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名?”涂一乐微微一笑:“不,就是咱们的佰越王在掌兵。”
肖国冲不可置信,满脸错愕。
其他人虽然早已知晓,可依然是无法理解。
“他,可是曾起兵谋反。涂相怎可轻信?”
肖国冲脱口而出。
涂一乐毫不在乎模样:
“那又如何?他精通水战,正是需要他之时。况且,三藩叛乱,你也涉事其中啊。”
肖国冲尴尬一笑。
的确,他也曾带领濮南大军叛乱。
现在依然得了赎罪机会。
“那,皇室可相信佰越王?”
肖国冲这个问题,同样也是为自己而问。
如若佰越王都能有机会,那何况是他呢?
“皇室并不信任佰越王。”
肖国冲闻言,心中顿感一沉。
涂一乐紧接着说道:
“但皇室愿意相信我。只要能改过自新,为何不给个机会,重新做人呢?”
此时,邢道隆缓步来到肖国冲面前,拍了拍自己胸口,表情意味深长。
肖国冲全然明白老邢的意思。
老邢可是曾跟随安亲王为虎作伥、与涂一乐作对,现在依然可以镇守边疆。
唯一不同的,是老邢的远房侄女,嫁给了涂一乐。
“涂相,我真的有机会,还能为大奉、为您效命吗?”
肖国冲谨小慎微问道。
涂一乐深知,肖国冲经此一遭,已经发生了蜕变。
“当然能,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深谙统兵之道,又会多国语言。
妥妥的外交大才啊。
肖国冲凑近一些,面色有些涨红,极为小声说道:
“末将有一侄女,现居益川。相貌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十分仰慕涂相文采,待涂相返回京都,不知是否可以见上一见?”
“肖将军,你把本相当什么人了?”涂一乐收敛笑容,变得极为严肃:“你好好效忠皇室,做好分内之事便好。别动歪心思。”
肖国冲变得更加尴尬,脸色红彤彤一片:
“末将知错,今后定当不会再乱来。”
“嗯,这样就好。”涂一乐恢复笑容,小声说道:“唉,若说是仰慕于我,见上一见也无妨。算是给你个面子。”
肖国冲错愕不已,只好连连称是。
涂一乐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你们忙吧,本相先回去休息了。”
肖国冲长舒一口气,变得不再那般紧张。
一天之间,他的心情如海上巨浪一般。
原本誓死一战,却迎来了两国大军。
原本以为彭佑棠会命丧黄泉,却被涂一乐救下。
并且,还能得以与其相认。
肖国冲来到彭佑棠近前询问起来:
“你是如何获救?开平城可是有伏兵?”
“并没有。”彭佑棠摇了摇头:“大军离去,皇宫中守卫也松懈许多。是一大群乞丐,冲入皇宫,将我救了出来。”
肖国冲满脸不可置信:
“丐帮?就算人数再多,可怎能敌得过训练有素士兵?”
“他们都会一些武功。”彭佑棠煞有其事,比划两下:“他们还有口号。乞丐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肖国冲脸上抽搐,哭笑不得。
破晓时分。
松本健二终于逃至开平城。
随行队伍已所剩不多,寥寥无几。
松本更是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但他依然强打精神,下达军令:
“所有兵马快速撤回城中,固守开平城。休整过后,陆续经吾遂乘船归国。”
松本健二深知,奉国、丽真联合之下,已然再无胜算。
当务之急是军队撤回本土。
他无比懊恼,既然出现异样,不该做出进攻的决定。
归国之后,还不知道如何向大将军和神皇交代。
留守开平的守将,表情极为复杂,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混蛋!”松本没好气说道:“有话就快说。”
“吾遂传回消息,港口遭受攻击,战船损毁十之八九。”
“什么?”松本怒不可遏:“为何不组织出港反击?”
“是遭遇偷袭,极为突然。的确是想进行还击,可战船已无法出港。”
“立即令战船出港,去往石马津,火速召回军队与战船。”
“嗨!”
守将回应一声,还未来得及离开。
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跑来:
“急报,急报。”
松本无比急切,大声喊道:
“快说,快说。”
“石马津大军遭受海陆夹击,战船尽毁。大军进行抵抗,可全然没有退路,已战败全部被俘。”
松本不住走来走去,随即站定:
“火速赶往吾遂,乘船归国。”
松本顾不得许多,唯有乘坐仅剩战船归国。
“将军。”守将眉头紧锁:“吾遂海上有大量战船,全然没有离港可能啊。”
松本脑中一阵眩晕。
现在已然没有了退路。
倭瀛优势在于海战,却不料整整一百四十艘战船所剩无几。
归国?
笑话!
就算是回去,也只有一死。
他不由回想起,信誓旦旦向广田爽太做战略介绍。
又被带去觐见神皇。
松本那时有着必胜把握。
这是他的一次豪赌,同样亦是倭瀛一次豪赌。
只怪回报太过丰厚,牌面又太过于好,这才押上所有。
“令所有军队火速回撤城中固守。”
松本健二做着最后的努力。
他抱有一丝希望。
只要坚持一段时日,待京都瘟疫蔓延开来,奉国军队定然会回撤,再无征战之心。
想到这里,他略显安心一些。
可没过多久,堀越段藏匆匆赶来。
松本火急火燎询问:
“京都情况如何?”
堀越面如死灰,微微低头:
“瘟疫刚刚蔓延,只过三天,便被相府配置出成药。”
“怎么可能?药品被毁、医者已死,怎么还会有成药?”
“相府之中,有一位奉国神医。”
堀越满眼不甘。
“你快说,为何奉国、丽真会联合在一起?”
松本已经猜出端倪,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
两国大军如此调动,定然是早有预谋。
可就算如此,丽真子嗣死于京都相府,断然不可能再联合一处啊?
堀越段藏深吸一口气,极为不甘:
“刺杀并未成功。涂一乐早已发现潜伏在身边之人。”
“怎么可能被发现?”松本嘶吼起来:“你不是信誓旦旦,此人早已潜伏在涂一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