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只是整场战争中的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但整个战争却始终维持着这样一种胶着的态势持续进行着。南诏军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水一般,其攻势锐不可当、势如破竹地一路向前推进。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昂山独立军如同风中残烛般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不仅如此,更为糟糕的是,还有相当数量的军队竟然在关键时刻选择临阵倒戈,向敌方投诚。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曾经由独立军牢牢掌控的大片区域如今已尽数沦陷,仅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实皆省还在苦苦支撑。
此时此刻,位于实皆省外围的防御阵地之上,两名士兵正蜷缩在狭窄幽深的战壕之中。其中一名略显稚嫩的年轻士兵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他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班长,我听别人说南诏军很快就要打到这里来了,您觉得……咱们能够守住这个地方吗?”
听到这话,那位身经百战的老兵不禁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唉,你看看前面那些溃败下来的部队就知道了,如果南诏军真像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咱们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被敌人重重包围的田地啊!”说完,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听闻此言,那名年轻士兵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呢?我当初可是跟母亲许下承诺,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去的呀!”说着,他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面对年轻士兵近乎绝望的询问,老兵稍稍沉默了片刻,随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
“先别急,等真正打起仗来的时候,你就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记住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千万不能傻乎乎地一股脑儿往前冲,明白吗?”
士兵没有开口回应只是抱着自己的枪在发呆。
此刻,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南诏军总指挥部那宽敞而略显严肃的房间里。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铺展在中央的桌子上,各种标记和线条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
只见一名年轻的作战参谋急匆匆地走进来,手中紧握着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文。他快步走到正坐在桌前享用早餐的杜军长身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开口说道:
“报告杜总顾问,经过周密的部署和行动,各部队已经严格按照您精心制定的计划顺利进入到指定位置。目前,整个实皆省已然处于我军的严密包围之中。敌人现在唯一的退路,便是朝着印度方向撤退!”
杜军长听到汇报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面前的作战参谋,沉稳地说道:
“不会的,昂山那个家伙我可是深入研究过。就凭他那种固执又倔强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轻易逃跑。我敢断言,他必定会率领其部下与我们展开一场生死较量,誓要战斗到底。立刻通知各部队,务必做好全面进攻的充分准备。上午十点整,准时向实皆省发动总攻!”
“是,长官!”
作战参谋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再次敬了一个军礼后,迅速转身离去,前去传达这一重要命令。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很快便来到了十点。各部队正如杜长官所吩咐的那样,有条不紊地开始对实皆省发起了猛烈的总攻。天空中,一架架战机呼啸而过,投下密集的炸弹;地面上,一排排大炮齐声轰鸣,炮弹如同雨点般砸向敌方阵地。一时间,硝烟弥漫,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仅仅经过短短一天的激烈战斗,南诏军势如破竹,成功地攻克了所有的外围阵地。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敌军指挥官昂山不得不下令收缩兵力,退守至城内,企图凭借坚固的城防工事作最后一搏。
杜军长见此情形,决定改变策略,围而不攻,想耗尽城中粮草水源逼昂山投降。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昂山望着城中受苦的民众,他的内心也有挣扎,不知是否该为了最后的尊严继续抵抗,还是保全百姓性命而向敌军投降,最后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尊严。
昂山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军人,对于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和敌军狡诈多端的战术可谓了如指掌。他深知敌军此次围城的险恶用心,但他绝不是那种甘愿引颈受戮、束手就擒之人。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召集起身边那些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心腹亲信军官们,紧急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应对之策,并着手准备抓住时机实施突围计划。
然而,至于成功突围出去以后究竟应当何去何从,此时的昂山心中尚无定数。不过,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实在走投无路,那就索性重返那片熟悉无垠的山林之中,重新打起游击来。毕竟,曾经在山林中的艰苦战斗经历让他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即使面对重重困难,他也有信心能够顽强地生存下去。
此刻的昂山面容憔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自从战争开始他几乎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强打起精神,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一群同样神情严肃的军官们,然后用略微沙哑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开口说道:
“诸位,想必眼下咱们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已无需我再多费口舌。南诏大军此番来势汹汹,显然是妄图将我们死死围困于这座孤城之内,直至弹尽粮绝、全军覆没。但是,我们岂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突围!据可靠情报显示,北面的南诏守军力量相对较为薄弱,且那个方向距离山林更近。一旦我们能够成功撕开一道缺口,便能顺利遁入那延绵不绝的茫茫大山之中。届时,就算南诏军有着通天彻地之能,想要追踪到我们的行迹也绝非易事!”
一众军官们站成一排,彼此对视着,谁也不敢轻易先开口。他们虽然都是昂山的心腹,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蝼蚁尚且贪生怕死,何况是人呢?过去跟随昂山过着打游击、像土拨鼠一样东躲西藏的日子实在太艰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好日子还没过几天,谁又愿意再次回到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当中去呢?然而,想要反驳昂山的话语却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难以吐出来。毕竟,昂山一直以来对他们委以重任,信任有加,如果在这关键时刻提出反对意见,那岂不是等于扯他的后腿、给他当头浇一盆冷水吗?
看到部下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昂山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
“目前,咱们城里拥有整整四个装备精良的苏械整编师以及两个火力强大的苏式榴弹炮团。凭借如此雄厚的兵力与武器优势,要在城北方向撕开一道口子应该并非难事。所以,我现在下令,全体部队立即行动起来,做好全力突围的准备工作。另外,派出人手将城中所有的粮食统统收缴上来,无论是老百姓家里储存的还是那些苏联人的存粮,一概没收,全部用作军粮!”
没错,这座城市里面确实还滞留着相当数量的苏联人。不过需要说明的是,从严格意义上讲,这些所谓的苏联人大多只是顶着个训练教官名号前来混日子的退休军官罢了。对于这帮家伙,昂山可谓是厌恶至极。可没办法之前还得需要苏联的援助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可现在不同了,他连明天在哪都不知道了,也就没必要继续对这些苏联蛀虫客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