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是这样朝三暮四,那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姑娘的心!”雁回还在纠结此事。
锦书觉得雁回魔怔了。
她记得以前在御前当差的时候,雁回还把陛下当成唯一的主子,这才在咸福宫伺候多长时间,她的心就已经完全被姑娘收买了。
“行了,你以后记得一件事,别在姑娘跟前胡说八道,管好你的嘴!”锦书低声警告。
雁回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她也就是和锦书说说贴己话,哪敢在姑娘跟前乱嚼舌根。反正姑娘一点也不在意陛下,陛下这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活该不被姑娘喜欢。
楼素衣当然不知雁回的心已经完全偏向了自己。
她上床睡觉时,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最近慕容几乎每晚都过来陪她,睡觉时还会摸摸她的孕肚。孩子还偶尔会踢慕容的掌心,当时她还觉得这一幕挺温馨。
因为担心她睡相不好,慕容还让她睡在床的最里侧。
今晚皇帝突然间没过来,她竟然有点不习惯。
她失笑摇头,觉得习惯这种东西真可怕。
她也只是有一瞬间的不适应,摸着孕肚,很快便坠入梦乡。
翌日她起得晚,用了早食正在散步,就见雁回正和锦书说悄悄话。
乔嬷嬷搀扶着她走路,叮嘱她看路,雁回和锦书听到声音看过来。
锦书示意雁回赶紧走远一些,雁回正有此意,楼素衣叫住她:“雁回,过来!”
雁回下意识看向锦书,锦书没敢有表示。
雁回只好走到楼素衣跟前:“姑娘有何吩咐?”
“你们在说惠妃娘娘的事吧?怎么了,说给我也听听?”楼素衣也忍不住好奇。
如果梁琬盈侍寝了,那接下来后宫就热闹了,她也不再是唯一的活靶子,此乃好事。
雁回暗暗叫苦,看姑娘的样子,纯粹是看热闹。
可这是陛下的后宫事,是她能在姑娘跟前乱嚼舌根的吗?
她又看向锦书,楼素衣直接扶转她的脸:“你看锦书做什么?我问你话呢。”
“奴、奴婢不知道啊。”雁回讷讷道。
说起来她确实是不太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她现在不在御前当差。
她刚才就是和锦书在讨论惠妃娘娘昨晚侍寝的可能性有多大罢了。
“惠妃娘娘侍寝没有?”楼素衣直接问道。
雁回看她这半点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她对陛下没什么男女之情。所以说,她看好的这一对儿注定是悲剧了。
她情绪低落:“奴婢不知道,目前还没传出什么消息。”
楼素衣想想也是。
这种事也并不是要在后宫宣扬开,想当初她和慕容玩地下情的时候,不也是瞒着所有人?
或许慕容就喜欢在背地里玩地下情,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没准。
那她是不是可以放消息出去,称梁琬盈已经侍寝,转移众人对她这一胎的关注?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于是拉过锦书,对她附耳一番。
锦书听了愕然:“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万一惠妃娘娘并未侍寝呢?那她岂不是造谣?
届时陛下若为惠妃娘娘打抱不平,怪罪下来,她会不会受罚?
“有什么不好?这样也是给后宫所有贵人一点希望。你听我的,把这个消息传开。就说陛下和惠妃娘娘昨晚上侍寝,两人蜜里调油。你悄悄传,也没人知道是谁传的消息。”楼素衣鼓励地看着锦书,拍拍她的肩膀,“相信你能做好这件小事,我看好你!”
锦书张了张嘴,在楼素衣殷切的目光下,终于还是点头应允。
只她还是有点犯怵,担心被陛下发现是她造谣。不过陛下那么忙,应该不至于发现这件事吧?
而且惠妃娘娘可能是真的侍寝了,她这样也不算是造谣。
这样一想,她也就坦然了,并且很快办妥了此事。
不多时,整个后宫都在传梁琬盈昨晚已侍寝,这事儿还传进了陈太后的耳中。
先不说诸后宫妃嫔听了确实对梁琬盈又妒又恨,就说陈太后听了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她希望皇帝一辈子都不碰染琬盈,但也知道这种事非她能控制。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碰了梁琬盈,自己的儿子又来沾惹,她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子郁气。
在郁结难消之下,这天没怎么进食,到了晚上还染上了风寒。
听闻陈太后染病,慕容自是连夜去到寿安宫探望,细细一问方知是宫里传出惠妃侍寝一事,影响了陈太后的心情。
他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御医好好帮陈太后治病。
待陈太后睡着了,他便离开了寿安宫。
吉庆见主子脸色不大好,以为主子是担心太后娘娘的身子,便安抚道:“柳大人说太后娘娘只是小病,陛下莫担心,过两日太后娘娘应该就能好了。”
慕容没作声,只问道:“后宫的那些言论是怎么回事?你可曾听说?”
吉庆连忙摇头:“奴婢也是将将才得知,奴婢一整天都在陛下身边伺候,不曾听说此事。”
“今儿太晚了,你明日去查查是怎么回事。”慕容说完,坐上了步辇。
“陛下去咸福宫么?”吉庆忙问道。
在四姑娘月份大了之后,陛下一般都是在咸福宫留宿,就不知今晚……
“回乾清宫。”慕容闭眼假寐。
吉庆看出主子不大高兴,不敢再说话。
翌日他奉命去调查后宫传开的那些言论,不想还真让他查出了背后之人。
他收到消息后顿时傻了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不该向主子禀报此事。
锦书行事素来稳重,这回怎的会去疯传陛下的风流韵事?这让陛下知道,若要惩治锦书可如何是好?
他此前一直觉得锦书是很稳重的,不想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为担心会连累四姑娘,他想着若陛下忘记了此事,他便不在御前提及。
不曾想陛下一看到他便主动问起那件事:“可查清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吉庆叫苦不迭,很想帮锦书隐瞒,但若在御前撒谎,他也做不到,而且欺君是死罪,这叫他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