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蔓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心中震惊不已,她自是知晓他有苦衷,没想到是这。之前顾太医突然暴毙,宫中封锁消息,她知道定有蹊跷,之后又被他的话伤着,也没心思去深究,原来是被轩辕帝逼迫致死。
“那顾芊芊怎么办?她可是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嫁。””女子扭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醋意地反问男人。
只见男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连日的疲劳让他沉沉睡去。片刻之后,耳边便传出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女子抬手在他面上描绘着棱角分明得俊颜,无声地叹息一声。
轩辕璟泫再次悠悠转醒时,已然是次日晌午。他是被一阵嘈杂喧闹声硬生生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福伯得知他真实身份是太子的那一刻,震惊得合不拢嘴,下巴差点脱臼,心里直呼侥幸。回想起之前,自己险些冲动行事,若真那么做了,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此刻后背仍止不住地发凉。虽说他对太子殿下之前的一些行为还心存怨怼,可这念头也只能深埋心底,绝不敢表露半分。毕竟这位是自家小姐未来的夫婿,看在小姐的情分上,自己也得尽心尽力、小心翼翼地照料着。
轩辕璟泫的身份事关重大,一旦泄露,恐会引发诸多麻烦。因此,不仅没有对外声张,还严令府中上下,不许透露府中有外男一事。平日里,众人行事也都格外谨慎,生怕走漏半点风声,给府里招来无妄之灾 。
门外的飞鸿见主子醒了,赶忙恭敬禀报:“主子,属下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给邢小姐送礼来了。”
轩辕璟泫起身梳洗完毕后走出来,接过飞鸿递来的面具,面无表情地问道:“小姐在何处?”
“小姐算着殿下您这时快要醒了,便去厨房给您炖汤了,估计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嗯。”轩辕璟泫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可面具下原本紧绷的脸却悄然松缓了些许。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藏着深深的恐惧,生怕她再一次带着肚子不辞而别。
“去看看前院发生何事?”说罢,轩辕璟泫返回房内,等着他的小娇妻亲手为他做羹。
前院,兰儿满脸无奈地看着白家小公子,好生劝道:“公子,我家小姐不方便见您,这些礼物还是带回吧!”
白小公子脸上落寞尽显,看着兰儿不死心道: “本公子真的很仰慕你家小姐,更不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姑娘你就行行好,替我在你家小姐面前美言几句。”随即,递上几盒糕点,继续道:“本公子打听了,兰儿姑娘喜欢这些糕点,这便送给姑娘,望姑娘……”白小公子话未说完,满脸希冀地看着兰儿。可又怕她拒绝,带着下人赶紧离开。
府中下人见此,捂嘴偷笑,这白小公子还真是个聪慧的,知道采取迂回的法子放低身段来巴结小姐身边最宠爱的贴身丫头。可惜了,听闻昨日小姐的夫君寻来了,听说还个土匪。这白家再有钱,也不敢与土匪抢媳妇。
初至沧州,旁人都道邢蔓最宠爱的丫头是兰儿,这也难怪。四个丫鬟里,唯有兰儿每日都贴身伺候在邢蔓身旁。
菊儿一心扑在药理上,整日都泡在药房里。邢蔓看重她的这份热爱与天赋,在沧州为她盘下了一间药铺,不日便能开张,
千面君一同来到沧州后,便大展身手拓展生意。他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子,还亲自为各位小姐夫人化妆。他的手艺堪称一绝,无论是脸上有斑点、疤痕,还是五官稍显不协调的,经他之手,都能焕然一新。那些曾经因容貌而自卑的女子,都重拾自信。铺子的生意异常火爆,碰上城中有宴会,更是得提前预约。
后来,千面君凭借着自己独到的商业眼光与精湛的经营手段,在沧州的商业版图中不断开疆拓土。
他为邢蔓挣下的钱财,都流入了轩辕国新帝的手中,新帝将这笔巨资投入到边疆城墙加固与军营扩建之中。在后续的数百年间,轩辕国凭借着稳固的边疆防线和强大的军事力量,一次次抵御住外敌的入侵,内部也因稳定的局势而繁荣发展,百姓安居乐业。
千面君与紫瑾互通心意后,紫瑾也不再扭扭捏捏,生怕他“旧病”复发,又干起采花的荒唐事,便整日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边。
竹儿性格沉稳,邢蔓将府中内务交给她和福伯处理,也甚少伺候在旁。
如此一来,外人瞧着,便只当邢蔓最宠的是身边的兰儿。
“兰儿看着那还冒着腾腾热气、制作得极为精致的荷花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虽说跟着小姐,什么样的珍馐美馔没吃过,可来了沧州后,她唯独对这荷花酥情有独钟。只可惜这荷花酥每日限量供应,总是供不应求。
兰儿本想着拒绝收下这份糕点,可送礼的人早已跑得没影了。她心里不禁替自家小姐感到惋惜:“多好的一个人啊,不仅对小姐一往情深,而且心思还如此细腻,比起那个冷面太子,不知强了多少倍。”可她又深知无功不受禄的道理,看来只能亲自做些京都时兴的糕点送去白府了,不然,这糕点吃起来实在是心里不安呐!
不多时,飞鸿将前院发生之事如实向太子殿下禀报。
“他不介意,本王介意,连孤的墙角也敢挖,活腻了不成?”此刻,轩辕璟泫眼眸泛红,蓄满肃杀之气,像一只即将暴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飞鸿吓得心肝一颤,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飞鸿紧绷的心一松,暗道:“也只有邢小姐能安抚主子了。
“你醒了?”邢蔓在竹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身后是捧着鸡汤的兰儿。
背对身旁的下人,微微抬手,淡然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太子殿下。”竹儿将鸡汤放在桌案上,和兰儿一道躬身退下,且轻轻带上了房门。
刹那间,屋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轩辕璟泫缓缓转过身来。梳洗过后的他已恢复昔日的俊逸。乌他的剑眉斜飞入鬓,仿若出鞘的利刃,凌厉且张扬;双眸恰似寒夜中最耀眼的星辰,深邃而明亮,幽暗中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线条冷硬,不经意间便流露出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与贵气,那是历经岁月沉淀、权倾天下方能拥有的气场,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不敢直视。
邢蔓还未及开口,轩辕璟泫突然长臂一伸,动作毫无预兆。女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在一声惊呼中,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随后稳稳地落在了男人的腿上。有力的手臂顺势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禁锢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邢蔓还未及开口,轩辕璟泫突然长臂一伸,动作毫无预兆。邢蔓根本来不及反应,在一声惊呼中,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随后稳稳地落在了男人的腿上。有力的手臂顺势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禁锢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孩子。”邢蔓脸颊绯红,又羞又恼,护着肚子,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