。

这些画是“随着墙壁的破坏程度”或者是“她从它们身上挪开视线的时间”在不停增多的!

时黎感觉自己就像在玩“老狼老狼几点了”这个游戏,她再晚回头一会儿,就会被“小羊们”吞进去了。

时黎从旅行包里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众多水果刀之一,抬手,一把扎进了她右手边不远处,探出头来,流口水流得最凶的一幅画的正中央。

时黎怀疑,可能是因为这幅画蓝色部分占比较大,导致它流口水比别人汹涌一些。

不过,时黎攻击它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流口水最多,而是因为它面积最小,探出头的长度也最短,可以称上一声“画中徒孙”。

如果,她连这么个画中徒孙的都对付不了,那她还是开溜吧。

时黎的刀插入过腐液尸的身体,插入过人面蜘蛛的身体,插入的第一感觉都先是阻力,再是柔软。

但插入画的感觉跟插入那些怪物的感觉都不一样,她的刀像是插入了棉花里,没有受到任何阻力,甚至还隐隐约约有股吸力。

时黎想抽回刀子时,刀子却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纹丝不动!

时黎想抽回手,手却像黏在了刀柄上一样,动弹不得!

……太草了。

时黎仿佛从围着她的画上面看到了无数张笑容诡异的面孔,它们不停低语着“陪陪我”“陪陪我”……

“陪你大爷啊!”

时黎大吼一声,手向下猛然用力,将插入一大半的刀刃硬生生给掰断了!

在掰断水果刀后,时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电梯冲去。

“咣当!”

刀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还含在画面里的刀刃被蓝色的画面“咕咚”一下吞了下去。

刀柄落地的声音扯开了这些画虚伪的面罩!

身后已经长出来的画,以堪称疯狂的速度生长起来,前方还内敛的画也像是受到了什么指示,破开平面的束缚,冲向时黎!

这些画像蛇一样,身体纠缠在一起,融汇成一大团看不出源头的巨大的、蠕动的白色软体生物。

“陪陪我!”

“陪陪我!”

低语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尖叫声有男有女,有成年人,有老人,也有儿童。

它们怨恨地咆哮着,痛苦地呼唤着,贪婪地追逐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陪它们玩的人类不愿意与它们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