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在场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正当他们准备继续发动猛烈进攻时,镇守此地的独立军守军竟然出人意料地举起了白旗。没错,这些士兵们显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这样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战斗方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和承受能力。负责守卫这片阵地的师长眼见局势不妙,匆忙命令手下高高举起白旗,表示愿意追随温敏将军的脚步,弃暗投明,并心甘情愿地接受南诏国防军的收编。
然而,面对前来谈判的独立军使者,杜军长却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扫视了一眼,随后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且异常沉稳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
“哼,弃暗投明?若是在这场战斗尚未打响之前,你们主动前来投诚,那或许还能称得上是弃暗投明之举。但如今,战事已然爆发,待到你们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之后,才想起要投降认输,这难道也能叫做弃暗投明吗?回去告诉你们那位长官,我只会给他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倘若一个小时过后,他仍然未能率领其麾下部队放下手中武器,乖乖走出防御工事向我方投降,那么我军将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对你们发起强攻。钱副官,送这位客人离开吧!”
说罢,杜军长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钱四海。
那个被派来的使者还想再说点什么,只是还没等他说出口,钱四海便直接伸出一只手来开口说道:
“请!”
很快,那名使者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阵营,将杜军长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带给了守军的师长。当这位师长听完这番话后,瞬间怒发冲冠,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喷涌而出一般。他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高高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此时的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大吼一声,然后率领着手下的将士们与南诏军展开一场生死决战,哪怕最终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也好过这般屈辱地向敌人低头。
然而,就在他即将下达冲锋命令的时候,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来,目光扫视着身后的部下。只见那些士兵和军官们一个个面容憔悴、神情疲惫,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凉和无助。这些人与他一同从家乡走出来,历经无数次战火的洗礼,一路并肩作战至今。如今,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经身负重伤,甚至还有一些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再也无法回到故乡。望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位师长的心不禁揪紧了起来。
他深知,如果继续这样盲目地冲杀下去,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全军覆没。他并不怕死,能够坐上师长这个位置,自然有着过人的勇气和胆略。但他更害怕看到自己的乡亲们惨死在战场上,毕竟这里面有不少人和他沾亲带故,有的还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想到此处,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双腿发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沉默片刻之后,他用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说道:
“罢了……去告诉南诏军,就说我们愿意向他们无条件投降。只要他们能答应保全我这些弟兄们的性命,至于我本人,任凭他们处置!”
说完这句话,他无力地垂下了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没过多久,只见守军们有序地从防御工事中鱼贯而出,他们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排成一列列长长的队伍,径直朝南诏军所在的方向行进。此时,南诏军之中,杜军长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这支逐渐靠近的投降队伍,他那张冷酷的面庞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让人难以窥探到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当投降的守军队伍终于抵达指定位置后,杜军长果断地下达命令,要求手下的士兵迅速收缴这些守军的武器装备,并将所有士兵集中看押在一处特定区域内。然而,对于那位师长,杜军长则表现出了特别的关注,决定亲自对其进行单独召见。
在一间宽敞的营帐内,那名神情沮丧的师长见到了端坐在案几后的杜军长。师长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略带颤抖却又坚决的声音说道:
“这位南诏军长官,如今我已走投无路,别无他求,只愿能以一死谢罪。但还望您能够善待我的那些部下!”
听到这番话,杜军长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紧紧凝视着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男人。沉默片刻之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反问道:
“你觉得我一定会杀了你吗?”
师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与杜军长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以及深深的不甘之色。他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道:
“我身为独立军的高级将领,如果留下我,恐怕日后终究会成为贵军的麻烦吧?”
面对师长的质疑,杜军长依旧神色平静,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回应道:
“我不会杀你,但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够管束好自己的手下,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之人,应该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要做出蠢事来!”
说罢,杜军长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卫兵将这名师长带离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