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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直勾勾地盯着哥哥,而加里则心急如焚,目光在房间里四处乱转,试图寻找摆脱当前困境的办法。他一直想让妹妹和汤姆远离帮派事务,可这两人却主动找上门来。

加里心里明白,即便今天能躲过不谈,可他们既然如此主动,肯定还会再来追问。然而,怎么做才是对的?怎样才是正确之举?这些问题近来一直萦绕在加里心头。以往凭直觉行事的办法如今已行不通。于是,这位高中生只能叹口气,迎着妹妹的目光。

看到加里不再闪躲,艾米终于说出今天来这儿的原因。

“加里,我和斯泰西离开后,神户卡拉oK俱乐部的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你在这个地方究竟在做什么…… 还有,你今天到底在忙什么,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

尽管加里为她们做了那么多,问这些问题让她颇费踌躇,但这个少女还是直截了当地把心中疑问抛了出来。而这些问题,让汤姆倒吸一口凉气。就在这时,他意识到艾米似乎对加里是狼人的事一无所知…… 幸好,他自己也没向她透露过。

作为加里最好的朋友,汤姆此刻也急切地想知道后两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更多了解这个地方以及加里新结交的那些人,就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

与格蕾丝小姐交谈过后,汤姆和艾米得做个决定。最终,两人克制住,不再向她追问关于加里的事。相反,少女向汤姆讲述了斯泰西被发现身亡的事,以及这一切是多么离奇地巧合。这让汤姆想起自己得知灰色帮派不复存在时的感受。

汤姆自己做了些简单调查,心中有了个大致猜测。他怀疑自己的好友在召集韦斯特布里奇的不良少年以及其他学校的人,去对付其他惹是生非的团伙。身为狼人,加里自然会是个出色的打手。

汤姆的猜测虽没错,但格局还是小了。鉴于他对斯劳镇帮派架构了解有限,这也并不奇怪。这位短发少年压根不知道,灰色帮派背后还连着一个掌控全镇的更大帮派。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加里挠了挠后脑勺,“看到你们安全出来后,我就跑出那个地方,还关上了门。如你所见,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台球俱乐部。抱歉,我没看手……” 加里的话音渐渐低下去,因为他看到艾米从他身边走过。汤姆随即跟到门口,为她打开门,艾米回头看了看哥哥。

“好吧,如果这就是你想让我相信的,那我就不再为此烦你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哥哥。要是你需要帮助,或者觉得不堪重负,我会帮你的。”

门关上后,汤姆很快追了上去。

“别担心,加里,我会确保她安全到家。”

加里不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至少艾米看起来没对他生气或不满。要是她生气,他完全能理解,可即便她似乎察觉到他没说实话,事情的结果也没他担心的那么糟。

加里朝台球俱乐部的地下室走去,打算换身衣服。他在地下室备有一套换洗衣物。能换上那件可靠的连帽衫,他感到格外开心。不过,下楼前,他注意到怀特还在跟着他。

“啊,加里,我来帮你照顾她。过来,小可爱,跟我走。”

加里原以为怀特可能不会听那女孩的话,但最后,它还是跟着去了。

终于脱下带血的衣服,加里看到凯正在一间临时办公室里忙碌。他都不知道这位学长究竟何时抽空布置了这么个地方。不仅如此,凯身边还有个成年男子,身着考究的蓝色西装,身旁放着个公文包。

这男子身材颇为健壮,但该壮的地方却不壮。他那头脏金色的头发整洁利落,看上去很专业。然而,看着这人,加里心里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倒不是害怕他的打斗能力,而是他周身散发着另一种危险气息。

“他是‘失败者’帮的成员吗?不,凯不会把他们带到这儿来。” 加里暗自琢磨,究竟是什么让他心生这种不祥之感。

看到朋友安然度过 “难关”,凯微笑着向他招手。

“加里,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沃尔昆·瓦拉先生,‘钳子’帮的律师,现在他会帮我们。奥利维亚已经把我的信息给他了,他会帮我们处理所有文书工作。” 金发少年解释道。

沃尔昆看着加里,眨了眨眼。

“不止如此,小家伙,要是你有任何需要,我是说任何需要,我都能搞定。你要是惹上麻烦,需要人帮你收拾烂摊子,没问题,只要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我来处理。”

听完这番介绍,加里明白了自己为何对沃尔昆心存戒备。这家伙是个黑道律师,不仅熟知法律体系中的漏洞,而且知道在案子上庭前该贿赂哪些人,必要时甚至能买通陪审团。

黑道并非只与少数腐败分子勾结,这就是问题所在。金钱似乎真的能解决一切问题。

“嘿。” 凯打断沃尔昆,“你礼貌点,你现在跟说话的这位可是‘嗥叫者’帮的老大。”

听到这话,这位成年人先是轻笑一声,以为是在开玩笑,但看到凯一脸严肃,他清了清嗓子。如今,这位律师已很少感到惊讶,但此刻,他实在不明白,一群青少年怎么就能搞垮奥利维亚·珀尔的帮派,还让她交出一切。

“嘿,我今晚就先撤了…… 我觉得我得休息一下。另外,我可能还需要一套制服。要是可以的话,稍微大一点的。” 加里对凯说道,同时无视那个上下打量他的成年人。

“别担心。” 凯微笑着说,“我会订很多。很快,伯纳姆街就会到处都是我们帮派的颜色,我也会多订些备用的,所以你不用太操心。毕竟,我们现在有这资金。文书工作交给我就行,奥利维亚的会计很快也会过来。”

“嗥叫者” 帮接管了一个根基稳固的帮派,而不是一切从零开始,这实在是件幸事。这本不在凯最初的计划之中。事实上,多亏了加里远超他的预期,他们的进度比原计划提前了好几年。

现在,他们可以利用 “钳子” 帮现有的所有资产。不仅如此,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奥利维亚,也乐意继续操持。

“我感觉这和你的能力有关,加里…… 我好想知道更多…… 但我自己都还守着秘密,也不好要求你把所有秘密都抖出来…… 不管怎样,我还是先把这儿的事都处理完吧。” 凯暗自思忖。

这位少年重新坐下,继续和律师一起查看文件。他发现,这些文件里不仅有房产契约、店铺文书、帮派账目,保险库里还有一份特殊清单。

“‘钳子’ 帮有不少闲置资金,赚得盆满钵满。要是我们按加里的计划行事,既能继续赚钱,还能有不少盈余。加里说得对,这些人简直病态…… 一心只想着赚更多。很难相信,就这些钱居然还不够拍卖会用。

“不过,最棒的是这个。”

在另一张纸上,列着一份他们夜间经常接待的贵宾客户名单。其中一些来自更高级别的城市。然而,有个惊人的发现,名单上有些客户竟是 “升龙” 帮的成员。

“她为什么留着这样一份名单?是想以此要挟别人,还是‘钳子’ 帮未来有更大的计划,打算利用这些信息?要是他们把二级城市那些人的事泄露出去,整个斯劳镇恐怕都得被夷为平地…… 我干嘛想这么多?回头直接问奥利维亚本人就是了。”

凯继续查看文件,以防还有其他能帮他们巩固当前地位的东西。他已经发现了一些未来或许有用的信息,但目前还用不上。

“克洛芙?那不是…… 呵,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