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子降临,府内欢声雷动!
“恭喜长公子喜获麟儿!”
“恭喜公子,恭喜女君!”
贺喜声起,侍从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扶苏大手一挥就是赏,“都有赏,全府上下均有赏赐,每人赏三个月薪饷!!”
“多谢长公子!”欢呼声中,众人纷纷行礼致谢。
正在此时,宦者仆射也满脸笑意的凑了过来,“长公子大喜,老臣这就回宫禀报此事,陛下定然龙颜大悦。”
“好,仆射带些喜钱回去。”
不用扶苏交代,侍从们已经凑上前,往宦者仆射的身上塞糖果锦袋。
宦者仆射笑呵呵的收下,告别了众人,一路催促着马夫加鞭疾行。
宫里陛下等着信儿呢~
这可是陛下的长孙。
意义非凡!
长公子府里,苏瑾月跟在扶苏的后面,钻进了产房当中。
浓重的血腥气已经散去,李婉兮喝过夏无且熬制的药汤,如今正虚弱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
“夫君,三妹,你们看,他多可爱。”
苏瑾月还是第一次见刚出去的小孩,小小的一团,皮肤皱皱的,肤色粉嫩。
那么小,她都不敢碰。
“他好小啊。”
一旁的扶苏也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还没我的手大。”
“哈哈……”李婉兮轻笑着,“养养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跑了进来,“公子,女君,陛下有赏赐赐下!”
李婉兮听到这个消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挣扎着想要起身。
“真的吗?快,快扶我起来。”
扶苏连忙按下李婉兮,口中劝慰着,“你才刚生产完,躺着就是,父皇不会在意的。”
不一会儿,宦者仆射再次返回长公子府,带着圣旨,大步走进了房间。
他看着床上的李婉兮和孩子,又看了看扶苏和苏瑾月,大声诵读起圣旨。
赐名诏:
今,长子扶苏,新添子嗣,此乃皇室之喜,大秦之幸。
朕念及社稷之昌,血脉之延,为皇孙赐名“启岳”。
“启”者,开启新程,如旭日东升,万象更新,寓意我大秦之业,代代相继,永启新篇;“岳”者,山之巍峨,稳重坚实,望皇孙日后,志如高山,心若磐石,承继皇室荣耀,肩负家国重任。
望长公子扶苏悉心教导,启岳勤勉奋进,不负朕之厚望,共铸大秦万世之辉煌。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扶苏和李婉兮对视一眼,齐齐行礼接旨。
夫妻俩温情脉脉,苏瑾月心情大好的招呼着丹,把她悄悄地推了出去。
房门外,候着一排侍从,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满满的金银玉器。
好大爹就是大方。
赏赐丰厚。
正想着,夏无且他们几个医师走到苏瑾月的身边,和她并排而行。
“帝君,这产钳确实好用,不知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具?”
谁在说话?
苏瑾月往旁边看了看,一个个的目不斜视,假装不是自己,偏偏耳朵支棱的老高。
啧~
你们也知道心虚啊?
她一个未婚未育的,能知道产钳就很不错了。
还问?
呼……
让她想想……
“之前说过的手术刀、手术剪、止血钳、缝合针线,你们都没研究吗?”
关于这些,夏无且最有发言权。
他沉吟着,声音暗哑,“我们按着帝君的提点,找了羊肠做线,还有那些手术刀钳,也都让工师们打造了一些,只不过……”
停顿片刻,他环顾一圈,才将声音压低了几分,继续道:“只不过,大家练手用的都是动物,实在是没有实体……”
是了。
医家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让他们拿人体教学,实在是不现实。
苏瑾月也觉得不好,她叹息一声,愁苦的将自己的五官皱成一团。
大船啊大船……
什么时候能造好啊!
拿人做实验她做不到,可如果是用那群不是人的家伙,她的心里是毫无负担的。
谁让他们搞出了731呢……
唉……
“实在不行……就先用尸体吧。”
话音微弱,苏瑾月抬头望向夏无且。
夏无且的面色格外严肃,许久才点了点头。
人死为大,不过,要是为了活着的人,也只好如此了。
“这事我去找父皇讲,过几天你再去找廷尉訫大人,相信他那里应该有你需要的。”
闻言,夏无且赶忙弯腰向着苏瑾月行了一礼。
其他几个一直假装耳背的医师也都默默的冲着苏瑾月躬身行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不为世情所容之事,他们也只能默默的压在心底,暗念苏瑾月的功绩。
勤政殿内,嬴政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女儿又给他找了件事儿做。
他正手持朱笔,在一张白纸之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启”字。
日光明亮,将他的玄色冕服映照的金纹暗涌。
笔锋流转之间,启字已成,他的动作不停,继续走笔游龙,一气呵成。
再看时,纸上已经被两个字填满。
启岳。
他的长孙。
他摩挲着纸角,轻笑出声,去他的断子绝孙。
他嬴政血脉绵长,生生不息。
“诏!”嬴政起身,望向殿外的烈阳,“贺长公子扶苏得嗣启岳,今岁税收减免一成,与天下同喜。”
侍郎王邴捧着空白诏书,语气有些不确定的建议着:“陛下,按制皇子诞育当……”
“再加一条。”嬴政伸手止住王邴的未尽之语,眼中划过一丝温情,“全国同日的新生儿每人赏粟3斗,由各郡县上报发放。”
“微臣遵命。”王邴领命退下,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勤政殿外。
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回手中的纸上,那两个字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喜悦与期待。他心中的满足感,如同阳光照耀着这片大地,温暖而明亮。
此时,一名内侍匆匆入殿,手中捧着一封密封的奏折。他跪拜于地,高声禀报:“陛下,南方来信。”
嬴政微微点头,接过奏折。他拆开信封,浏览了一番,眉头渐渐紧锁。
南边有人鼓动当地人反秦。
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预想之外。
本还要想办法挑起争端,打上一场,圆了今年攻打百越这个坑。
如今对方却先跳了出来,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只不过,南边也确实需要好好梳理一下了。
他将奏折放在桌上,沉思片刻,然后对内侍道:“传令下去,召黑甲卫玄字辈觐见。”
一声令下,传令官快速领命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