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磨着后牙槽,“说亲了又不是嫁出去,慌什么。到时候直接把她打晕送过去,等她醒了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闭嘴吧。”
钱文广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这是他从刚才到现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说的话没什么力度,但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这样一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许氏一下子来了气,可还没等她说话,钱文广又说话了。
“以后钱瑶的事情就别插手了,绝户我们也不能吃了。”
“为什么?”
钱婉不解,“爹,那些钱你也拿了一半的,现在你又翻脸不认人?咱们都已经成功一半的,只要把她送到那个老头床上就行了,现在就这么罢了?我不甘心。”
“我说不许就不许。”
钱文广提高音调,钱婉却一点儿也不怕。
她爹在这个家里根本没什么说话的份量,这种事情还得听她娘的。
“娘,你说呢?”
许氏不做声,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钱文广看。
钱文广被她看得一阵心虚,干脆转头看向别处。
“那些事情真是你干的?”
许氏才问出这一句,钱文广就是浑身一哆嗦。紧接着,他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一下子跳起来。
“我说不许就不许。她也是姓钱,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非要把人逼死不成?以后这事儿谁也不准再提。”
丢下这句话,钱文广转身就要进屋。
许氏一把拉住他,咬牙切齿,又再问了一遍。
“那些是不是你干的?”
许氏声音突然拔高,钱婉也后知后觉的终于反应过来。
“爹,你不是那些事情都是大伯干的吗?”
钱文广根本不敢面对她们,只想逃避。
许氏用劲儿把他拽回来,钱文广摔了个趔趄,更加狼狈了。
“你个狗东西,你怎么能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许氏气急,她自己的枕边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日子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心狠手辣的走狗。
她一直以为害得钱家落罪的根本是大房,是钱文成急功近利,所以才害了大家。
正是因为如此,她跟大房之间更是水火不容,恨不得对方去死。
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钱文广做的,都是他们二房的错。
“你说话啊!”
她用力捶着钱文广,恨不得把当年的真相全都捶出来。
可钱文广只是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的挨揍,直到许氏没了力气才停了手。
钱婉咬咬牙,“大伯他们都已经去了幽州,现在生死未知,这件事情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她哄着许氏:“娘,钱瑶本来就要嫁人的,是个男人就行了,讲究什么啊。那二两银子我们可是已经花没了,就算要还我们也拿不出来,只能按计划把钱瑶送过去,我们才能两家欢喜啊。”
“不行!”
钱文广还是这句话。
“周应淮他都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提及这个名字,三个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