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民医院又返回到公路段的两位干警,通过对公路段办公室的工作人员的询问,确信12月9日,吴贤良一直在公路段的办公室里待着,一天也没去工地,也没离开单位,而且有许多证人,他们都逐一证实,看起来吴贤良给李德贵送药不具备时间。
垂头丧气的两位民警埋怨道:“唉,!他和李德贵根本就不存在咱们认为的过节,但不明白的是他们两个人主任为什么把欠条故意留下,是何目的?”
另一位说:“我也在想,可能就是贪欲毁了他。但看了欠条,两个人抬桌子不交给办公室,却交给借款人,真令人费解?原希望这是一条可以深挖的线索,没想到了这又断了,看起来这吴贤良,根本就不是我们要找的对象。”
目前排除了吴贤良的嫌疑,在派出所的询问室,坐在两位干警面前的这位黄军用棉袄的人,之所以能进到派出所来,与那个送药的,也就是李国庆说的相当于二传的李一有很大的关系。
“你朋友涉嫌贩毒案件。”就是这句民警在滞留室给李一说的话,他至今记忆犹深。
李一打死都不相信李国庆参与贩毒。
从李一的角度和对国庆的了解,他排除国庆贩毒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是国庆从小胆小。所以参与贩毒,他根本没有那个胆量。
二是凭着李一和国庆的发小加同学,现在又在同一城市工作的朋友,还有老乡,这四重身份,李一完全了解国庆的经济情况。他的这个发小根本不具备贩毒所需的资金。
第三个凭李国庆的人脉资源,他如果能够找到毒品来源,那可真是李一小瞧了他。他完全不具备寻找毒品来源的条件。
基于以上三方面的原因,打死李一也不相信。发现李国庆会参与贩毒。
但是摆在自己眼前的那些药瓶子,确确实实是从李国庆的家里搜出来的药瓶子,而这些药瓶子又是自己亲手交到国庆手里的,绕不绕?
当时李一在派出所时,根据派出所干警的提示,说那些药瓶子里的药类牵扯到毒品的原材料,属于国家管控的二类药物,叫什么唑仑片?是制毒贩毒的人,专门用的一种原材料之一。
而这些东西之所以能够到李国庆的家里,正是经过李一的手,送给李国庆的,所以李一也就成了送药人的重要嫌疑犯。
而李一说给干警的一句话,误导了干警的寻找方向,出现了偏差。那句话就是说,李国庆的爸爸的朋友给李国庆捎的药。
而正是这句话,加上李国庆的证实,从而使干警对于李国庆爸爸的朋友吴贤良,进行了全方面的调查。
但是通过近这几天的调查,走访和摸排,吴贤良根本不具备给李一送药的时间和动机。
而李一却是一个有心的人,为了帮助发小李国庆证明清白,为了让自己不让厂里人窃窃私语,他便在妻子的开导下逐渐意识到自己应该勇感面对这一切,以平和的心态面对生活中的不开心。
刚从派出所回来以后,李一总觉得有人在他的身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还进了一趟派出所。这是当初回厂时最难受的地方。
而李一的妻子看到老公整天长嘘短叹,哀声连连时,他很理解老公的处境。
人生在世,没有人能够希望自己和派出所有所牵扯。
但他的老公李一,正是因为给朋友帮忙,一副热心肠却换来派出所的请去喝茶。
对任何人来说,都觉得是人生的污点。
妻希望丈夫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结太多。
看着整天闷闷不乐的老公,这天妻子趁着李一倒班休息的时间,再次让老公陪自己上街,妻子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分散老公的注意力,从而引导他逐渐走出烦闷忧郁的环境。
李一又一次极不情愿的跟着妻子来到佳阳商场去溜达。
李一自从跟派出所回来后,一直在脑海里努力回忆那个人,虽然是个生面孔,但他那满脸的胡子,发红的皮肤,不修边幅的样子,还有那蹬着人力三轮者离去的背影,一直在李一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被妻子叫了出来,他似乎把寻找脑海中的那个人成了出外的诱因。
每一次的关注留神,每一次失望无果。
就在李一和妻子在一家音像商店门口的时候,李一无意间的一瞥,忽然发现了在自己脑海里印象较深的那个人。
就在自己眼前七八米处,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那辆人力三轮车上的这个人的背影,似乎就是曾经给他送过药的人。
因为这个人,脸非常的红,皱纹多,满脸胡子,这次非常的多,穿衣服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
所以当李一走过去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瞬间愣住了,没想到他苦苦寻找的那个送药人,现在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李一也是一惊,心砰砰的乱跳,担心和那个人有什么正面的冲突,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能把发小李国庆的事情搞明白,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让妻子赶快报警,第二件事,尽量拖住那个给他送药的人。
机智的李一终究还是通过和妻子的配合把这个人被干警带进了派出所。
而现在在派出所穿黄军用棉袄的人,正是给李一送药的那个人,正在接受着被干警的询问。
“进去以后是如何找的那个人的?”
