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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爽朗的笑声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愉悦:“不过是开胃小菜,真不把我放眼里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无处不在,“在我的鬼域里,规则自然是,我说的算。玩个游戏吧,找到我,算你们赢。”

说完,一股强大的威压骤然降临,四周的环境开始急速变换。荒林、杂草、地宫,场景交错叠加,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搅动。结界在威压下破碎,曲意绵、秦宥琛和牛管家失去支撑,身体猛然下坠,眼看就要摔向地面。

江稚鱼反手甩出煞气托住下坠的三人,却在瞥见地宫全貌时瞳孔骤缩——无数青铜人面从地宫穹顶垂下,每张面孔都在淌血,而他们脚下的地面......竟是用人骨铺就的聚阴阵。

\"找到我呀~\"少年带着气音的笑声在颅骨间回荡。江稚鱼足尖刚触地,青石砖缝里突然钻出无数惨白手臂!她旋身避开抓挠,却见沈既白符纸划过眉心,旋出,清光乍现间斩断十余鬼手。那些断肢落地便化作黑水,转瞬又凝成新的鬼影。

\"东南巽位。\"沈既白突然扣住她手腕,掌心温度凉得惊人。他苍白的唇轻抿,指腹擦过她腕间被鬼气灼伤的痕迹:\"子时前破阵,否则我们都会成为槐木儡。\"

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曳声,江稚鱼嗅到浓重的血腥气,缓缓勾唇,\"沈大人不如猜猜——\",她拽着沈既白一个转位,一脚踩碎了要扑向他的骨手,\"是那些木头人先吸干我们,还是我先拆了这鬼域?\"

墙壁上的青铜人面突然齐声尖笑,血泪汇成溪流漫过脚踝。江稚鱼转身踹飞扑来的无头尸,煞气卷着尸块砸向暗处:\"藏头露尾的小老鼠。\"她舔去溅到唇边的血珠,眸中暗红流转,\"等姐姐找到你......\"

地砖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沈既白揽住她腰身急退,衣袖在气浪中碎裂开来,三千青铜铃在穹顶震荡,少年带笑的声音裹着血腥味钻进耳膜:\"还剩......半柱香哦。\"

“鬼域规则被掌控,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绝境,唯有破阵。”沈既白闭上眼,仔细聆听,“坎位。”

江稚鱼迅速掐诀挥向地宫穹顶,穹顶的青铜铃骤然炸裂,血雨倾盆而下。她手指微动,煞气一卷,化作结界包裹住曲意绵秦宥琛和牛管家丢向角落。周遭鬼气变动,浓黑的煞气结界却在顷刻间摇摇欲坠起来。

速战速决!

江稚鱼险险躲过猛然袭来的怨气,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身体一翻,足尖点在浮空的煞气上,血雾弥漫间,朦胧氤氲着一个少年,穿着喜服,坐在由头骨堆砌的王座上,腕间银锁链缀满人牙。

\"真慢啊。\"少年歪头轻笑,腐烂的喜鹊从他袖中扑棱棱飞出,\"再晚半刻,你的沈大人就要变成我的新傀儡......\"

话音未落,煞气凝成的箭矢擦过他耳际,带着尖锐的风声。江稚鱼站在远处,煞气凝弓,又射出一箭。她发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轻作响,却见少年化作纸人飘散,真正的笑声从沈既白背后传来。

沈既白却咬着针线,仔细缝着刚刚裂开的衣袖,不躲不避。在这混乱不堪的地宫中,有种荒唐的岁月静好。

江稚鱼身形疾闪,瞬间来到沈既白身前,一掌击破他身后的纸儡,将脑袋轻轻靠在他胸膛喘气。沈既白收起针线,掌心倏地亮起八卦金纹:“震位三丈,破!”

地宫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碎石纷纷落下,沈既白的唇色愈发苍白。他淡淡开口:“阿鱼,巽位。”

江稚鱼蹙眉,旋身甩出煞气长鞭,将东南角的槐木人偶拦腰截断。腐臭黑血喷涌而出的刹那,整座地宫发出濒死的震颤。少年终于变了脸色,喜服下摆突然窜出无数红线,每一根都系着挣扎的生魂。

\"阿鱼,兑位!\"沈既白迅速掷出一张符箓,破湮灭了袭向结界的怨鬼。江稚鱼会意一笑,任由红线缠上腰肢,借力荡向血池中央的青铜鼎。煞火从她指尖爆开,鼎中浸泡的百具槐木儡在烈焰中尖啸。

少年身形开始透明,却仍笑着张开双臂:\"姐姐当真狠心......\"话音未落,江稚鱼已掐住他咽喉,煞气化作镣铐缠上他四肢。

\"装神弄鬼。\"江稚鱼碾碎他腕间银锁,生魂化作萤火四散,\"借冥婚冲煞养鬼域?\"她忽然贴近少年耳畔轻笑,\"可惜呀,论吃怨气......\"朱唇猛地咬住他脖颈,\"我才是祖宗。\"

沈既白旋手挥出金光穿透少年灵台,万千青铜人面同时爆裂。地宫开始崩塌,江稚鱼拽着昏迷的半残少年跃出血池,煞气化作红绸将众人卷出地面。黎明撕开鬼域最后一层伪装,他们跌落在荒林中,身下是潮湿的晨露。

牛管家和曲意绵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异口同声地问道,“天亮了?”

蓦地,二人被前方传来的动静吸引。

湖边晨光里,江稚鱼拎起少年后领晃了晃:\"活着么?\"见他睫毛轻颤,手指一动,煞气迅速将他捆在树上。晨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身体,在地面投下蛛腿般细长的鬼影。

沈既白瞥过他颈间露出来的一抹黑气,微微蹙眉,上前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一道黑金纹印。

江稚鱼瞥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追问,却被少年突然睁开的眼眸打断。

少年的眼神透着清澈,声音带着几分恳切的哀求。“姐姐,哥哥,可以帮我把我的尸体带回来吗?只有完成超度仪式,我才能解脱。”

秦宥琛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地从后面冒出来,冷笑一声:“你个恶鬼还想要解脱?做梦呢吧?”

少年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哥哥,我叫李麒荣。”

秦宥琛:“恶鬼!”

少年依旧执拗:“我叫李麒荣。”

二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

江稚鱼终于忍无可忍,“统统闭嘴!”

李麒荣看着江稚鱼,眼神中带着几分悲凉:“姐姐,我并非是想为自己开脱。我没的选择…”

他蓦地扯裂衣襟,“其实我才是真正的阵眼。被他锁在这,不得超生,还要助纣为虐。”

少年露出的胸膛上,狰狞的缝合线——密密麻麻的银针将一张人皮符咒钉在魂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