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阁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娘娘,您瞧,这后宫中竟藏着如此多的能工巧匠!”
绿萱与燕语翻阅着云溪雅集的报名单子,不禁惊叹连连。
“婉嫔的《翠玉玲珑手链》、徐才人的《墨竹香韵竹编篮》、哎呀,还有璟妃的《锦绣未央宫灯》……真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她们正数得兴起,文远匆匆来报:
“娘娘,凤鸣宫的碧云刚送来个作品,说是皇后娘娘也想来凑个热闹。”
慧心正忙着整理内务府送来的奖品,闻言看向沈清歌,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娘娘,您这番心血真是没白费。”
慧心感慨道。沈清歌温柔一笑,回应道:
“那也是多亏了你们几个得力助手,活动结束后,人人都有赏。”
屋内众人一听,顿时欢呼雀跃。
正巧天顺走进来,见大家如此开心,憨憨地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绿萱调皮地眨眨眼,笑道:
“好事哦,不过你没听到,可就不算你的那份了。”
众人一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沈清歌轻笑一声,假装嗔怒道:
“绿萱,你这小妮子,就爱捉弄天顺。”
天顺见沈清歌为他说话,心中欢喜,嘿嘿傻笑着,这才恍然记起自己前来的正事。
“娘娘,慈宁宫的桂嬷嬷送来了两盒珠宝,说是太后要给活动添彩的。她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呢。”
“我这就去。”
沈清歌说罢,起身快步走向门外。
只见院内,桂嬷嬷领着几名内侍宫女正恭敬地等候着。
见到沈清歌,她们连忙行礼。
桂嬷嬷含笑说道:
“清妃娘娘,太后特地派奴婢送来两盒珠宝,作为过几日活动的奖品。”
她微微回头,示意女侍们打开宝盒,顿时,耳环、项链等珠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琳琅满目。
“这是礼单,请娘娘过目。”
桂嬷嬷又示意一个女侍递上礼单。
慧心和绿萱小心翼翼地接过珠宝和礼单,沈清歌则向桂嬷嬷行礼致谢,
“有劳嬷嬷了。”
慧心心领神会,立刻递上一块金锭。
桂嬷嬷并未推辞,微笑着收起,还礼道:
“谢娘娘赏赐。”
沈清歌再次深施一礼,恭敬地说道:
“请嬷嬷回禀太后,稍后清歌将亲自前往慈宁宫,向太后谢恩。”
桂嬷嬷颔首示意,随即带着众人退去。
身后的燕语满心欢喜地说道:
“娘娘,奴婢还从没见过宫里举办这样的活动呢,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沈清歌笑而不语,心中却明白,这次活动,将彻底改变后宫的风向。
“齐贵妃,这一次,你准备好了吗?”
她在心中默念道,眸中也同样浮起一丝期待。
南楚昭阳殿内,气氛紧张至极。
武烈王夜泽率领亲兵将大殿团团围住。
而太子炎烁则手持利剑,带领炎武军死守大殿门口。
双方剑拔弩张。
炎烁怒视着武烈王夜泽,厉声质问道:
“武烈王,你这是何意?莫非趁父皇病重,前来逼宫不成?”
夜泽却毫无惧色,反而大笑两声,嘲讽道:
“你这黄口小儿,怎敢如此无礼!本王是你叔父,前来探望兄长的病情,有何不可?”
太子冷笑一声,反驳道:
“探病何需带这么多卫兵?你分明是来者不善!”
夜泽眼神闪烁,不怀好意地说道:
“陛下病重已月余,你们却严禁任何人探视,本王担心有人假借圣意,实则谋朝篡位。”
“你……”
太子气愤难当,一时语塞。
夜泽不再理会太子,沉声命令道:
“还不快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随着他的命令,密密麻麻的武烈王亲兵手持长枪,训练有素地步步逼近。
炎烁也不甘示弱,手一挥,炎武军也举起明晃晃的宝剑,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昭阳殿那沉重的大门忽然发出“嘎吱”一声响,缓缓开启。
楚昭帝炎熙,在皇后越氏的细心搀扶下,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他的出现让夜泽始料未及,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楚昭帝低沉地问道:
“武烈王,你这是何意?难道当朕不存在吗?”
夜泽慌忙丢下手中的武器,抱拳行礼道:
“臣弟绝不敢有此念头。”
楚昭帝冷哼一声,怒火中烧地斥责道:
“不敢?朕看你的胆子比天还大!竟然胆敢带兵围攻昭阳殿,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夜泽心中一虚,低下了头,低声辩解道:
“臣弟只是担心皇兄的病情,朝臣们都议论纷纷,臣弟也只是想让大家心安而已。”
楚昭帝面色一沉,严厉地说道:
“朕只是身体有些不适,让太子代朕处理几天政务,你们就这么大的反应?
朕如果真的驾崩了,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带着兵马硬闯皇宫了?”
夜泽吓得又退了一步,双膝跪倒在地,惶恐不安地说道:
“皇兄请放心,如果真有此等乱臣贼子,臣弟定然第一个不答应。”
太子炎烁在旁边实在忍不住,插嘴道:
“恐怕皇叔到时候……”
然而,太子的话语再次被楚昭帝严厉打断:
“还有你,太子!你皇叔与朕血脉相连,一母同胞,他怎会谋逆?
你不要小题大做,扰乱宫廷安宁!”
“父皇……”
太子无奈地呼唤,但楚昭帝已挥手示意他住口。
“好了,”
楚昭帝强撑着力气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应再动干戈。快让军队撤退,莫让外臣看了笑话。”
太子咬紧牙关,愤然收起了宝剑,大声命令道:
“炎武军,撤退!”
随着他的指令,炎武军的士兵们迅速收起了武器,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昭阳殿。
夜泽沉默片刻,随后站起身,抱拳向楚昭帝行礼道:
“皇兄请好好休养,臣弟先行告退。”
说完,他转身离开,王府的亲卫军也随即迅速撤离,现场瞬间恢复了平静。
太子炎烁扶着楚昭帝回到殿内,刚关上门,楚昭帝就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皇后越氏的怀中。
“父皇!”
炎烁惊恐万分,泪眼婆娑地一把扶住楚昭帝。
越氏心痛地拿出手帕,替他轻轻擦拭去嘴角的血迹。
楚昭帝的气息愈发微弱,他断断续续地叮嘱道:
“别……别声张……皇儿……”
喘息间,他又颤颤巍巍地接着说:
“父皇时日无多……现在……唯有争取到星汉的支持,我们才能度过这场危机……
快去请你舅父前往星汉,求娶他们的公主,一定要……”
话未说完,又一口鲜血急喷而出,情况危急至极。
“父皇,您不会有事的。”
炎烁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
“您先别说话,孩儿扶您到床上休息。”
楚昭帝努力平复心绪,一字一顿地嘱咐道:
“皇儿……要听父皇的话,夜泽早有谋逆之心,若此番未能获得星汉的支持。
你……你务必带着你母后远赴邻国,寻求他国的庇护,方能保全性命……”
他颤抖着双手,吃力地从怀中摸出一卷圣旨,
“这是已拟好的传位诏书,若你能赢得他国的支持,便可凭此诏书重夺皇位……”
炎烁双手颤抖地接过诏书,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此时,昭阳殿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那不祥之声似乎预示着这个王朝的衰败与未来的动荡不安。
在这沉重的氛围中,炎烁紧握着传位诏书,心中无尽的悲痛四散蔓延,直至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