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袁望,他实在不知道还有谁会不声不响带走云欢。
“你在胡说什么?”袁望震惊,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展露出来。
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做不得假,裴寂信云欢失踪与他无关。
“是不是胡说,等诸位大人进了大牢,自会招供。”
裴寂冷笑,陡然转身离去,大手一挥,示意手下人进来抓人。
“裴大人……”那些人跪地求饶,可男人扬长而去,不见了身影。
重新骑在马上,裴寂陷入了困境。
还有谁会带走云欢!
裴钰?
不可能,裴钰的动向他们一清二楚,怎会是他。
“大人!”随风无声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云姑娘不是驸马爷劫走了,唯一的希望破灭了。
裴寂心里慌乱,“回去找线索。”
云欢不是娇滴滴的小姐,有人劫走她,定会想方设法留下证据。
一开始他太着急了,忘了这事。
众人快马加鞭回到云府,着重翻找云欢失踪的房间。
“这是……二爷的香囊!”随风在角落里找到手帕和香囊,一眼认出是裴钰的。
“大人!”他将东西奉给裴寂。
裴寂接过捻在手里,竟然真的是裴钰。
他将荷包狠狠扔在地上,大步出府,策马而去。
“裴钰在哪?”
回到裴府,裴寂厉声质问。
“二爷昨晚离去还未归。”前院小厮说道。
裴寂拳头紧握,捶胸顿足。怎么就没防备住裴钰。
他只不过昨晚松懈了一下,竟让他得了手。
“去查他在哪。”知道云欢被谁带走了,裴寂不着急了。
裴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是裴家二爷,跑不了。
随风叩首,让暗卫去追裴钰。
裴钰是将军,又是裴府二爷,见过他的人不是少数。
追查他可比追查云欢轻松多了。
“大人,二爷并未出城。”随风来禀。
“找。”裴寂多余话没有。
随风面露难色,二爷应该将云姑娘安顿在一处偏僻宅子里了,京城宅子数不胜数,他该如何找?
正焦虑着,疏忽想起昨天在疏风身上撒了可以追踪的粉末。
他眸子一亮,庆幸自己心思缜密。
城溪河边的宅院中,云欢如坐针毡,只因裴钰一直盯看着她。
“怎么这样看我?”云欢僵硬笑了笑,稍稍垂眼。
她怕裴钰会突然动情。
裴寂一时半会追查不过来,万一裴钰动情了,她该怎么逃?
裴钰拉住云欢的手,眼神真诚,还有一丝悔恨。
“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迁怒到你身上。”
云欢假死后,裴钰无数次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如今终于说出来了。
那些事不是云欢的错,他不能怪她。
“我都忘记了。”
云欢苦笑着摇头,让裴钰对她心生愧疚。
“以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带你走。”裴钰揉着她脑袋,认真看她。
云欢点头,“好。”
“与我说说掉下悬崖后都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失踪,又怎么会……被裴寂找到?”
裴钰不知道云欢是假死,结合云欢跳下悬崖前与他说的话,还有裴寂昨晚惩罚云欢的表现,心下以为云欢跌下悬崖后没死,被裴寂找到囚禁起来了。
云欢摇头,眼眶中浮现出泪花,“那些事我不想再提,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你带我离开。”
话落,她泪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怜极了。
裴钰心底更加懊恼,想想裴寂的性子就知道不会善待云欢。
他又何须多此一举惹她记起那些伤心往事。
“没事了,以后我会保护你。”裴钰将云欢揽进怀里,闻声安抚她。
云欢虚虚靠在他肩膀上,双手无措揪着他锦衣,身子一耸一耸的,伤心哽咽。
裴钰抱她更紧一些,轻抚她脑袋。
抱了一会,云欢故作劳累样,裴钰带她去休息了。
“睡吧,我在院中。”裴钰为其盖上被子,放下床幔,走出房间。
房门关闭,云欢无声长出一口气。期盼着裴寂快些找上门来。
这兄弟两她一个都不想招惹,都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
“仔细防守着,别让裴寂找到此处。”裴钰吩咐疏风。
裴寂应该已经知道他带走了云欢,现在正满城找他。
他不能和云欢一样躲起来,他得现身。
疏风叩首,“爷放心,属下……”
“砰~”
疏风正保证万无一失,大门被撞开,裴寂身影闪现进来。
“大爷?”疏风瞳孔震颤,难以置信。
他找的这处宅子平平无奇,类似的宅子数不胜数,一间间追查得几个月,大爷怎么会?
裴钰双眼微眯,裴寂这就追上来了?
裴寂大步走进去,看见裴钰站在院中,不安的心落下了。
随风小跑着进来,无声埋怨大人这么急干什么。
他们可以学二爷的手段,等二爷走后出现带走云姑娘。
裴寂跟裴钰不一样,耐不住性子等那么久。
他怕迟一些裴钰会沾染云欢。
“二爷好身手!”裴寂第一句讽刺揶揄。
裴钰双拳紧握,做好准备进攻的准备,“你也是。”
这么快追查过来,谁不说裴寂身手了得。
裴寂轻嗤一笑,转身朝房间走去,要带走云欢。
“他是我的夫人!”裴钰快一步挡住他去路,气场强大对峙。
云欢是他的夫人。
裴寂眼神发狠,“二爷脑子不好了,需要我带你去看看祖坟里埋的是谁吗?”
裴钰的夫人已经死了,埋在裴家祖坟里。
现在云欢是云欢,不再是他裴钰的夫人。
“祖坟里什么都没有,裴家人心知肚明,无论到哪里,云欢都是我的夫人。”裴钰丝毫不露怯。
“你的夫人?她身上可曾有你的痕迹?她的夫君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裴寂轻蔑的眼神。
夜夜宠幸云欢的人是裴寂,这是裴钰心里的刺,最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偏裴寂故意伤害一样,次次说起,惹他动怒。
“你马上要娶别的女人,别再说是云欢的夫君。云欢的夫君是我,我会带她离开京城,只她一人。”
“你休想!”裴寂发狠几字。
裴钰休想带云欢离京,云欢从一开始是他的,这辈子都得是他的。
“你能娶她吗?你能给她正妻之位吗?你能护她周全吗?你不能,但我能。”
两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