黄军棉袄想了想,又想了起来了:“我从那个穿西服的人手里接过袋子以后,他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来三张十元的钱,递给了我,说我在外面等着你,你赶快去送,有什么事随时出来和我联系。
因为我们经常都给钢管厂拉活,所以和门卫的关系都搞得相当的好,和几个人的关系非常的熟悉,我就跟门卫报了那个人的名字,门卫的熟人给我查了一下,就让我去了车间门口。
虽然我们经常在厂里拉货送货,但车间的生产工人还是不太熟悉的。
因为车间的门是关着的,这个厂里的制度我是知道的,一般不允许陌生人进车间里面去的。”
“不让陌生人进里面去,那你们怎么拉货?”干警问。
“我们一般拉货货送货不是从车间直接拉,车间生产出来的基本都是半成品,我们是从成品库里拉的。”
说到这,黄军用棉袄不吭声了。
“接着讲。”民警对军用棉袄说。
“我正在车间的门口徘徊,想着如何进到车间时,车间门被拉开了,出来了一位工人,我连忙给他说,我说大哥,麻烦你给我找一下李一,老工人也非常的热心,就让我站在车间的门外,他进去喊李一。”
“那李一认识你吗?”干警问。
“当然不认识,他看见我的是第一眼,好像一直用疑惑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问我说,’是你找我?
我说你认识李国庆?
他盯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李国庆的爸爸的朋友,托我给你捎点东西。但我并没有把袋子给他,只提着在他面前看了一下。
李并没有接东西,他问我,他爸的朋友为什么不送呢?
我说他爸的朋友说他去了几趟,因为国庆一直开车,没有时间见到人,两个人很难见面,现在他爸的朋友要赶飞机来不了,所以想到你就送到你这来了。
听了我的话,李一并没多问就把我的东西接过走了。
经过基本就是这样的。”
说完,黄军用棉袄看着干警。
“那你当时知道这是药吗?”
“是药是东西,我现在分不清了。”
两位民警相互看了一下,心照不宣。
看起来这一个送药的人,还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扑朔迷离的是,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送药人。而这个神秘人的出现,他们该到哪里去找?
再说董雷和妻子国凤在送药事件前的一个多月前。
垂头丧气的董雷从工上局吴队长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心情是相当的郁闷。
今天通过询问做笔录,自己被人举报的那批酒,肯定是要赔偿损失的。吴队长说的,按出售金额三倍的罚款,进行处罚。还有医院的医疗费,误工费,这些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也至少需要1000块钱。
看起来这1000多块钱,自己肯定是要出要出的。
一想到要出钱,董雷的心疼的,真是说不上来的扎心。
这件事本来他不想让外人知道,更不能让母亲为此担惊受怕。但是那天晚上回到家里,妈妈询问工商局处理的结果是什么时?董雷感到惊讶,自己的酒被人举报,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当妈妈说是妻子国凤告诉她的时候,董雷的那个气啊,真是不打一处来。
他随便给妈妈撒谎,说是这几天就处理。
母亲告诉他,不要干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要合法经营,守法经营,不要让自己老为这个批发部担惊受怕,安安分分的经营好咱的生意就行了。
母亲的担心,工商局的通知,妻子的固执,让董雷将所有的怨气归结于妻子国凤。
他心里就不太舒服,觉得烦心事的事太多了,谁知刚一回到批发部,妻子又给他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就是他非常严肃的告诉董雷,他要重新回学校去教书!
心中生气的董雷情绪终于爆发了,他直接踢了国凤一脚将妻子踢倒在地,然后骑在国凤的身上殴打着,幸好被买货的客户看到,赶快报了警。
警察来刚平息了董雷和妻子的矛盾,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董雷的妈妈突然出现在警察和董雷夫妻面前。
董妈妈来了,什么话都没说,黑着脸直接就扇了董一耳光!
现场人大跌眼镜!什么情况?
这一耳光扇的董雷不知东南西北了,自己都30多岁的人了,还遭到妈妈的扇耳光?
你在家里扇耳光也就行了,你现在当着警察的面,妻子的面,扇我耳光。给我一点面子都不留,我一个大男人,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吗?董雷气得说不出话。
当警察了解到这是家务事引起的纠纷的时候,再三叮咛,他们一家要和和气气商量解决问题,千万不要动手!
董雷妈妈陪笑说对警察说:“我们家自己的事会处理好的,辛苦你们了。”
警察走后,董妈妈对董雷是一番长篇大论的输出。
警察走了,妈妈回了。
董雷点燃一根烟,坐在柜台前抽了起来,他自己搞不明白的事,先有妻子国凤提出来要离婚,现在又提出了返回学校重新教书,看起来国凤是真的不想经营这个批发部了。
她到底是心不在批发部了还是不在自己身上了?
这个批发部,千万不能倒闭,这是全家人赖以生存的生活保证,想想自己当年,不听妈妈的劝告,非要辞掉轻纺局的正式工作,说是什么下海来经商?
现在搞了56年了,手里根本就没有落下钱。
自己以前倒卖户口,倒卖国家木材,手里是搞了一点钱,但是这个批发部搞起来的时候,他自己手里的那些钱,几乎现在全部都用在这里面了。
想想真是悲催。
“大归大,闹归闹,明天我到市上进点货回来。“刚干完仗的妻子毫无表情的对董雷说。
“你去进货?你爸药完了?,董雷知道,一般岳父药完了妻子国凤就去进货捎带买药。
“咋了?你市里的货还大部分不是我给你进回来的吗?你这几天就在家守着,不要让工商公安再到这里来惹什么乱子,让人笑话,我如果给你进货的话,这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我还是想回到我学校。”
听了妻子的话,董雷知道她说到最后的才是重点?
董雷坐在批发部的柜台前,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笔,脸色阴沉。他的妻子刚刚告诉他,她决定回到学校教书,不再经营这个批发部了。董蕾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觉得自己妻子似乎心已不在这里了。
岳父的不待见,妻子的执结拗,小舅子的暴揍,母亲的担心,工商的处罚,公安的出警…
董蕾越想越生气,他猛地站起来,把手中的笔扔在地上:“你让人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